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裡還是很涼快的,宋敏開着客廳的小窗戶,跟柳如心說着話,溫寧和許念也頭挨着頭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着什麼。
倒是溫崢和許冽,還是跟剛纔差不多,一個問一個答的,倒也分外和諧。
只是許冽進了屋裡還是穿着長衫,便有些奇怪了。
若是大家都跟他穿的差不多也沒什麼,可偏偏只有他一個人穿那麼多,就怎麼看都有些奇怪了。
宋敏跟柳如心說了會兒話,轉頭又看見許冽,心裡的擔憂便又浮了上來,她拉着柳如心的手,頗有些憂心地問:“許冽這孩子是不是真着涼了啊?要不去醫院看看吧,這感冒發燒也不能太大意,溫寧小時候身體就不好,一感冒發燒便得許久才能好,後來還咳嗽,一咳就得小一個月,每天聽着她咳嗽,我心都快碎了。”
柳如心原本還沒怎麼當回事,但是現在一聽宋敏這樣說,便也忍不住有些擔心,想了想,轉頭問許冽說:“許冽,你可有哪裡覺得難受,要不行的話,咱們就去醫院看看吧?”
許冽被柳如心這話問的面色一僵,頓了頓,才搖頭答道:“我不難受,就是覺得今天晚上風有些涼,媽,宋阿姨你們放心吧,我不是小孩了,真難受不會硬挺着的。”
許冽答的一本正經,許念卻忍笑忍的辛苦。
她現在纔算是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哥哥自小身體便好,從來都是耐冷不耐熱,平時上班穿着西裝也就罷了,那是沒辦法,畢竟工作需要,可是下班了卻從來都是穿着輕便舒適又稀罕的棉麻衣服的,但卻很少穿外衫,所以今天乍然這麼一穿,便顯得有些突兀。
也正因如此,才引來母親和宋阿姨接連懷疑,偏哥哥還一本正經的撒謊,實在太好笑了。
不過,許冽撒謊的技術看來還是很高明的,起碼柳如心和宋敏聽他說完之後,便也不再懷疑了。
只有溫寧從許念奇怪的態度中,看出了些不對來,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那一種可能可以解釋這兄妹倆的奇怪,便暗暗笑了。
一直到快九點鐘,柳如心才帶着許冽和許念打道回府。
當然,走之前自然要將許唸的點心給她帶回去。
宋敏將每樣點心裝了四塊,用油紙包好,給柳如心讓她帶回去,並說要是喜歡吃哪一樣也告訴她,有時間她便再做。
柳如心也沒跟宋敏客氣,樂呵呵地接了點心,帶着許冽和許念兄妹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不多時候,出去赴飯局的許世遠便也回來了。
每次飯局,都少不得要喝酒,幸虧許世遠是個有分寸的,在加上他在L市的官階算比較高,根基也深厚,所以並沒有什麼人敢隨意灌他喝酒,因而他並沒有喝多。
不過,再沒有喝多,酒氣卻也是重的,柳如心嗔怪了幾句,便攆着他去洗澡,好將一身的酒氣趕緊洗去,每逢這個時候,許世遠都不敢跟柳如心嗆着,忙老老實實地聽話,去浴室洗自己滿身的煙氣和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