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幾個大人們正聊得火熱,對孩子們這邊的劍拔弩張也沒注意到。
不過許冽一向敏感,對溫寧又格外注意,所以這邊稍有一點兒不對勁,他便發覺了。
回過頭,見許如詩跟許念鬥雞一樣地互瞪着,許冽目光微微動了一下。
這種場合下,即便是許冽,也不能說什麼。
但是,不能說卻不代表什麼都不能做。
許冽的冷眼掃過來的時候,許如詩便敏感地察覺到了。
許冽自小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同齡的孩子就少有不害怕他的。
許如詩自然也不例外。
別看她是女孩子,許冽也從來沒跟女孩子動過手,但是隻一個眼神掃過來,就已經夠讓她害怕的了。
這還是許冽第一次對她露出那樣的眼神來,許如詩一時間嚇得立刻就慫了,再不敢跟許念鬥雞一樣地互瞪了。
大過年的,許念也不想找麻煩,見許如詩不再瞪着她們這邊了,便也收回了目光。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這麼結束了,近距離觀戰的許如畫趕緊拍了下胸口,暗暗慶幸。
她是真怕這倆人鬧起來,到時候,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當着客人的面,她們自己要是鬧起來,誰都好不了。
許如詩收回視線以後又覺得有些不服氣,過了一會兒,又狠狠地剜了溫寧一眼。
人家這麼關注自己,溫寧也不是傻子,自然察覺到了。
這許如詩在她心裡也是掛過號的,被許念“重點”介紹過。
包括她們倆從小到大的恩恩怨怨,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溫寧對許如詩還算是有些瞭解了,今天自己也“有幸”見識到一回。
許如詩對她的敵意那樣明顯,溫寧要是察覺不出來,也是夠遲鈍了。
但是這畢竟是許家,她無意惹事,也不能惹事。
不過嘛......完全“被動挨打”向來不是她的作風。
平白受了別人的白眼,她也沒有那個必要真受着。
思及此,溫寧暗暗吸了口氣,在許如詩端起茶几上的橙汁準備喝的一瞬間,精神力全開,向着許如詩掃過去。
瞬間,只聽啊地一聲尖叫後,那杯黃澄澄的橙汁便盡數灑在了許如詩的毛呢白連衣裙上。
廳裡所有人見到這個畫面,都短暫地愣了一下。
然後,許如詩的母親白鳳萍最先反應過來,扯出幾張紙巾瘋狂地去擦女兒的裙子。
但許如詩的反應卻出乎衆人的意料。
她竟然推了白鳳萍一把。
雖然看起來不像是故意的,但是也足夠讓人震驚的了。
白鳳萍是既震驚又尷尬,拿着一堆紙巾愣在了當場。
許世和的臉當即就陰了一瞬。
許如詩揪着裙子馬上要哭出來。
片刻後,老太太輕輕嘆了一聲,對白鳳萍道:“帶她去換件衣服。”
白鳳萍聽到老太太的話,頓時如夢初醒,拉着許如詩就離開了客廳。
她們母女走後,老太太又歉然地對宋敏跟何欣婭道:“小孩子毛手毛腳,讓你們看笑話了。”
宋敏跟何欣婭趕緊擺手說不會,讓老太太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