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夏走到中秋時節,夏玉終於帶領我們走到人類的國境。而作爲一個偏居於漠北苦寒之地的卡里安,我今天才有機會見識到南方人類國家是怎樣子的。
很巧的,我們碰上一場戰鬥,獸人和人類的戰鬥。
從山上下來的獸人們,如同洪流一般向人類的城池攻去。獸人的戰吼聲到達哪裡,大火就從哪裡升起。
夏玉告訴我們,這些獸人在搶掠糧食還有人口。大火就是獸人們搶掠以後放的火。
“夏玉大叔我們不去幫忙?”
看到獸人們燒殺搶掠的兇殘行徑,我忍不住要出手了。在山上看着獸人們爲非作歹,讓人坐立不安。
“年輕的暮星,你準備幫哪邊?”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幫無辜的一方。”
“那你去吧!你若死了,我會替你照顧好姬櫻姑娘的。”夏玉笑吟吟地看着我。
剛纔說要去助戰,不過是一時意氣。再看獸人們人多勢重,還特別兇殘,突然有點虛了。不過夏玉、姬櫻看着我,再說不去,實在是丟人。
我把兩把獵刃握在手中,從山上下去,悄悄地混入獸人之中,跟着他們往城門那裡涌去。這些獸人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氏族的,什麼鼠人、貓人、熊人、犬人都混成一團了。他們在城門附近搶掠了一番,那些原本住在城門的人類都大都遭到他們的毒手了。男人死了,女人和小孩被聚在一起。
聽到女人和小孩的哭喊聲,我心中不忍。於是我摸了過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救她們。我發現只有十多人長相兇惡的獸人在這裡監守。不過十多人獸人對我來說還是太多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得想個好辦法才能救人。
躲在一旁察看了一陣後,我發現他們的弱點。這十多人獸人,雖然在看守人類俘虜,但他們的眼睛是往城門獸人大部隊那裡看的。我還聽到他們的首領發牢騷說他想要打仗。
我走到他們的首領面前,跟他說道:“偉大的首領,您爲何不去戰鬥,而在這裡?”
那個臉上長滿黑色絨毛的獸人打量了我一陣。“你是屬於哪個部落的?”
沒想到這獸人還是有點腦子的,怪不得能當上小隊長。既然他問到,我還是忽悠他一些好了。我跟狐人長得很像,“北方之狐”也曾錯把我當做狐人,就謊稱狐人好了。“偉大的首領,我是狐人,是從北方來的。”
那獸人沒有起疑心。他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想去戰鬥。可是酋長命令我看好這些人類,不要讓她們跑掉。”
“其實根本擔心她們跑掉。”
獸人一愣,睜大眼睛說道:“怎麼不用擔心,她們長着腳,跑得很快。”
問我,那就入我圈套了!
“她們能往哪裡跑?北邊是我們的地方,她們不敢往北邊跑,南邊她們的城市,就快要被我們攻陷了。就算讓她們跑,也無處可逃。偉大的首領要是還不放心的話,我願意替你看着她們。誰都知道,高大強大的勇士應該享受血和榮耀,而不是在這看這些不會走的小東西。”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獸人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偉大的首領攻破人類的城市以後,賜我一點吃的喝的,小人就心滿意足了!”我笑着說道。
獸人隊長提着大斧,帶着他的手下往城門,跑去參加戰鬥去了。
獸人的大部隊離此處很遠。現在只剩下三個怕死的獸人留在這裡,美名曰看守俘虜,實則是逃避戰鬥。
怕死的人好對付。我命令那三個獸人,將一百多個人類老弱婦孺往夏玉所在的山上趕。
“隊長讓我們在這裡看着。”其中有個獸人猶豫不決。
我也不跟他廢話,用刀在他胸前劃了一道。“告訴我,現在你聽誰的?”
見血以後,三個獸人怕了,也聽話了。乖乖地按我說的做。
我沒有跟這些人類一起回山上。只要這些人類送到山上,不愁夏玉大叔不保護他們。夏玉大叔雖然口上說這個不救,這事不管,可心腸終究是善的。
我穿過冒着濃煙燃着大火的房舍,跟上獸人軍團的大部隊。只見獸人的先頭部隊已經跟人類打得不可開交了。幾十個獸人分別扛着幾根大圓木,想要撞開城門。可是城門很堅固,一時撞不開。城牆上守城的人類,推下圓木和巨石砸撞城門的獸人。城下的獸人彎弓射城上的人,拿長矛向人類投擲。人類也不甘示弱,紛紛還以顏色。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雙方死傷的人數已經過百。其中獸人死的比較多,畢竟從城牆上扔石頭比往上扔石頭簡單得多。幾十個用巨木攻城的獸人死傷過半,剩下的也畏縮不前。雖然獸人好戰,不過送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戰鬥就這麼暫時停了下來。趁着他們不打了,我趁機擠到城下。擠到最前面,我看得更清楚了。人類的城門高兩丈,闊三丈有餘,而且鐵門是用鐵皮包裹的,看起來異常結實。
人類的建築果然跟獸人的不一樣。要人類跟獸人的建築一樣,今天城內的人就要死光了。
獸人們休息了一陣,再一次攻城。奇特的是,他們攻城的方法跟剛纔一模一樣,絲毫改進也沒有。
很快扛木頭撞門的高大獸人,很快又死了一半。這回我注意到,城牆有個意甲鮮明的將軍。在他的指揮之下,獸人的攻勢被一波波化解了。
獸人首領見到那個人類將軍以後,暴跳如雷。他彎弓搭箭,朝將軍射了一箭。木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從將軍的身旁擦過,沒傷到他。
那將軍看向這邊,發現了拿弓的獸人酋長。想必他知道剛纔是誰放箭。只見他取弓搭箭,弓弦響處,白色羽箭已經貫入酋長的手臂。
箭法不錯!我不禁讚歎道。當然這也跟獸人酋長站着讓人射有關。
獸人酋長怒喝了一聲,將箭整根拔出。血淋淋的箭就這麼被仍在地上。酋長手臂血流如注,他不去包紮,只是用左手捂着,厲聲指揮獸人們攻城。
獸人們死戰不退,人類依託堅固的城牆拼命抵抗。一時間不知道勝敗如何,誰死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