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番外之驚嚇篇

時值金秋, 兩人在林縣生活的好不快活,虞羈認認真真當差,南天寒每天清清閒閒消遣日子。將奇兒丟給王妃後, 一點不操心, 虞羈倒是三天兩頭唸叨, 南天寒無奈, 只得讓人將奇世子帶來。

“怎麼樣?好不好吃?”虞羈得意洋洋地向面前的臭屁小子炫耀他們林縣特有的小吃慄粟糕。

“嗯, 很好吃,比宮裡的桂花糕還好吃。”奇世子有模有樣的點頭讚道。

“那你在京城有沒有想我們?”

“哼!”說起這個,小世子明顯地擺起了臭臉:“你和父王好壞, 竟然偷偷跑掉!”

“現在不是接你過來了麼?”虞羈哄道。

“那你再買慄粟糕給我吃,我就原諒你。”

“可以啊, 不過你不是還有麼?”

“我還要!”

“要這麼多你吃得完嗎?不可以浪費!”

“我說要就要!”小世子一瞪眼, 虞羈只有屈服的份兒:“好吧, 好吧,我去買, 你就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待他捧着一大包糕點回來的時候,原本一個人在府裡亭子裡玩的奇世子,不知道從哪裡勾了個小公子一起玩。走近一看,原來是隔壁富商劉老爺家的小公子。

“瑞少爺是怎麼進來的?”

奇世子得意地指指牆邊的矮角。

虞羈順着他指的方向, 不由得納悶:這麼高的牆對於小孩子來說要跳過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便問道:“瑞少爺有習武?”

“嗯。”乖巧地回答, 一點沒有奇世子的淘氣。

“瑞瑞快吃, 這些都給你, 很好吃的。”奇世子說着扯過虞羈手中新買的糕點,一股腦全塞對方懷裡。

見狀虞羈不由得一笑, 想不到平日裡臭屁的小不點竟然也會與人分食。想想對方是他到林縣來第一個朋友,便道:“你們兩個玩,我去找人做個梯子放到那個牆邊,以後瑞少爺就不用每天都跳來跳去了。這樣很危險,好不好?”

“謝謝虞叔叔。”瑞少爺很有禮貌地點點頭,直哄得虞羈差點沒上前親他一口,這樣的孩子真是太可愛了,一點不像自家的這位,臭屁的厲害。

待吩咐下人準備梯子之後,虞羈再次回到小亭,想陪兩小孩一起玩。然而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吃一驚,不由得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只見身着紫色錦衣的奇小世子竟然在親呆立一旁的瑞少爺的嘴角!!

急燎燎地趕緊過去,沉下臉大聲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不依不捨地離開比自己高上一頭的瑞少爺,奇世子很不滿地瞪視對方:“當然是玩親親啊。”

“你!誰教你們這樣做的?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學些、盡學些……”剩下的話語,虞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總之,這樣是不對的!”

“有什麼不對?”被訓的人不解地反問。

“不對就是不對,記住了,兩個男孩子是不可以玩親親的,知道了嗎?”不知道如何向眼前的小屁孩解釋的虞羈只得蠻橫地道。

奇世子撇撇嘴:“你跟父王還不是經常親親!”

“……”虞羈被堵得無語,說到底還是因爲南天寒那個混蛋,根本就不分場合,捉弄起他來想親就親。纔會這麼不小心竟然讓小屁孩看到,以至誤導了小不點。

見人不語,奇世子得意地衝身邊的瑞少爺笑笑,牽着對方的手徑直道:“走,不要理他,我們去那裡玩。”

“喂!站住!不管怎麼說,你們不可以再玩親親就對了,聽到沒有?”

“爲什麼我要聽你的?”小不點不服地反駁。

“因爲我是大人,小孩子就要聽大人的話。”

“我是奇世子,是你應該聽我的!”

虞羈還待再說,無意中瞥了眼瑞少爺手中提拎着的一隻小寵物,不由得臉色大變,驟然尖叫:“啊!!!!!”

正在廳中聽李誠彙報的南天寒聽到慘叫聲,心下一沉,白影一閃,已消失在座位上。看看空蕩蕩的大廳,李誠不由得好笑,只要事關虞公子,爺永遠冷靜不了。竟然急成這樣,想想被護衛得如同銅牆鐵壁的府宅,也不可能真發生什麼事。

看見熟悉的白影,虞羈想也不想地撲了過去,整個人都掛在了對方身上:“耗耗耗耗耗、耗子!”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仔細檢查全身,發現並沒有什麼事,這才放下心來,關切地問道。

虞羈不語,只一味地掛在對方身上發抖,就是不願意下來。

無奈,南天寒只得轉頭問道:“奇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回父王,孩兒也不知爲什麼叔叔會突然變成這樣。”奇兒難得乖巧地回答。

將人抱到亭落,看看眼前的情形,南天寒只得哄道:“別怕了,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溫暖的氣息,熟悉的嗓音總算讓虞羈稍稍冷靜下來,這纔想起自己在兩個小屁孩面前竟然丟了這麼大的臉,越發地不願將臉自對方的頸側挪開,悶悶地道:“耗、耗子,瑞少爺捏着耗子…”

南天寒此時才隱隱猜出個大概,不由得好笑,想不到小羈看似大咧咧的一個人竟然會怕這種平常之物。

瑞少爺也總算明白是自己惹了禍,乖乖將軟趴趴的小幼鼠收好,藏入袖中。

“行了,耗子已經跑了。”南天寒安撫着,將人從身上扯下來,只見對方眼眶竟然紅紅的,越發得覺得對方可愛。也顧不上旁邊還有兩個小屁孩,捏住對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虞羈之前受驚,轉眼被人吻上,人還有些呆愣,來不及反應南天寒已經放開紅潤的雙脣,觸及對方笑意盈盈的黑眸時方纔一驚,想起適才看到的情景,漲紅臉氣道:“你!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

再回頭看看旁邊的小屁孩,正一臉好奇地盯着他們,臉再次火辣辣地燒起來,不知如何對他們解釋。

“奇兒,聽清楚了,這是大人才可以玩的遊戲,聽到沒有?”南天寒看了看興趣昂然的兩人,板起臉教訓道。

“是。”不甘不願地回答,扯了呆立一旁的新朋友灰溜溜地離開。

耗子本是平常之物,虞羈會對它如此懼怕,這還得從他小時候說起。大家都知道,咱們虞哥兒是跟着孃親長大的,自小沒有爹爹,自然少不了受別人欺負。

爲了不被人叫野種,虞哥兒很是吃了些苦頭,這自然就不能不說他與那些欺負他的人的一次打賭。話說以前林縣後山曾經有一個鬼屋,傳說每每到了晚上就有黑影出現。村人都說那是有人死不瞑目,所以纔會在那裡飄蕩。

他們當時就約定,如果虞哥兒敢夜探鬼屋的話,他們就再也不叫他野種。如果他沒膽,那就不能對他們給他的稱呼有異議。爲了捍衛自己的尊嚴,虞哥兒就算害怕也只能硬上了。

本來這並不是什麼真的鬼屋,不過是久無人居,又地處偏避地帶,經常會有些武林人士在此借居罷了。可是咱們的小虞哥兒實在倒黴,本來並沒有什麼的鬼屋,偏偏他去的前幾天剛好發生了一場械鬥。

於是乎,在某個風高月黑的夜裡,虞羈在朦朧的燈光下看到的是倒在鬼屋裡的幾具慘兮兮的屍體。最令人滲得慌的是這些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上面爬滿了蛆蟲、蟑螂,還有耗子!

這景象就是放在大人身上也會嚇得夠嗆,何況只有七八歲的小虞哥兒?他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鬼屋,雖然沒被嚇死,卻還是大病了一場。病好以後,再也無法正常面對那些生物,所以一直以來勾欄院的衛生一向是搞得最好的,就怕招來那些虞哥兒驚懼的東西。

在南天寒的逼迫下,虞羈不甘不願地講述了當年的嗅事,小時候怕也就罷了,現在都已經長大了還怕這些東西,這讓他覺得很丟臉,所以一直避免向人提起。

“講完了?”

“嗯。”不好意思地點頭。

“幹嘛不早說?”南天寒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難怪平時夜裡一有動靜他就容易受驚。

虞羈不語,這麼丟臉的事他怎麼可能說出來?

第二天當差回來,便發現全府人員出動,正在大掃除,重點就是滅鼠滅蟑螂。想想那個平日專愛捉弄自己,有時候卻又異常體貼的某人,虞羈心裡一暖,笑意漸漸爬上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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