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真的要帶上那些拖油瓶嗎?”房間中,許慶皺着眉看着外面,依稀能從鏤空窗戶看到外面的一羣人。
白衣長髮、雖說大多容顏一般,可是身上卻有着普通人沒有的些許出塵,他們是無爲山存留的仙修。
半年前無爲山被蘇苓歷劫的天雷損壞後已經做了修整,只是再怎麼挽救,那些光華無限的建築依舊能能看到當時慘烈的痕跡,包括地面都裂痕溝壑隨處可見。
而無爲山內的派系長老,在折損了徐青山和徐道真後,旁系中修爲最高的才貼近元嬰。
也是如今將無爲山控制,才知曉,無爲山的修習法術竟單薄的可憐,而且當初徐道真突破元嬰竟還是運氣不錯的關係,因爲早前也有兩個進階,只是都死在了天雷之下。
而唯一兩個貼近元嬰期的仙修,在被蘇苓打敗後,直接不敢多說,半年來他們全部被控制在無爲山不得離開一步。
許慶正是看到這些人徒有修爲法術簡單而且身手和反應全部仰仗修爲後,才如此嫌棄。
“師兄,師傅這麼要求肯定有她的道理,你照做就行了。”王俊自修仙后性格一年比一年沉穩,如今說話的語氣和周身氣度倒是比許慶還有大師兄的樣子。
“我知道了,這不是吐槽一下麼。”許慶聞言飛快的看了自家師傅一眼,見她沒說話,就知道這人是帶定了。
房間外,看到三人出來,原本忐忑的仙修們齊齊目光期許的看去,目光多是落在蘇苓身上。
那眼神不是當初的戒備和殺氣,而是仰慕、佩服和深深的崇拜。
他們從來不知道修仙,原來不光是延年益壽會些小法術,竟還可以將天地控制的爲之變色,甚至還有各種錯綜複雜的陣法、結界、以及另外針對各種靈根的修煉方法。
當時看到蘇苓不過用了幾招就讓他們當仰視存在的長老折損在地,那絢爛的法術和奇妙的身法,當時就讓他們爲之一震。
而後知道另外兩個年紀輕輕卻已經築基的人竟然是她入門不到四年的徒弟,所有人都震驚了。
如果她能教自己,那麼他們豈不是就不用擔心彌留之際還沒有元嬰而老死?
只是這抹希翼在聽說是許慶帶他們修煉時,不少人失望起來,但也知道沒得選擇。
“從這一刻起,你們不再是無爲山弟子,而是玄清門門徒,如有異心,殺無赦!”這是蘇苓上山後第一次開口,她聲音異常冷冽,衆人聽到話中的冷意和殺意,齊齊驚懼低頭。
隨後看着少女離開,直到感受不到那抹氣息,衆人才緩緩擡頭,然後齊齊鬆了口氣。
此時無爲山門口,蘇苓站在青鳳之上,俯視這座清秀的山頭。
無爲山如今空曠寂寥,所以她計劃捨棄這裡。原因除了是東西損壞靈氣不算多外,還因爲她不願撿別人用剩的地方,至於玄清門座落之地,她正在讓人尋找。
蘇苓是帶着王俊離開的,現如今他和許慶都已學會御劍,只是不夠純屬。
“師傅,如今藥廠已由星辰會操作,我要做什麼?”半路上時,王俊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惑。
“你是想問,爲什麼沒讓你留在無爲山吧?”蘇苓頭也不回道。
被戳破心思的王俊,面上有幾分不自然,到底是實話實話,“我是覺得師兄還要學習,而我時間更多,所以有些不明白。”
蘇苓雙手背後,目光看着遠處,半響她側頭對徒弟道,“你修爲比許慶高,原本留你在山上是最合適的,只是我有另外任務給你,同時我想讓許慶跟寧自鳴將符門開立出來,所以纔有這個決定。”
王俊聞言面有意外,他之前還疑惑着師傅讓他們把那老頭叫到無爲山幹什麼,原來是讓他在玄清門中發展出符門的分支麼。
就聽蘇苓繼續道,“我不喜歡麻煩,擴展門派培養手下的目的只在杜絕半年前的事情發生。所以我要在華夏建立一個凌駕與曾經的仙門和魔修之上的門派,至此再無威脅!”
再無威脅麼?
聽到這番話,感覺的自家師傅身上的霸氣,王俊內心一陣澎湃,“那師傅交給我的任務,莫非是尋找新人?”
“不是!人我已經選好,你負責教授便可。”蘇苓說道。
“就這樣?”王俊傻眼,這不是和師兄的任何一樣,爲何不直接一塊教授?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蘇苓解釋,“一內一外,你也可以理解爲放養和家養。”
王俊,“……”
所以他和師兄就是放養的麼!
……
“說吧,找我什麼事?”男人雙手撐在桌子上,看着前面坐着的少女,並不隱藏面上的不耐。
紀沉被一個電話召到京城,結果待了四五天,才被‘召見’,就是因爲都等了四五天了,所以本來可以直接走的他,硬生生的忍住留了下來。
“和魔門對戰前你曾問過我一個問題。”蘇苓這時開口。
男人面帶疑惑,“什麼魔門?”
“你問我,如果勝利後能否教你們,我現在有了決定。”蘇苓又道。
“你能先把話說明白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男人眉頭皺的更深。
“我的答案是,可以!”
紀沉,“…”她就不能先回答自己的問題麼?
蘇苓說完這些,看到對面之人滿臉迷惘之色,脣角微挑,指尖光芒閃爍。
紀沉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閃,他皺眉躲閃,竟然避不開,正準備質問她對自己做了什麼,下一刻他驀地愣住……遺忘的記憶一幕幕迴歸,哪怕時過半年,一切都猶如昨日發生。
血腥的記憶一一回歸,他用了五分鐘整理思緒,然後猛的想到剛開始蘇苓的話,男人冷靜的眸子頓時光芒乍現,剛纔她說,她的答案是——可以!
紀沉不是一個容易激動的人,可是如今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特別快,他知道此時的他是驚喜的,只是在蘇苓面前他忍住了。
“你說的是真的,我可以…”男人沉穩的聲音帶着少許的試探。
而那試探在看到少女輕點額頭後,皆化爲烏有。但在知道並非她教授時,紀沉明顯不大樂意。
“玄清門人皆由我的徒弟,管教、教授,想做我的弟子,需要考驗。”她看着他道。
紀沉眸中浮現堅定神色,他看着她的眼神帶着自信和期許,“會有那麼一天的。”
蘇苓亦是笑着,“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