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前,他彷彿在蘇苓臉上看到一抹笑容,認識這麼久他好像第一次看那種笑容,是驚喜是釋懷好像還夾雜着懷念?
彷彿過了許久,又彷彿只是一瞬間。
丁力覺得那光芒已經退去,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原本在身邊的蘇苓不見了?
人呢?她去哪裡了?
房間中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連牆面都沒變過,丁力無法解釋剛纔的光芒是怎麼回事,卻怎麼都找不到蘇苓的身影。
直到他不小心將一顆石塊踢進牆壁,才發現什麼,猛地盯住牆面,這是?
試探着伸手進去,果不其然沒有任何阻擋,他旋即後退着看向正面前,卻又什麼異樣沒有。
難道蘇苓進去了這裡?
未知的危險擺在眼前,丁力站在牆壁猶豫了一會,最終咬牙走了進去。
熟悉的窒息感襲來,彷彿整個胸膛被什麼東西擠壓,好在這種感覺持續兩秒鐘盡數消失,然後他嗅到一絲塵土的氣息。
悄然睜開雙眼,眼前再不是白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散發着昏黃光芒的甬道。
丁力沿着甬道向前,走了差不多五分鐘,眼前一片清明。
這是一間寬敞的房間,屋子裡的一切都是用石頭雕成,地上不知用了什麼泥土,正散發着淡黃色的光芒,丁力來不及打量四周,一陣聲響從正前方傳來。
是蘇苓嗎?
丁力拔腿跑向前方,隨着聲音越來越近,他發現這裡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這裡正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地方,所以蘇苓是已經看到流霜了麼?
她不會真的要拿走吧?
想到記憶中那慘烈的一幕,丁力心裡一緊,快速向前。
一道纖細的身影漸漸清晰,看到蘇苓的那一刻,丁力整個人跟着鬆了口氣,還好,看來她並沒有碰流霜。
“蘇苓,剛剛爲什麼沒有等……”丁力快步上前,此時他有一肚子話像問蘇苓,比如她是怎麼知道牆面有機關的,還有那牆壁上能通過人的到底是什麼?明明之前他碰過都沒事,難道是因爲他的血?
只是這些話還沒說出口,待走到蘇苓旁邊時,看到她手裡的東西,丁力所有的話戛然而止。
帶着古樸氣息的花紋和溝壑,顯示着東西的年代和歷史,那被隱藏在黑暗中的寶石,此時卻散發着絢爛的光芒,如記憶中一樣的外表,只是它應該是暴躁的危險的,怎麼可能會蘇苓拿在手中?
“你…怎麼能……”怎麼能碰的了流霜?這句話丁力在喉嚨來回半響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他震驚的看着蘇苓,毫不掩飾自己面上的詫異,卻發現蘇苓的表情似乎不對。
她滿頭汗水,額頭緊皺,本該紅潤的小臉此時帶着一絲蒼白,一滴汗水這時沿着她的下巴低落地上,她卻倔強的咬着牙似在忍耐着什麼。
“戒指給我!”虛弱的聲音從蘇苓嘴裡發出,丁力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然後想也不想把蘇苓借給他的戒指還了過去。
幾乎就在接過戒指那刻,蘇苓忽的將手裡的青鳳舉起,此時她滿頭汗水,眸光卻依舊清明,明明四周沒有任何人,她卻大聲道,“青鳳,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苦,但你若再這樣下去,休怪我不留情面!”
丁力疑惑的看着她,記得蘇苓說過流霜原名叫青鳳,難道她在和一把劍說話?
雖然覺得很可笑,但是這個時候,丁力卻怎麼都笑不起來。
他緊盯着被舉起的青鳳,緊接着不可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蘇苓話落之後,青鳳整個劍身忽的快速震動起來,起先只是小頻率,而到後面竟帶出‘錚錚’的聲響。
丁力之前不覺得有什麼,直到耳朵發疼,周遭蜂鳴聲器,才意識到有問題,趕緊捂住雙耳。
他乘機擡頭看向蘇苓,卻見她彷彿不被影響。
丁家別墅內,丁遠山佈置了宴席接待衆人,此時衆人都聚集在大廳中,卻在這時地面忽的傳來一陣顫抖,衆人正猜測是不是地震,耳邊傳來一道刺耳的錚鳴。
大多人下意識捂住雙耳,可並沒有什麼用,那刺耳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年紀最小的曲家孩童,竟開始雙耳冒血。
丁遠山擡頭看向四周,一邊抵抗這種噪聲,一邊離開大廳,卻看不到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還敢反抗?”蘇苓握住青鳳的手已是血肉模糊,可她並不鬆手,見青鳳威脅性的加大動靜,蘇苓目光一冷,下一刻忽的將手中戒指按了上去,口中大喝,“去!”
一團濃黑的霧氣從戒指中飛出,將青鳳團團圍住,一黑一白在蘇苓手中爭鬥着。
穢氣的傷害是不可想象的,何況加一個青鳳,黑霧中蘇苓的掌心已是骨頭橫出。
在蘇苓旁邊的丁力,也早已暈了過去。
這樣的纏鬥大概持續五分鐘,隨着一聲尖銳的聲響,戒指的黑氣膨脹到一個驚人的大小,卻在下一刻一股腦全部消失。
此時的青鳳已經是奄奄一息。
許是穢氣已滅,心智恢復,又被蘇苓的鮮血所覆蓋,它終於認出眼前的人是它曾經的主人。
畢竟蘇苓身體已變,可神識卻是以前,重新找回主人,青鳳憑着最後一點力氣和蘇苓重新簽訂契約,再後青光一閃,陷入沉睡。
也是同一時間,蘇苓舉起的手無力下垂,滿是鮮血和白骨的手看起來觸目驚心,看了眼昏迷的丁力,她閃身進入空間。
青鳳這會已經全然陷入沉睡,蘇苓知道它要修養許久才能重新恢復,警告了下扭過來的火蛇,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穿着衣服進入了靈池。
根骨分明的手掌,在進入靈池那刻染紅了所有的池水,不過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所有的血色被池水吸收。
一股看不見的氣流圍繞着蘇苓受傷的地方,一次一次的沖刷着,然後鮮血停止流動,骨頭開始生肉,漸漸一切在向原本恢復……
而在丁家別墅大廳中,一切也開始恢復。
錚鳴聲突的消失,有人放下雙手,“那聲音沒了!”
“剛纔是怎麼回事?”
“丁家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