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十五分,許冽終於出了許家的大門,獨自開車趕回溫寧身邊。
車子剛開出許家大門的時候,許冽心中忽然有一股衝動,特想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飆車趕到溫寧面前。
但是油門踩到一半的時候,他又慢慢收起了腳。
他想起了,自己每次開車前,溫寧的囑咐。
溫寧總會跟他說:開車小心,慢一點,不着急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當時聽着可能就只是關心,可如今想起,卻覺得,這裡面充滿了溫寧對他的愛意。
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纔會這樣不厭其煩地囑咐你。
難道溫寧不知道許冽有分寸嗎?
不,她當然是知道的。
可是即便知道,她還是在許冽每一次開車的時候,都這樣不厭其煩的囑咐。
這是爲了什麼?
自然是因爲她愛許冽。
因爲愛,所以擔心。
都說愛情使人膽小,許冽從前不明白,可如今卻是深信不疑的。
這話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可不就是膽小,他覺得自己現在,就膽小得厲害。
因爲有了溫寧,所以他比從前更加“惜命”。
他知道,自己越是惜命,溫寧就越是放心。
從許家到溫寧的店裡,就那麼長的路,再慢,有四十分鐘,也開到了。
所以,許冽將踩着油門的腳,微微鬆開了一些,將車速降到了安全速度。
他現在對自己負責,就是對溫寧負責,所以,他不能亂來。
車子平穩地開着,漸漸地,走上了主幹街道,慢慢匯入了車流中。
這時候,街上的小汽車還不是很多,尤其是是晚上,又不是週末,所以街上的車並不多。
許冽開得很平穩,很順手。
開着開着,有一輛黑色小轎車,忽然從他右面超了車。
一開始,許冽並沒有注意,以爲只是正常的超車而已。
但是緊接着,就見那輛黑色的小轎車忽然又變道,卡到了他前面。
許冽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就聽前面車裡傳來一陣鳴笛聲。
然後,那黑色的小轎車忽然故意對他噴了下尾氣,又超過了其那面的車,揚長而去了。
許冽眯了眯眼睛。
所以,他剛剛是被挑釁了,是嗎?
這人是有多無聊,纔會搞這麼一出來?
許冽皺了皺眉頭,伸手摸出了手提電話,想要給戴川打個電話,讓他查一下那輛車的車主。
託他驚人的記憶力的福,剛剛那車子在他面前晃的那一會兒,他已經不自覺地記住了那車的車牌號碼。
他讓戴川查那輛車的車主,並非是因爲對方挑釁了他,他想要報復出氣。
而是怕有什麼不對。
大晚上的,忽然有人對他來了這麼一手,他不得不懷疑。
現在正值敏感時期,萬一那些人要出陰招,他也不能沒有準備。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戴川一聽完許冽的話,就立即道:“老闆你放心,我這就叫人去查,我會盡量快一些查出這輛車的車主的。”
要是真有人對許冽出陰招,那可不容小視。
畢竟,許冽的對手也不是等閒之輩,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還是小心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