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夫,於大莊和於大嬸的意思是將這人給搬到他家去,沈瀾芸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帶着瀾生,照顧難免不便。
沈瀾芸看着這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還有骨折的地方,實在不宜搬動了。
而且,這人身上的傷口來路不明,若是真的有什麼事的話,她豈不是會因此連累於家。
自己和瀾生已經盛了於家太多恩情,人是她救回來的,萬萬沒有連累於家人的道理。
更何況,若是真的有那不好的情況發生,她還能帶着瀾生躲進空間,至少,保命是沒問題的。
於大莊夫妻倆見她堅持,也就任由她去了,只是交代若有事就要去隔壁找他們。
沈瀾芸連聲應了這纔將夫妻倆和於成才送出了家門。
到了晚上,姐弟倆坐在牀邊看着牀上躺着的人,沈瀾芸才真正來得及打量這人的樣貌。
牀上的人長得很好看,棱角分明的五官,膚色白皙,從這人身上換下來的衣服料子來看,這人應該非富即貴。
沈瀾芸前世也算是跟着史安民應酬過一段時間的富商貴人,卻從未見過這人,只能說明,他不是南臨城的人。
“姐,我們晚上睡哪?”牀鋪被這人佔了,瀾生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睡哪。
沈瀾芸看着他,隔壁是沈三河的屋子,牀上的被褥什麼的都是現成的,她還沒來得及整理沈三河的遺物,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了。
“瀾生,晚上咱們睡爹的屋子,瀾生怕嗎?”到底是死人住過的,沈瀾芸也是擔心瀾生太小,會有恐懼。
沒想到瀾生只是搖搖頭,道:“瀾生不怕。”
沈瀾芸欣慰,摸了摸他的頭,就給這人蓋好被子,帶着瀾生去了隔壁。
爲了讓這人身體快點好起來,再加上他一直昏迷不醒的,不能進食,沈瀾芸就每天都給他喂上一碗靈泉水。
可是,這都過去三四天了,這人絲毫沒有轉醒的徵兆,沈瀾芸都不由的猜想,不會是醒不過來了吧?
也不是沒有這樣的病例,有些人撞到了腦子,之後雖然有着呼吸,可是卻再也醒不過來了,難道這人也是?
就在大夫都覺得這人怕是醒不過來的時候,他總算是清醒了,只是……
“你家在哪?”沈瀾芸問。
男人搖頭。
“你爲什麼會掉下山崖?”沈瀾芸又問。
男人還是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沈瀾芸扶額了。
男人沉吟了一會,茫然道:“白琰?”
“白琰?這是你的名字?”沈瀾芸問。
男人繼續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這兩個字。”
沈瀾芸看着他,頗有些頭疼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除了這兩個字,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白琰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爲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可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沈瀾芸苦笑一聲,她本來還想着這人醒過來之後,就通知他的家人來將人接走的,可是現在,對方連自己家在哪都不記得了,讓她上哪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