不管是要找傷心花,還魂草,還是去找長生草,都必須先去尋找玉華仙島的遺址,解除玉華仙島的封印,讓風族迴歸故里,這是風筱的心願,不然他的一顆心就白掏了。
……
由於燕子翎因風筱氣急攻心,身子有些虛弱,燕璃,雲沫夫婦倆決定先在仙源福境裡修養幾日,再行起航往無極之海而去。
雖然仙源福境裡的靈氣不如從前,但是燕子翎修養了幾日,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
“爹爹,孃親,我已經沒事了,咱們出發吧?”燕璃,雲沫原意是等她再修養一些時間,可是小丫頭臉色剛紅潤一些,就再也按耐不住,繼續修養。
夫婦二人見她小臉上不再有從前的笑容,眉梢之間也多了幾許憂慮,隱隱擔心。
四五歲的光景,原本是人一生中最爲無憂無慮的時候,可是他們的翎兒卻像是一個飽經磨難的大人,不過短短几日的時間,彷彿長大了好多歲。
雲沫心中酸澀,眼眶跟着紅了,“翎兒,無極之海上兇險萬分,不如,你留在仙源福境裡,陪着風叔叔,等爹爹,孃親找到了玉華仙島遺址所在,解除了仙島封印,再來接你,好不好?”
燕璃附和着雲沫的話,也略點了下頭。
無極之海上兇險萬分,若是能將翎兒留在仙源福境裡,那最好不過。
燕子翎毫不猶豫地將頭一搖,“爹爹,孃親,我要跟你們去,無極之海兇險,我們不是還有穿雲舟嗎?風哥哥說了,穿雲舟是可以在無極之海上遨遊的。”
她咬了咬脣,將粉紅的下脣咬得陣陣發白,她已經失去風哥哥了,再也不能失去爹爹與孃親,況且,她陪爹爹,孃親的時間是那麼的有限了……
燕璃,雲沫沒有回答她,近幾日,夫婦二人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爹爹,你勸勸孃親吧。”燕子翎知道,她孃親最聽她爹的話,走上前兩步,依偎在她爹的身邊,抓着她爹的袍子。
燕璃終是不忍心,“雲兒,翎兒想跟着去,咱們就將她帶上吧。”
雲沫思量了一下,還是點了頭,“算了,將翎兒留在仙源福境裡,我也不放心,咱們有穿雲舟在手,應當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夫婦二人決定動身,便前去與風晚等人辭了行,臨走前,燕子翎偷偷去了趟風筱的房間,看了風筱一眼。
簡潔乾淨的房間裡,一襲白衣的男子,一動不動地坐在軒窗前,視線從窗戶穿過,看向院中那樹潔白的梨花。
燕子翎未經敲門,直接推門而進,見白衣男子坐在軒窗前,咬了咬脣,邁步繼續走進。
“風哥哥,我要走了。”
風筱聽到耳邊有腳步聲,人依舊未動,兩道視線依舊停留在院中的梨樹上。
燕子翎走到他身邊停下,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外面,“風哥哥,你還記得,那日,你在這梨樹下爲我吹笛嗎?”
“吹……笛?”風筱終於有了點反應,將視線從那梨樹上撤了回來,微微側臉看向身旁的小丫頭。
“對,吹笛。”燕子翎聽他重複自己所說,心中一陣歡喜,“風哥哥的笛聲,是這世界上最好聽的。”
“最……好聽的。”風筱再一次機械地重複着她的話。
燕子翎伸手,將他的一縷絲綢般的烏髮拿在手裡,“風哥哥,翎兒要隨爹爹,孃親去尋找玉華仙島的遺址了,你放心,翎兒會很快回來看你,爲你找傷心花,還魂草。”
“翎兒。”風筱對翎兒兩個字尤其敏感,當燕子翎說這兩個字時,他那雙空洞洞的眼睛,終於有些一絲絲聚焦。
燕子翎順着他的話點了下頭,“風哥哥,我就是翎兒。”
“你就是翎兒。”這一次,風筱終於未在機械性的重複燕子翎的話,而是望着燕子翎說的。
這是這幾日以來,風筱第一次有這樣的反應。
燕子翎狂喜不已,“風哥哥,你要記住翎兒,你一定要記住翎兒。”
“我要記住翎兒,我要記住翎兒……”風筱一遍一遍重複着這句話,視乎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忘了“翎兒”這兩個字。
燕子翎離開的時候,風筱一直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在燕子翎走出去的那一瞬間,一滴清澈的淚從他眼角滑落下來。
就算沒有了心,當小丫頭從他眼前消失,他依舊能感覺到難過。
從仙源福境裡出來,燕璃,雲沫等人就到了無極之海的海濱上。
此刻時間是傍晚,烏壓壓的一片雲,籠罩在無極之海的上空,無邊無際,無極之海上,依舊是波濤洶涌,巨浪比山高,龍捲風肆掠,偶爾有閃電在烏壓壓的天幕上橫空劃過,猶如天幕上一道道猙獰的口子。
穿雲舟在燕璃手中,那舟只有成人手掌大小,燕璃託着它,大步走過沙灘,往水邊走去。
風筱曾說過,穿雲舟不是普通的船舶,它會遇水變大,形成一艘巨大的船舶。
在雲沫,雲曉童兄妹,六煞的注視之下,燕璃走到水邊,將那穿雲舟往水裡一拋,果然,下一秒鐘,那穿雲舟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往上增長,甲板變大,變寬,風帆迎風而起,船艙猶如樓房一樣,有數層,一層一層的往上升起,像平日起樓一樣。
這一路走來,雲沫,雲曉童兄妹,六煞都見多了稀奇古怪的東西,此刻倒不覺得驚訝,一行人只覺得,這船變得也太大了一點兒。
無邪挑眉望着那船,感嘆一句,“這哪裡是船,分明是一座樓嘛。”
一陣感嘆後,一行人登上了穿雲舟。
穿雲舟最不尋常的地方,就是它的船體,並非用木頭,鋼鐵打造,而是用了一頭萬年鯤鵬的魚骨做爲船體的龍骨支架,此船在海上航行,無需人工划槳,也無需風力帶動,猶如海底游魚一般,自己能夠遨遊於海上,不然這麼大一艘船,光憑燕璃,雲沫,六煞幾個,如何能操縱。
一行人登上穿雲舟,燕璃,雲沫便去駕駛室,按着地圖所指示,將行駛的方向調到了無極之海的盡頭。
確定好行駛方向,接下來,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穿雲舟自己會順着所調的方向行駛,中途若不遇上事故,那行駛的方向絕對不會有偏差。
從駕駛室出來,燕璃,雲沫夫婦二人便領了兩個孩子去船艙休息,六煞輪流看航。
“夫人,難怪那鮫人族公主將這穿雲舟視爲珍寶,這穿雲舟果真太妙,海上狂風驟雨,這船上卻平靜得很,一點都感覺不到晃動。”無心一邊說話,一邊送茶水過來,她沏好了一杯茶,端在手中,準備遞給燕璃,只見褐色的茶水靜靜在杯子裡,“屬下最怕行船,好在待在這船上,就跟待在地上是一樣的。”
“這就是穿雲舟的妙處。”無心又倒了一杯茶水,遞到雲沫的面前,雲沫接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這無極之海的海面上如此不平靜,換作普通的船舶,怕是早就被洶涌的海浪給拍得散了架。”
……
不知不覺,一行人已在海上行了三個月之久,到達了無極之海的正中央,進入了鮫人一族的地盤。
“公主,那羣人乘坐穿雲舟,已經到了咱們的地盤,是否要……?”深萬丈的海底下,一座金碧輝煌的水晶宮中,一名鮫人族的侍衛在向瑜姬稟報。
瑜姬身着一襲鑲滿珍珠的華麗衣袍,半眯着眸子,慵懶地靠在一把由紅珊瑚打造的美人靠上,在她纖細白如水蔥的手裡,正握着一枚鵝蛋大小的透明珠子,仔細看,珠子裡呈現出了一隻船舶,那船舶正行駛在茫茫的大海之上。
“不必。”瑜姬透過水晶球,目光冷冷地盯着那行駛中的船舶,“前方就是死神之海,就算他們有穿雲舟在手,也未必通得過那死神之海。”
“公主,萬一他們通過死神之海了呢?”那侍衛略將眉眼一揚,看向紅珊瑚美人靠上的瑜姬。
聽了侍衛的話,瑜姬將手裡的水晶球放下,動作緩慢且優雅地從紅珊瑚美人靠上起來,託着拽地的裙裾,步入到一顆心前,“就算通過了死神之海,不是還有雷雲之海嗎?雷雲之海,可比死神之海厲害百倍。”
風筱以爲,只要得到穿雲舟,那羣凡夫俗子就能順利抵達無極之海的盡頭,找到玉華仙島的遺址,真是太可笑了!
“我要讓你後悔,後悔沒有愛我,沒有答應娶我。”她臉上冷意加深,對着那顆心說話。
那顆心被她養在了一隻水晶打造的魚缸之中,魚缸裡有幾條血紅色魚游來游去,那顆心被置於魚缸的中間,還在一下一下的跳動着,十分詭異。
“你放心,我會將你的心好好保存着,這魚缸裡的魚,喚作靈魚,有這些靈魚在,你的心,會一直跳動下去,我要讓你看着,那些愚蠢的人類即使有本公主的穿雲舟在手,也無法助風族迴歸故里,你愛上一個凡人小女孩,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那顆心好似能夠聽到她說話,跳動的速度快加了一個節拍。
……
無極之海的海面上,穿雲舟繼續向前遨遊,無邪,無念站在船頭上看航,忽然發現前方海面上,瀰漫着白茫茫的霧氣,那霧氣不散,無邊無際,隨着穿雲舟往前而行,能見度越來越低。
“念兒,趕緊去船艙將情況稟報給王與王妃。”
“好。”無念點了下頭,飛快地離開。
片刻後,燕璃,雲沫,雲曉童兄妹,六煞其他人全都聚集在了甲板上。
穿雲舟的速度極快,如御風而行,無念進去船艙稟報這會兒功夫,整艘船已經駛入到了白茫茫的霧氣裡,能見度,幾乎只有一丈遠。
“這海面上,怎麼忽然起霧了?”雲沫緊緊地牽着雲曉童的手,生怕可見度太低,與兒子失散。
燕璃乾脆將燕子翎抱在了懷裡,“此處的霧有些詭異,咱們在海上行了這麼久,也沒遇上這麼大的霧,而且,這霧說起就起,太不正常了。”
“將地圖拿出來看看,或許能知道答案。”雲沫靈機一動。
地圖在燕璃的身上,燕璃一手抱着燕子翎,一隻手伸進袖子裡,將地圖取了出來,他看完地圖後,在雲沫的目光之下,眉頭深深皺起。
“夫君,你怎麼了?”雲沫直覺不好,眉心處也是微微擰動了一下。
雲曉童兄妹,六煞皆將他盯着,燕子翎先開了口,“爹爹,這白霧是不是很危險。”
“嗯。”燕璃在衆人注視下點頭,“按地圖上所示,咱們應該到了死神之海。”
“死神之海?”無邪重複這四個字,兩道劍眉險些打結,“光聽這四個字,就知道,此處定是危機四伏。”
“死神之海到處是瀰漫着的白霧,無邊無際,沒人知道如何從這裡出去,它之所以被稱之爲死神之海,就是因爲能將誤入其中的船舶困住。”燕璃道。
雲沫眉心跳動了一下,覺得甚是頭疼。
在無極之海上行駛了三個月之久,都未遇到什麼麻煩,她還以爲,依靠穿雲舟,會一路順風順水,直到抵達無極之海的盡頭,現在看來,她還是太低估無極之海上的兇險程度了。
“王,穿雲舟也無法從這死神之海里出去嗎?”無心將視線移到燕璃的身上。
這個問題,燕璃也不知道,“咱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也只有這樣了,希望這死神之海的迷霧,無法困得住這穿雲舟。”雲沫在心中祈禱着。
一晃眼,十天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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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白霧裡,根本沒法分辨晝與夜,是船艙裡沙漏的細沙流完了十次,一行人才知道,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十天了。
只是,這麼久了,穿雲舟還在茫茫白霧裡打轉。
這次,燕璃,雲沫夫婦倆不由得有些擔憂,一行人的臉上都不怎麼好看。
“咱們所帶的食物有限,若是一直被困在這死神之海里,咱們不僅無法抵達死亡之海的盡頭,恐怕還會餓死在這穿雲舟上。”雲沫一臉凝重說話。
燕璃一隻手托腮,沉吟了一下,道:“在海上,這些白茫茫的霧氣多半是由水氣凝結而成的,所以,這霧氣比較重……” wωω ●тt kān ●c○
他話未說得完,雲沫恍然大悟,“夫君,你的意思是,霧氣因爲比較沉重,一般情況下,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在高空之中,或許並無白霧。”
“沒錯。”燕璃點了下頭,“咱們只要想辦法,去高空處看看,一切就清楚了。”
雲沫面上一喜,“這有什麼難,風筱說過,這艘船可遨遊在海面,也可翱翔於藍天。”
鯤鵬遇水是條大魚,到了天上,就是能展翅高飛的大鵬鳥。
一行人返回船艙,雲沫按着風筱所說,去駕駛艙搗鼓了一下,忽然,整艘船緩緩上升,離開海面,旋即自船舷兩邊,伸出兩隻巨大的翅膀,向天空飛去。
穿雲舟載着一行人在天上飛了半個時辰,只是,眼前還是無邊無際的白霧,與在海面上時,一模一樣,能見度,只有一丈遠。
“怎麼會這樣?”雲沫一顆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剛纔那份喜悅,一點一點地被消弭殆盡。
燕璃也沒料到,結果會是這樣,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眼掃過衆人,道:“先別急,再往上飛行一段距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又過了三刻多鐘,眼前還是白茫茫一片。
雲沫覺得,讓穿雲舟繼續往上飛,也是一樣的,“夫君,咱們已經往上飛快一個時辰了,繼續往上飛,恐怕也是一樣的結果,這辦法行不通,咱們得另想別的法子。”
“嗯。”這一次,燕璃沒再堅持讓穿雲舟往上飛,“咱們先回到海面上,再想別的辦法。”
約一個時辰後,穿雲舟才變回原來的模樣,浮在了海面之上。
在看不見邊際的白霧裡,衆人有些心亂,包括燕璃,雲沫夫婦倆,出不了這死神之海,他們與等死無異。
“爹爹,天上有白霧,水裡肯定沒有。”衆人正一籌莫展之時,燕子翎盯着浮在海面上的一條大魚的脊背,忽然開了口。
“對啊,水裡肯定是沒有霧的。”雲沫被小閨女一語點撥,“燕璃,就算所有船舶都出不了這死神之海,但是,這死神之海,一定困不住水裡的魚。”
“你是說,跟着魚走,就一定能出這死神之海?”說話間,燕璃也將視線移到了,那背脊浮於海面之上的大魚。
“沒錯,我正是這個意思。”雲沫點頭。
雲沫說的話,尾音尚未落下去,燕璃撿起甲板上的一條粗繩,長臂一揮,那繩子的一頭被他對着海面拋了出去,旋即,那繩子的頭像靈巧的蛇頭,破水而入,纏上了之前那條大魚。
那條大魚被繩子捆綁住,猛烈地掙扎着,在水裡晃晃悠悠地前行。
雲沫見此,趕緊進了駕駛室,讓穿雲舟跟着那大魚前行。
在大魚的帶領之下,不過三個多時辰,穿雲舟就載着一行人出了死神之海,燕璃將繩子一鬆,那領路的大魚秒沉入了海底,消失不見。
其實,死神之海並不是無邊無際,只是海面被白茫茫的大霧所籠罩着,穿雲舟在其間裡兜圈子,是以,衆人花了十天時間,也沒能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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