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萍見許冽一家一回來,就逗得老爺子跟老太太開懷不已,心中便不由地泛起一股酸意。
她見天兒地在家裡費盡心思討二老開心,也沒見他們笑成這樣過,許冽一家纔回來,還沒說幾句話呢,二老就笑得合不攏嘴了,難道,真是遠香近臭嗎?
白鳳萍知道,並不是,一切,都只是因爲許冽這個許家唯一的嫡孫回來了而已。
像他們這種家庭,作爲唯一的一個嫡孫,許冽受寵的程度,可想而知。
可是,白鳳萍就是看不過眼。
都一樣是孩子,老爺子對自己的兩個閨女,怎麼就不如對許冽兄妹倆那麼好呢?
要說許冽是男孫,還是許家唯一的男孫,受重視他們也認了,可是許念呢?
許念不也是孫女麼,可老爺子和老太太對許念,怎麼也比對自己兩個閨女要好呢?
真是偏心眼兒的厲害!
不過,儘管心裡這樣想,白鳳萍仍然是笑得異常熱情。
“爸,媽,三弟他們剛回來,咱們還是先進坐着說話吧,他們坐了那麼久飛機,也該累了。”白鳳萍笑呵呵地說道。
老太太一聽白鳳萍的話,就趕緊點頭道:“對,快進來,你看,要不是鳳萍提醒,我都給忘了,光顧着說話了,快回屋裡坐。”
說着,便招呼大家進屋。
衆人進屋坐下,保姆端上了茶點。
白鳳萍看了一眼桌上的點心,笑道:“這到底是三弟一家面子大,媽可好久沒下過廚房了,今兒一早就去準備做點心了,說是三弟一家都愛吃這個芸豆卷,我說要幫忙,媽都不用呢。”
白鳳萍這話略有些酸氣,其實在場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但是,誰也沒在意。
白鳳萍這人平時都還好,就是在有些小事上面,願意爭個尖兒,大家都知道她這性子,也不願意同她計較。
家和萬事興,許世遠一家如今又不常在二老身邊,每年都回不來多長時間,所以也不願意爲些小事跟她計較。
更何況,他們一家到底算是小的,就算不給白鳳萍面子,也要看看許世和的面子。
到底一家人,也沒分家出去過,沒人願意鬧僵了。
老爺子跟老太太也知道白鳳萍這個小毛病,平時也不是很在意,多半就隨她去了。
許念心裡是有些不高興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個小輩,長輩們都沒開口,她當然也不可能說什麼。
只是,每次他們家一回來,二嬸跟許如詩母女兩個,就常常陰陽怪氣的,總歸讓人不舒服。
本來,白鳳萍這話說了也就說了,到底還沒說什麼過分的,只要沒人在意,這事也就過去了。
可偏偏,許如詩是個忍不住的,聽到她媽媽這樣說,就跟着也說了一句。
結果,這句話一說出來,客廳裡陡然間就靜了下來。
許如詩說:“小叔他們好容易回來一次,別說吃芸豆捲了,就是想吃滿漢全席,奶奶也會給做的,媽你就是不懂事,什麼都要跟着攙和,這是奶奶的心意,哪能讓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