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同學們的詢問,溫寧和許念說的並不多,只簡單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和學校的處罰結果。
這也是溫寧和許念商量好的。
她們倆要走了,越是這時候,越不宜說的太多。
人慣常同情弱者,這話不假,但也要知道,凡事都是有度的,一旦超過了這個度,反倒就不美了。
她們離開前,不求所有人都站在她們這邊,支持她們倆,但求不揹着一口黑鍋罷了。
溫寧其實並不是想爭什麼,她本來也不是那種較真兒的不得了的性子,但不該自己背上的罵名,她也絕對不會揹着就是了。
溫寧和許念說的不多,但同學們想的卻不少。
人總是這樣,別人說的多了,你反倒可能不想聽也不喜歡聽,可別人一旦說的少了,你又忍不住想要從他的隻言片語,或者表情神態裡解讀出別人所不知道的隱秘。
這就是人的探究心裡,誰都有,溫寧要的,也正是這個。
就讓大家去猜吧,讓他們從自己和許唸的神情中猜出她們的委屈,她們的傷心,她們的不得已,只有這樣,大家纔會覺得她們的離開是因爲被傷透了心,而不是“畏罪潛逃”。
......
很快,第一節課就開始了。
被電話通知的家長們也陸續到了學校。
張秀秀、劉亞茹、叢雨她們那些動手打架的學生,也被帶到了辦公室。
錢唯仁和幾個班主任老師一起,給這些家長“上政治批鬥課”。
剛說了沒幾句,電話響了,錢唯仁去接電話,剛說了一個“喂”字,臉色就變了。
其他人看着他這樣,心都不禁跟着提了起來,只聽錢唯仁不停地點着頭,說:“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就指着幾個班主任說:“你們先在這說,我有點兒事出去一趟。”
然後,在幾個班主任風中凌亂的表情中,跑出了教務處辦公室。
留下來的人,面面相覷地半晌,才找回神思,心裡不約而同地劃過同樣一個念頭,那就是,錢主任到底怎麼了?
......
校長室。
錢唯仁接到電話之後片刻不敢耽擱,一溜煙似的跑到了校長辦公室,敲門進去之後,目光一掃,就看見了那位多數時候只能在電視裡見到的大領導,他們L市的市高官,許世遠,還有,許世遠的兒子,許冽。
這父子倆坐在校長辦公室待客的椅子上,看着是副閒散的樣子,卻讓坐在自己辦公桌後面的張校長如坐鍼氈。
見到錢唯仁進來,張校長甚至輕輕吁了口氣,然後忙道:“小錢,你來,快點兒來,你跟許書記好好說說昨天那件事,還有,還有今天的事,這件事是你們教務處主管的,你最清楚,你來說吧。”
錢唯仁聽完張校長的話,就傻了眼。
張校長的話不難理解,可是湊在一起說出來,他怎麼就有點兒聽不懂了呢?
什麼叫,這件事是他們教務處主管的,他最清楚?
那張校長呢?張校長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