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頭拍下了兩人爭吵的畫面,錄音器錄下了兩人聊天的內容。
但,時間與比賽仍然還在往前走,並沒有就此停下讓他們好好的爭吵一頓。
回到半場,薩姆卡塞爾仍然有條不紊的梳理着進攻,只是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的背身單打周正了,他是一個謹慎的人。
利用布蘭德的擋拆,薩姆卡塞爾在罰球線上17英尺的地方是穩穩地命中跳投。
這是他混跡聯盟的看家本領。
周正非常羨慕,他心想着,如果自己的中距離跳投能夠做到穩定輸出,那麼對比賽的掌控能力一定會上升一個檔次。
持球過了半場,魯本帕特森竟然直接跑出了三分線,他執意向周正要球。
周正沒有給他,他不喜歡這種將個人凌駕於球隊之上的打法。所以,趁着他跑動出來帶動防守的間隙,猛地一下竄入了禁區,吸引協防後將球手遞手交給內側的拉特利夫,拉特利夫接到籃球,上籃得分。
周正的這個舉動對魯本帕特森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他覺得這個菜鳥太可惡了,竟然在球場上公然針對自己,讓自己下不了臺。
“小子,你一定會爲你的狂妄付出代價。”帕特森把話說的非常嚴重。
周正根本不予理會,他不屑與這傢伙在球場上打嘴炮,他知道這對比賽沒有丁點幫助。
開拓者的節奏在周正的掌控下逐漸進入正軌,雙方開始進入你來我往的節奏。
第二節很快就結束,隨着莫布里上半場最後一次嘗試三分不中。59:62成爲了雙方最終的數據,客場作戰的開拓者只落後3分。
雖然周正上場後一分未得,但他穩住了陣腳,沒有讓比賽崩壞。
麥克米蘭非常滿意周正的工作。
然而,在回到更衣室後,魯本帕特森卻對周正進行了發難,他一進入更衣室就衝上去一腳將周正的椅子踹翻。
“開拓者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黃皮後衛,籃球是黑人的運動……”
他發泄式的咆哮還沒說完,砰!
周正猛地一下將扎克蘭多夫帶過來的馬爹利砸掉,他手持着森然的半截紅酒瓶,紫紅色的紅酒一點一點的向下滴落,看上去非常的滲人。
“你…你…你想幹什麼?”之前還氣勢洶洶的魯本帕特森此刻有些語氣發抖……當一個面無表情的傢伙冷漠的舉着半截尖銳森然的紅酒瓶對着你,你很難不心生畏懼,因爲誰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步動作是不是將自己的胸膛捅穿。
“把我的椅子扶起來。”周正冷漠的說道。
魯本帕特森沒有作聲,他的覺得面子掛不住。
這時,周圍的隊友以及工作人員開始勸架。
“我數三個數,如果我的椅子沒有被扶正,那麼你一定會倒下。”周正言語冰冷:“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周正的樣子非常可怕,在大家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個和善的人,他跟每一個人都能友好相處,甚至跟訓練館外面的保安都有私交。但是…今晚他是怎麼了?
他怎麼看上去像是一個收到了必殺命令的冷血特工,他那眼神比餓了十幾天的猛虎還要暴戾,他是要在帕特森的咽喉直接咬下去嗎?
“three!”
“two!”
“o……”
周正尖銳的音調尚未將‘one’全部說出口,帕特森終於沒有頂住這個巨大的心裡壓力,他還是害怕已經瘋狂冷血的周正用他凌厲的速度直接衝刺過來,用半截紅酒瓶捅穿自己的胸膛…他伸手將椅子扶正了起來。
雖然,他表情依然鐵青,但誰都知道他已經敗下陣來。
周正見此,嘴角不屑的勾起一抹冷笑,將手中的紅酒瓶扔到了垃圾桶。
然後,拍拍手掌,迅速將情緒轉換了過來,他微笑着對仍在震驚中的隊友以及工作人員們說道:“不好意思,嚇到大家了。這只是一個惡作劇,提前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誰都知道他這是在鬼扯,聖誕節還要差不多兩個月呢,而且剛纔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雙猛獸一般的兇戾眼神。
但是,既然周正給了一個臺階下,並且也沒有發生惡性事件。
那麼就當它是一個無聊的‘玩笑’吧。
所以…大家開始收拾情緒。
工作人員也趕緊過去收拾散落在地的紅酒瓶玻璃渣子。
當地面清理乾淨,周正坐到他的椅子上。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tiger,我那瓶紅酒可是珍藏版呀。”扎克蘭多夫在更衣室裡的氣氛逐漸恢復正常後,湊到周正面前小聲的說道。
“我到時候賠給你。”周正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時,扎克蘭多夫側過身子,擋住了隔壁悶不作聲的魯本帕特森,他比出了大拇指:“乾的不錯,很有氣勢。如果你不打籃球,去混黑社會也一定會有很好的前途。”
周正翻了個白眼,強調道:“這只是一個玩笑。”
扎克蘭多夫眨了眨眼,他現在有一點佩服周正了……這小子太狡猾了,明明都已經把魯本帕特森的威風都掃光了,結果還要硬說這只是一個玩笑。這樣一來,不但輕鬆下了臺,還可以繼續在更衣室裡保持和善溫和的一面。
“斯坦福出來的學生大腦就是陰險啊。”扎克蘭多夫倒吸着冷氣在心裡感慨道。
他心想這種方式自己恐怕一輩子都學不會,換做是自己,估計早衝上去幹了。雖然以自己的實力肯定能夠把魯本帕特森打的鼻青臉腫,但後續的罰款與禁賽是不可避免的。還是讀過書的人聰明啊,既保存了尊嚴,又滅掉了對手威風,最後竟然還讓管理層無話可說……聖誕節快樂?這麼荒謬的理由也想得出。
扎克蘭多夫欽佩不已,麥克米蘭更是在心裡連比大拇指。比賽開始之前,他還有些擔心周正太和善了會被帕特森特爾費爾他們欺負,可中場休息這麼一鬧騰,他算是明白了,周正這傢伙根本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老虎,平時他嘻嘻哈哈看上去很溫和的樣子。可當他發起飆來,你真的擔心他會一瓶子捅進去將帕特森心臟裡的血全特麼放出來。
從魯本帕特森將椅子扶起來的那一刻起,他的威風就全部被殺死了。
由於周正最後的‘玩笑’言論,特爾費爾、賈瑞克傑克他們還不好去寬慰安撫他。如果慎重其事的去安撫他,反而會讓他更丟臉。所以…斯坦福的小老虎真是陰險啊。
魯本帕特森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已經明白自己這一遭算是栽了,而且栽的徹徹底底,比被邦奇威爾斯以及扎克蘭多夫聯手雙打的那次還要丟臉。那一次至少是幹了,但這一次還沒開打就被嚇住了。
我怎麼會服軟呢?
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閉上眼睛回想周正手持紅酒瓶的畫面。
然後,他悲哀的發現:如果再來一次,自己多半還是會慫。那傢伙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看上去比電影裡的殺手還要喋血。
休息了一會兒後,麥克米蘭佈置了新的戰術。他將帕特森放到了下半場的首發名單中,而周正則沒有被報到名字,取代他的是賈瑞克傑克,另外一名搭檔出場的控衛是特爾費爾。
對於麥克米蘭的這種安排,球員們認爲這應該是教練團隊對周正剛纔那個‘玩笑’行爲的不滿,他們還是站在了弱者那邊。
然而,當比賽開始,麥克米蘭便坐在了周正的身邊:“剛剛在更衣室裡乾的不錯。”
他豎起了大拇指。
周正輕笑着搖頭,重申道:“那只是一個惡作劇,不要當真。”
“哈哈。”麥克米蘭壓低着嗓門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他喜歡周正,他覺得控球后衛就應該如此狡黠,就應該辦事不留半點把柄。
“你一定會成爲一名偉大的控球后衛。”麥克米蘭無比確定的強調道。
“就因爲我開了那個玩笑?”周正挑起了眉。
“對。”麥克米蘭認真點頭:“就因爲那個玩笑。”
周正沒有沒有說話,他並不認爲自己幹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這不過是一個很小的手段罷了,對付魯本帕特森那種色厲內荏的人,這種殺人誅心的手段最適合。
……
【吃完晚飯想了想,還是開車到了這個網吧,碼了兩個小時才敲了這一章,網吧的環境實在是有些不利於敲字。等下人少一些可能會更好一些,三更一定會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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