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蛇是什麼東西？是一種動物嗎？”我知道蛇是什麼東西，但蛇前面加個“羽”字，我就不知道是什麼來的了。
“怎麼跟你說好呢？羽蛇是傳說中的一種動物，我不知道它是否真實存在於這世界上。羽蛇和南方人類的龍有點相似，它是一種圖騰。而羽蛇這種圖騰，屬於遠渡滄海的一族——科迪勒拉。科迪勒拉人在很久以前到達這塊大陸的最北最冬的一角。他們走過白色的荒原、渡過覆蓋冰雪的大海，到達大海另一邊的土地。羽蛇是他們的守護神。除他們以外，再沒有人能製作羽蛇的工藝品。”
“那麼說，夏大叔你能推斷出我的身世來了？”
“不，這塊玉羽蛇不能成爲線索。它只是給你的身世再添一道謎而已。科迪勒拉一族遠渡滄海，這是幾個紀元前發生的事。那時候，南方的人類還沒有建立起他們的第一個王國——‘夏’。那時候，冰雪覆蓋了大半個大陸。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在當時就是一條冰川的河道。科迪勒拉人渡過滄海，再也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們在大海另一邊的命運，他們是生活得富足愉快，還是遇上遠古遺留下來的怪物。但是可以確定的，在我們現在的這片土地，早已沒有了信奉羽蛇神的人。奇怪的是，你的玉年代並不久遠，它是近幾十年製作的作品。”夏玉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的問題總比答案多。”
雖然夏玉大叔沒有給我我想要的答案，可是他說的話使我的心跳動不已。從他的話中，我發現世界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關於這個世界，關於人類，關於獸人我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我對夏玉大叔愈加尊敬起來。
“大叔，再多一點嘛。再多說一點嘛。”我纏着夏玉讓他講故事。
“在吃午飯之前，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講故事。”大叔笑道：“只是我所知道的故事可以從春天講到冬天，再由冬天講到春天。”
“那從最開始說好了。從盤古拿大斧頭劈開了天地開始。”
“盤古開天闢地，這是你爺爺卡蘭迪爾給你講的故事嗎？”
“是的。”
“這確實是小孩子喜歡聽的故事。”夏玉的藍色眼睛充滿了愉悅的神色。“來自南方人類的神話，一個巨人手拿巨斧劈開了天地，這是一個讓人愉快的故事。它讓人振奮，既然我們的祖先可以開天闢地，那繼承他血液的後裔，又有什麼能擊敗他們？”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哄小孩子的童話？”
“不，也許它就是事實的真相。不過，已經長大成人的你，願不願意聽另外一個故事？”
夏玉大叔看着我。很自然地我點了點頭，話說我正等他說了。
“這個故事沒有提到世界的開始。因爲遠在人類誕生之前，這個世界已經運行了無數個紀元——大地漂移，隕石降臨，大海與陸地的角力。世界經歷了無數個火的時代、冰雪的時代、溫和溼潤適合生靈生存時代。在我們所知道的生物生活在這片土地以前，這世界是由是遠古的力量統治。”
“遠古的力量是什麼？”我不禁問道。
“它們中的一些，我知道它們的名字，但對另一些我則一無所知。我希望我這輩子都不必提到它們的名字。”
“好吧。那你繼續往下說。”
“世界遠比你知道的和想象的要廣闊。世界的歷史也遠比你想像的要久遠。在生靈出現以前，這個世界就有天空、大地、海洋、日月星辰這些事物。雖然它們的樣子跟現在所見到的的不大一樣。在上一任世界的統治者走向沒落與毀滅以後，又過了很長的歲月。新一批生靈誕生、繁盛並逐漸統治這個世界。”
“你說的生靈是人類、獸人還有現在所能見到的種族？”
“人類是的，獸人也是的。但現在所能見到的種族，它們中的一些比人類要古老得多，它們有的隨世界的改變而衰亡卻還沒滅亡，有的卻憑着古老的智慧和力量，在新世界裡煥發出生機。這些故事，我只知道其中的一些。我不清楚獸人的歷史，因爲他們沒有把歷史用文字記錄下來的習慣，而歌頌遠古故事的歌謠很多都失傳了，只有廣漠之野的風記得這些歌謠。”
“我知道人類誕生於極遠的南方，獸人誕生於極遠的北方。由於我對獸人的歷史所知甚少，年輕的暮星，我還是給你講講人類興起的故事好了。”
“年輕的暮星，接下來要說的都是你從來沒聽說過的故事。自上古以來，這世界存在這幾片廣闊的陸地，它們有的彼此相連，有的則被大海分開成爲孤獨的大陸。在極南方的一塊孤獨的大陸，最初的人類就誕生在那裡。那是一塊氣候極爲惡劣的土地，它的北部是黃沙組成的大漠，哪裡只能找到死亡和絕望。它的南部是上古統治者最後的疆土，上古的力量雖然衰弱但這世界上還沒有興起能與它抗衡對的力量。最初的人類就在殘酷的環境下掙扎生存。他們中最強大，最有智慧且最堅強的一批人幸運地活下來了，而且留下他們的子後裔。就在人類逐漸興盛的時候，上古的力量向他們發動了戰爭，因爲上古的力量已經衰弱，統治世界的光榮又無可能恢復，所以它們對新生的事物充滿惡意。”
“我不知道人類的第一場戰爭是何時開始的，我也不知道它的結局。我只知道爲了逃避上古力量的殺戮，初始之民中最強大的幾支氏族由他們的族長帶領，開始了逃亡。這是很久遠的故事，即使是人類，也很少有知道這故事的人。我也不知道遷徙的具體過程。但我知道結果，這幾支氏族僅有一支逃脫上古力量的魔掌。這唯一一支的氏族，由他們的女族長帶領，穿越北部無盡黃沙之海的絕望和死亡，在黃沙之海的最東邊渡過大海到達另外一塊廣闊的土地。”
“現今所有人類都由那個氏族而來，所有的人類的歷史都可以追溯到那位老族長——媽媽，他們的母親。”
“真是一個不錯的故事。”我讚歎道。
“的確如此。這是人類的第一紀元，他們的誕生和遷徙。這個部落在新的大陸上繁衍生息，跟上古殘留的種族戰鬥，經過漫長的歲月，他們獲得了勝利，取得了土地的使用權。由這個部落發展壯大，並分裂出去很多的部落。這些部落開始新一輪的遷徙。有的部落往西，他們喜歡大海和溫和的草原，他們有的住在海島上，有的住在海邊的草原上。西方的人類建造白帆的海船，航行在陽光、月光和星光之下。他們是熱愛物品交換的人類，他們崇拜海洋，同時也崇拜天上的繁星。”
“崇拜繁星？那不是？”聽到這，心藏像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般。
“你猜的不錯，年輕的暮星。受衆星指引的一族，你爺爺叫卡蘭迪爾，卡蘭迪爾就是一顆星辰的名字。”
“那我爺爺怎麼會來到北方的深山之中？”
“這是另一個故事了，而且是我不大瞭解的故事。你先等我先把人類的故事說完。”夏玉大叔繼續說道：“有的人類部落往東遷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