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苓跟着張恆來到那所爲的展示會場時,看到的都是來來往往的人。
她看着張恆舉着裝着丹藥的盒子大搖大擺穿過人羣,然後來到每個醫生所規劃的位置區域,然後眼睛一掃,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原來這裡每個被邀請而來的醫生都有屬於自己的展示臺,而且臺子前還放置了個人信息簡潔。
比如說旁邊的一個醫生,他的介紹牌上就寫的某某大學醫學教授XXX,還有後面,什麼藥房的醫師等等,總之來的都是各地區的醫學精英。
蘇苓隨即看了眼張恆面前的牌子,本是隨意一撇,卻在看到寫的‘雷諾’二字時,驀的眯起雙眼。
此時張恆已是站在位置前,比起別人淡淡坐着等着人過來詢問,他卻像賣大白菜似的吆喝起來,雖然嚇了不少人一跳,但還真有不少人走了過去。
蘇苓就站在人羣聽着張恆吹噓,此時已經平靜下來。
其實是她自己太過大意,在這京城中能煉丹的並不多,第一次見到張恆那綿長有力的呼吸時,她就想到對方不同,可當時卻沒往這邊想。
如今看來,自己隨手一幫,竟是幫了雷諾。
不過想到這枚丹藥的用處,蘇苓也就淡然。
其實,這種難倒張恆的丹藥作用在於打通人體奇經八脈,張恆投入的草藥乃普通藥草,其主要針對凡人。除非加重藥量對修者也有作用,只是這也只是針對筋脈錯亂的修者。
蘇苓這邊思索的時候,人羣中的張恆已是吹噓着自己的丹藥,“…強身健體那是基準,我這丹藥可比你們那鍼灸狗皮膏藥好用,不過太珍貴,你們想試就掏錢買,不過我也不一定賣!”
一如既往的欠扁的話讓不少人無語,不過也有注意到張恆身前的名片介紹,本來沒怎麼當回事的人,瞅到那雷諾二字無不立刻眼神一變,然後來回將張恆打量數遍。
都說這次藥會雷家的藥師回來,難道就是這個?
旁人一邊在附近搜索還有沒有雷家的藥師,一邊問着熟悉的人,而在一系列瞭解後終於確定眼前這個灰頭土臉的老頭竟然就是雷家那位傳說中醫術驚人的醫師。
聽說對方不但醫術厲害,一手的煉丹術無人能敵。
於是不少人看着那四顆丹藥眼睛都放光了,如果是旁人這麼誇大介紹丹藥他們肯定不信,可這位可是雷家的人,只怕說的是真的。
但是又看張恆那一臉心高氣傲的模樣,想了想,有的人有了注意。
“張醫師,你這丹藥只有那麼靈麼?我怎麼聽說回春堂都沒出這種神藥,你確定沒有忽悠我們吧?”
回春堂在這兩年進入衆人視野,加上現在平價藥品已經售賣各個地區,他們就是不想知道都難。所以挑出了回春堂賣丹藥的事故意刺激張恆。
“什麼回春堂?這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小商家,別把什麼玩意都跟我的藥比,哼。”張恆一貫囂張着,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刺了那人一句。
對方悻悻的收回視線,可並未放棄,“您老真不知道?回春堂可和你做的一樣都是丹藥行業,聽說口碑很好,據說煉藥的醫師醫術了得呢。”
“呸呸呸!什麼丹藥這個行業,我張恆煉藥時,那什麼堂指不定在哪,真有你說得那麼好,就找那什麼醫師過來,我當面讓他看看什麼纔是煉丹。”張恆皺着眉很啐了幾口,言語囂張的不可一世。
“這倒是巧了,我還真聽說回春堂來了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人。”那人顯然是跟張恆槓上了,說着還慫恿衆人去找。
不一會一箇中年男人被人帶了過來,只是對方卻滿臉疑惑,不知道被喊來的原因。
這個中年男人便是郭炳仁派來的醫生陶建,其實他本人是C市人,在當地的醫院被郭炳仁挖走,今年纔來的京城。
之前郭炳仁電話裡說讓他少說話,所以他一直都在四處看着學習着,哪裡想着就聽到有人喊他,等他過來才發現四周都是人。
等聽旁邊的人說雷諾的醫師要找他比煉丹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哪裡會什麼煉丹術?
“張醫師,你可能誤會了,我只是回春堂一個坐堂大夫,並不會煉丹術。”陶建解釋道。
“那就找你們醫師過來。”張恆說道。
陶建頓時爲難了,他哪裡知道怎麼找,這次聽說就是人不來,所以才由他過來學習。
委婉表達自己的意思,陶建只說自家醫師抽不開空,其實完全是亂鄒的。
陶建是‘見過’蘇苓的,也知道對方纔是回春堂的老闆兼醫師,當初看到照片時,他還驚歎了好久,只可惜一直沒見過人,但這也並不阻擋陶建的佩服。
回春堂的東西,陶建自己有用過,憑着良心說話,他覺得無人能比。
這次被郭炳仁選來這裡,他心裡是榮幸的,只是遺憾見不到自家老闆。聽說老闆是嫌麻煩不來時,他心裡更是佩服。
“沒來就算了,不過有我張恆的藥,你們那什麼堂也沒什麼可比性。”張恆自信心驚人,他鄙夷的看了眼陶建,然後乾脆坐在椅子一副大爺的樣子。
這份自信看在旁人眼中,只覺得應該的,誰讓人家有本事,不然怎麼敢這麼囂張。
“張醫師,回春堂如何有大家判斷,還請嘴上積德,至少在我看來,我們回春堂不比誰差。”陶建不是沒發現這位雷諾的醫師對自己的成見,不對,準確的說是對回春堂的成見。
起先年在對方是長輩,加上資歷的確久,他就當沒聽到,可看到他這樣直接在衆人面前把回春堂說的這麼不看,陶建自然忍不住。
周金水轉了一圈,和幾個有點交情的醫師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般針鋒相對的畫面。
看到張恆時,他還意外的下,因爲沒想到之前看到的老頭竟然就是雷諾的那位醫師,再看人羣前皺着眉頭面帶不悅的陶建,眸中快速閃現什麼,只見他對徒弟馮利交代一句,對方眼睛一亮點點頭就朝着人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