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和柳易陽一出去,地下室裡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許冽並沒有急着問話,只是定睛看着那個升降梯公司的技術人員。
按理說,許冽不逼問他,他應該放鬆纔是,但實際上,他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
有時候,無聲的審視更讓人崩潰。
比如眼下。
許冽本來就是個很凌厲的人,他不說話的時候,纔是最爲威嚴逼人的時候。
他就這麼定睛地看着那個技術員,纔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個技術員就受不了了。
地下室裡很涼,他手腳都被綁着,很難受,但此刻最讓他難受的,是來自於許冽的審視。
他原本就心虛,如果許冽跟蘇宇一樣,大聲質問他,他反而還有些勇氣反駁,可許冽什麼都不說,這實在是讓他崩潰。
地下室裡詭異的安靜叫人喘不過氣來,那技術員忍了一分鐘,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哆哆嗦嗦地開了口:“你,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可以告你們的......”
“告我?”許冽終於出聲了,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厲,“吳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在你告我之前,我就已經將你送進大牢了,我們來猜猜,憑你做下的事情,我能不能讓你被判個無期?你判了無期,你妻子和女兒會不會有人照顧,你妻子每個月打針要花不少錢吧,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將你抓到這裡來?”
許冽冷冷的哼了一聲,語氣森然而堅定,帶着一種扣動人心的力量。
那被許冽成爲吳先生的技術員,在聽了許冽這番話後,本就不太平靜的面容,頓時慌亂起來。
他擡起頭,瞪大了雙眼看着許冽,淒厲喊道:“你們對我妻子和女兒做了什麼!”
許冽絲毫不爲所動,面容仍舊剛毅冷絕,“暫時並沒有做什麼,但我不能保證,永遠不做什麼,吳先生看起來是個聰明人,我跟聰明人打交道,從不廢話,我只問吳先生,是誰指使你在升降梯上動手腳的,你可能不太瞭解我,我這個人一向沒什麼耐心,這樣的話,我只問吳先生一次,希望吳先生把握好機會。”
許冽說完這話,果然就不再說話了。
而吳技術員,則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他知道,許冽不只是在嚇唬他。
其實,他答應那個人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許冽是一般人嗎?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嗎?
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妻子得了病,每個月都需要去醫院打昂貴的進口藥,他那點兒工資,根本就不夠支持妻子打針吃藥的,更別說,他還有女兒要養,女兒還那麼小......
想到妻子和女兒,吳技術員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掙扎中......
好一陣沉默後,吳技術員終究還是開了口。
但是,他所說的那個人,並不是許冽以爲的那個人,許冽知道吳技術員沒有說謊,同時也知道,吳技術員所說的那個人,依舊不是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