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要問什麼,我說了,我什麼也不知道!”錢江有些氣急敗壞。
這時候,許冽終於說話了,他冷冷地瞥向錢江,語氣中有一種洞察一切的篤定。
“錢江,有人拿你母親和妹妹威脅你,對嗎?”
錢江一聽許冽這話,雙眼立即不可控制地睜大了。
隨後,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椅子腿跟地面上的地磚相互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錢江顯得非常激動。
許冽沒有穿警服,錢江不敢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警察。
而且,他一開口,就說出了自己竭力想要隱瞞的事情,這實在是讓錢江害怕。
李偉見錢江情緒激動,忙站起來喝道:“錢江,注意你的態度,坐下!”
錢江喘着粗氣瞪着許冽,最後,還是屈服在了李偉的威嚇之下,慢慢地又坐了回去。
錢江的反應絲毫沒有影響到許冽,他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你已經回答我了,錢江,我不用再問什麼,你的反應,就是最好的回答,怎麼樣,現在有心情坐下跟我好好談談了麼。”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兩個人對峙,如果其中一方格外鎮定,絲毫不爲外界的變化所緊張害怕,那麼另一方,勢必就要慢慢露出頹勢。
錢江現在就是這樣。
他心裡本來就提心吊膽的,剛纔面對審問他的警察,尚且還能拿出混混做派,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什麼都不肯說。
那是因爲他明白,警察辦案有一套章法,不會隨意對他怎麼樣。
而且,他犯下的案子,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案,所以,他敢明目張膽地“不配合”。
可是現在,突然間來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年輕人,氣定神閒的,又冷漠如冰,一開口,就直接將他心裡最擔心的事情給說出來了,錢江怎麼可能不亂,不慌呢?
“你到底是誰?”錢江咬牙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只有你如實交代了,我才能幫你解決麻煩,被人威脅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你現在什麼都不說,那個人,難道就不想讓你永遠閉嘴嗎?我想這一點,應該不用我提醒你纔是。”許冽非常冷靜地給錢江分析當下形勢。
他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就算是真有人覬覦溫寧手中的秘方,想要奪下來,但是,這也頂多算是一次商業爭端,又不是刑事大案,即便被人供出來了,又不會丟了性命。
但是,現在這個人竟然用錢江的家人做脅,就是爲了讓錢江閉嘴。
他不信,那個人不知道自己這個做法有多麼冒險。
可是明知道冒險,還是要這樣做,那就肯定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了。
許冽想來想去,都覺得,唯一的理由,就是這個人在顧慮着什麼。
至於那人顧慮的到底是什麼,許冽將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覺得,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自己了。
溫寧一家的身份都很普通,不至於讓那個人忌諱。
否則的話,他當初也就不敢對店裡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