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哥哥？只是喜歡而已吧？”我努力往正常的方向去想。“就跟瑟雷喜歡莉莉一樣。”對了，“莉莉”是瑟雷的小狼的名字。
“纔不是這種喜歡呢。小玲想做她哥哥的妻子。”姬櫻繼續爆炸性發言。
“親哥哥？”
“是啊。”
“瑟雷，你們部落裡有哥哥娶妹妹爲妻的嗎？”反正姬櫻的話顛覆了我的倫理觀。
“這不常有的事嗎？”好的，瑟雷的話更新了我的倫理觀，原來是我孤陋寡聞，少見多怪了。但這樣子的話，這一樁婚事就作廢。小玲喜歡她哥哥，不喜歡南宮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南宮易，大丈夫何患無妻，我以後再給你找個漂亮的貴族女子。”我拍拍南宮易的肩膀以示安慰。
“只要她喜歡我就可以了，是不是貴族都沒關係。”南宮易勉強笑了笑，讓人看着很心酸。心酸歸心酸，我現在幫不了他——因爲我骨子裡是主張戀愛自由、婚姻自由的。
“小玲不要哭，其實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支持你跟哥哥結婚！人生來就是自由的，想嫁誰就嫁誰！”
聽到我說的話以後，姜小玲不哭了。話說人類說哭就哭，說停就停，也是厲害。經過這一段小插曲，時間已經來到午後，太陽向西傾斜，光陽也沒有正午時候那麼猛烈了。是時候出發了。
我繼續做我的斷後工作，因爲我還是擔心人類的熊孩子會走着走着就掉隊了。午後的氣溫比清早的時候高太多，瑟雷專挑稍微陰涼的樹林走。也只有熟悉這迷霧山脈的人，才能找到一條走的路。在這大山中，有深不見底的懸崖，有上面鋪着樹枝樹葉一踩下去就爬不上來的深坑，還有別的威脅，野生的食肉猛獸和半獸人。在狼人部落的領地中在生存着一些半獸人。但他們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一來是他們看到了瑟雷——狼人部落將來的繼承人，二來是現在是食物充足的夏天犯不着鋌而走險。可以預見，越接近冬天，這山林就越危險。飢餓的獸人和猛獸可沒有理智這種東西。
讚美衆星，我們正處於最好的季節！
在從林中走了一段路，翻過一個山頭，林中的光線逐漸變得昏暗起來。瑟雷說必須找地方睡覺了。於是乎我們一行結束了一天的行程，開始搭建睡覺的地方。沒找到可以現成的山洞，所以一切都得自己用雙手來完成。有一個好消息是，這些人類少年對搭宿營地還是有一套的。他們選了一個背風的地方，掃開地上的枯枝落葉。南宮易說，只要在用火烘烤下地面，再鋪上乾的樹枝幹而鬆軟的樹葉，就可以睡覺了。也不用擔心風，他們折下帶葉的樹枝，填充在樹與樹之間的縫隙，做成一個擋風的屏障。
人類少年會自己幹活那是最好不過了，這可省了我很多事。在少年們搭建營地，生活的時候。瑟雷帶上他的狼去狩獵了。他去狩獵之前還要邀請我一同去，我自然是想去了，但我不能放這羣毫無自衛能力的人類在這裡不管。
天完全黑下來了，瑟雷也帶着他的獵物回來了。瑟雷扛着一隻大鹿，而他的狼“莉莉”咬着一隻肥兔子。“暮星，你應該跟我一起去的。那樣的話，你也見識到莉莉有多兇猛。”
“莉莉真厲害！”我伸手摸摸小狼的腦袋，它對此並不抗拒，而是很開心地搖尾巴。
“我們來烤肉吃好了。”說着，瑟雷扛起鹿就要走去營火那邊。
“且慢，瑟雷！你能不能跟所有的人分享你的戰利品？”我問瑟雷。
“我願意跟你分享我的獵物，加上南宮易和姬櫻也可以，但別的人想也別想。”瑟雷答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樣，他還對人類抱有很大的成見。
“瑟雷，我要帶這二十二個人回到齊國。我們要走半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他們不可能靠吃野果活那麼久。”
“他們要吃肉，自己打獵去。爲什麼我要養活我不喜歡的人！”瑟雷還是不答應，我只好繼續說服他。
“今晚這一頓，就當我欠你的人情。從明天開始，我會讓他們也去找食物。”
“這就沒辦法了。不過這樣的話，殺鹿烤肉的活就由他們來做。”
“好好。”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反正幹活的人不是我。
烤肉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我拿着自己的那份大嚼了起來。每個人都吃着烤肉，在三五成羣的小團體中還傳出歡聲笑語來。其實分烤肉不是重點，增加彼此之間的信任纔是重點。我要讓這二十二個人類少年和少女切身地體會到我跟人販子不同，我是真心想幫他們的。所以我吃什麼他們就吃什麼，他們睡哪裡，我就睡哪裡。
“大家晚飯都吃好了吧？”
“吃好了。”有幾個膽大的人回答道。
“我想說的是，你們今晚吃的烤肉是瑟雷哥哥的獵到的獵物。你們給我站起來！”我讓所有人都站起身，面朝瑟雷。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於是我繼續說道：“大家給瑟雷哥哥說聲謝謝，謝謝瑟雷哥哥賜予我們烤肉。”
“謝謝你！”林間響起參差不起的童聲。
看着瑟雷不知所措的窘迫摸樣，我很是愉快。“大家給瑟雷哥哥說聲我愛你！”
“我愛你！”這次聲音整齊多了。
但與此同時，惱羞成怒的瑟雷把我拖了出去。“我讓你亂說話！”瑟雷舉起拳頭，做出要揍我一頓的樣子。但我不怕，我知道他只是覺得不好意思。拿我當擋箭牌，趁機溜走。
“我只是說說而已，沒想這些人那麼聽話。我也沒辦法。”我努力忍住笑，把話好好地說完。
“人類實在是太愚蠢了。”瑟雷搖搖頭。只是我覺得他心裡面還是高興的，沒有人被人感謝還不高興的。
“他們也有可愛之處。”
“哪裡有了？”瑟雷轉過身去，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這真是一個不坦率的人。
“我真希望夏玉大叔也在這裡。”我嘆了口氣，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情緒稍微下降以後，我又想起夏玉大叔的事。他正被影子議會一個很厲害的人追殺，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無事。
“他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
“對了，瑟雷，你知道‘北方之狐’的事嗎？”問瑟雷影子議會的事，他一定不知道。所以我問他“北方之狐”，反正都是牽扯到那位大人了的組織。
“你說的是羌戎的‘北方之狐’？”
“羌戎？那不是這些人類少年原來要被送到的目的地？”我心頭涌起不好的預感。“羌戎”，“北方之狐”，二十多個人類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