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冽從宴會上離開後,便坐車回家了。
他今晚喝了些酒,雖然沒有醉,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精神不佳的緣故,總之確實有些累。
司機見許冽面色不好,一路上也不敢多話,一直到將許冽送到家裡,纔敢問一句,明早用不用來家裡接他。
許冽想了想,說不用了。
司機點頭應了,等到許冽下車之後,才又開車離開了許家。
許冽跟父親許世遠是前後腳回的家。
他進家門的時候,許世遠纔剛換了鞋進屋,見到兒子也回來了,便問了一句,“回來了。”
許冽嗯了一聲,又聽許世遠問說:“今天碰到什麼人沒有?”
碰到什麼人?
許冽微微一怔,但隨即便明白許世遠的意思了,點頭答說:“碰到您跟我提過那個王友良了。”
王友良,就是許冽方纔在宴會上碰到的那個王總。
這個人才來L市不久,但是一來就是承建的政府項目,誰都明白,這個人肯定有過硬的背景,否則不可能一來L市就做得到政府的項目。
要知道,政府的項目可不是什麼公司都能承建的,可這個王友良一來就跟政府掛着鉤,好像清楚明白地在告訴L市衆人,他就是上面有人,而且,還可能是個不小的官員。
這年頭,富不與官爭,做生意的也輕易不敢跟當官的叫板,除非你的生意做到很大,大到足以影響國家經濟的地步。
但這世上大的生意人畢竟還是少數,絕大多數做生意的都是做的小生意,即便有些生意做大些的,卻也輕易不敢得罪當官的。
而生意人背後有大官做靠山,這本身就是一種資源,行業內約定俗成的,對這種人大家都比較忌諱,輕易不肯去得罪。
許世遠身爲L市的一把手,對於王友良背後的靠山肯定是瞭解一些的,否則也不會特地交代許冽防備這個人。
今天許冽去參加的宴會是地產行業內部的小聚會,王友良身爲L市地產界新貴,沒有意外情況肯定會出現,所以,許世遠纔在見到兒子的第一眼,就問兒子有沒有碰到什麼人。
其實,他問的就是王友良。
而許冽自然也明白,所以當即便將碰見王友良的事情跟父親說了。
“爸,他到底什麼背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能跟我說說麼?”
王友良這個人也許涉及到官場隱秘,所以,許冽想許世遠肯定有些顧忌,也許有些話現在還不能跟他說,因而他並沒有強硬地要求許世遠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在他看來,就算許世遠不將什麼都告訴他,他也一樣不怕王友良。
再說了,許世遠只是讓他提防這個人,但是也沒跟他說要懼怕這個人,要處處都讓着這個人。
別說是王友良,就是當初的孔佑也遠沒到這種地步。
王友良再如何,難道身份背景還能厲害得過孔佑?
等等,孔佑,孔家......許冽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什麼了。
所以,他又問許世遠,“爸,王友良跟孔家,是不是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