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零隨即默運起《萬獸譜》的修煉心法,隨着陳零體內的靈力按照秘籍上的行功路線運轉,只見他身周的乳白色熒光就像是千絲萬縷的光線,從各個方向朝着陳零的五心鑽了進去。
由於上古法寶,被陳零命名爲“好漢蛋蛋”的玉牌每七天只能使用一天,所以陳零往往是花一天的時間吸收能量,花六天的時間來修煉四門功訣。
隨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陳零的修爲也是越來越高,而洞口靠近陳零神州的乳白色熒光也是越來越稀薄。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多月,陳零是再沒有辦法吸收這些天地能量了,他的吸收速度已經超過了煉化的速度,身體已經處於一種飽和狀態,如果不能再一次做出境界上的突破,就算再怎麼吸收煉化也只相當於在浪費。
於是,陳零停止了修煉。他閉上眼睛,稍微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靈力渾然雄厚,恍如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浩浩湯湯。
“煉獸境界第八層!”
煉獸境界第八層,也就是當今煉獸界流傳的二級實體化煉獸者。在這個世界上,但凡能達到這種水平的,大多都是垂垂老矣的煉獸者,像陳零這般年輕氣壯,或者按照煉獸一脈遠超普通人的壽元來看,陳零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少年了。這樣的年紀,這般高的修爲,在當今煉獸一脈之中實在是從未有過,聽都沒聽過,說其是百年難得一遇也不爲過。
此刻,陳零隻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每一塊肌肉,每一個細胞都好像要爆炸了一般,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沉醉了。如果此時,再遇上賴佳、黑狼、金剛這些人,陳零肯定會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先幹上一架再說。
不過,暫時最重要的還是先出了這個山洞,回到“人間”再說。陳零粗略地算了一下,距離自己離開師山大,離開雲海市,來到通靈山景區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也就是說,現在已經到了八月末,新生開學的日子在即,實習報道的日子在即,更重要的是,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事情。
蕭筱萱讓自己在實習前去探望她一次,到現在自己的手機還不知道落在哪個旮旯裡,肯定是早就沒電關機了,蕭筱萱打不通自己的電話,聯繫不上自己,這肯定又是一大麻煩事。這也包括其他聯繫不上自己的人在內,段老師、葉小米、林亦笙、譚雅欣等人,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認爲自己出了什麼事?會不會爲自己舉辦喪禮呢?
陳零胡思亂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段老師究竟有沒有說服她的老爸老媽,八月十八自己沒有出現,到底有沒有出現什麼變故?陳零心中疑惑難解,奈何此時沒有什麼辦法,也只能等將這裡的事情處理清楚,再回去問問了。
陳零打定主意,隨即又摸索着返回到了石洞之中。陳零擔心以後會有像自己一樣好奇心重的人摸索到這個石洞裡來,把老頭子生前最得意的控獸秘籍、戰鬥招數給偷學了去。雖說陳零並沒有什麼門派之見,但出於對老頭子的尊敬,陳零還是把石壁上的字畫全部毀掉了,將石臺中的三本用毛筆撰寫的筆記收了起來。
最後他又在最外面的石洞中徒手挖出了一個大坑,在這個山腹中,靈力並沒有受到那些純淨能量團的禁錮,因此這個任務對於能使用靈力的陳零來說,算不得艱鉅。挖完坑之後,陳零將老頭的石棺放了進去,堆了一方矮矮的墳墓,簡易地做了一塊墓碑。
陳零想了又想,纔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了一行字:“吾師無名老者之墓”。死者爲大,華夏禮儀,頗爲講究,所謂入土爲安,古老相傳,只有入土,方爲靈魂歸宿。陳零將老頭埋進地底,即是害怕外來人的打擾,也是出於對這個便宜師父的尊敬。做完這一切,陳零跪在了墓前,重重地磕了九個響頭。
鄭重地道:“祿皇宗第十一代宗主陳零在此向師父您保證,絕不會讓師門蒙羞的,若違此誓,算你倒黴。我相信,今日我爲祿皇宗爲榮,明日,祿皇宗絕對不會以我爲恥的!”
陳零義正詞嚴、莊嚴肅穆、正氣凜然的宣誓聲在封閉的山腹裡迴盪着,經久不息……
陳零不敢再做拖沓,雖說通往外面的洞口還有許多純淨能量沒有吸收,但此時也顧不及這許多了。消失這麼多天,不僅僅是自己着急,蕭筱萱等人肯定比自己更着急。所以,陳零有必要馬上回去解釋一下。
通靈洞中的一百零八顆能量珠,陳零早在那一次爲了煉化通往山頂的斜坡處的乳白色熒光時已經收回來了。至於會不會引起煉獸一脈,各大勢力的震動,陳零也管不得那麼多了。提升自己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打理好一切以後,陳零延着進來的道路,憑藉着上古法寶玉牌的通天之能,再一次回到了山頂上。
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站在山頂上,閉着眼睛享受着迎面吹來的冷風,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陳零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個月前,陳零還在處心積慮地爲進入通靈洞而發愁,而一個月後,他反而將所有通靈洞的能量源給拿在了手中。一個月前,他曾經還要在通靈洞的煉獸境界的守護者追捕下東躲西藏;而一個月後的今天,恐怕再多來一百個這樣的守護者,陳零也不會放在眼裡。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陳零此時心中儼然升起一種壯志凌雲的豪情來。不過他並沒有選擇抖抖虎軀,大吼一聲“俺老陳來也”,然後是一人獨鬥通靈峰上一百零八個通靈洞的守護者。陳零隻是低調地運轉起體內的靈力,然後是腳尖輕點,驟然發力,雙手舒展,像一隻大鳥,又像一道閃電一般,完全不顧通靈峰的陡峭挺拔,朝着通靈峰底狂奔而去。
四周通靈洞的守護者們只感覺到頭頂有一道黑影滑過,伴隨着山風呼嘯,擡頭看時,只見藍天白雲,晴空燦爛,卻是隻有幾隻歸巢的鳥兒飛過。
而這個時候,陳零已經趕到了通靈峰的山腳下,那個曾經埋伏了十多天的原始林區。陳零功運雙腳,原始林區如履平地,不過一會,就到了通靈山景區的外圍。周圍遊客陡然看見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好似野人一般的男子從山林裡衝了出來,不由都嚇了一跳,紛紛躲開老遠圍着他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拿出相機來對着他拍照。
陳零好一陣尷尬,終於鼓起勇氣,厚着臉皮上前借了幾塊錢,坐車回了先前在遠林市開的房間。賓館的房間裡放着陳零的所有證件和銀行卡,還有一些錢財和一些衣物,至於房卡鑰匙,陳零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於是,他只有無賴一回,翻窗戶進了房間。
陳零的手機也與房卡鑰匙一樣,不知道落在了通靈峰的哪一個角落。在沒有想清楚如何跟蕭筱萱、葉小米以及段若素他們解釋之前,陳零也不急着打電話告知他們自己現在的狀況。反正他們已經着急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天。
陳零倒是心安理得,先是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換了一身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衣服。然後又矇頭大睡了一整天。第二天,陳零才退了房,準備一切等他先回到雲海市再說。
……
九月四號,雲海市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突如其來的陰雨澆熄了接連幾天以來的炎炎夏日。陳零是早上到的雲海市,他叫了輛的士,直奔葉小米的城西會所而去。
陳零見到葉小米的時候,他正摟着幾個女孩睡得正香,看到陳零突然出現,葉小米立馬從牀上滾了下來,連褲子都顧不上穿,就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陳零跟前。
“零哥,你居然還沒死啊?”葉小米一臉激動地問道。
陳零又是感動,又是生氣,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說:“你他媽咒我早點死是吧?怎麼說話的?”
葉小米“嘿嘿”笑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隨即仔細打量着陳零,說道:“零哥,你皮膚咋變得這麼白啊?”
“有嗎?”陳零好奇地問道,捏了捏臉蛋,又摸了摸手臂上的皮膚,果然要比以前細膩光滑白皙了許多。陳零暗自思量,這應該是隨着靈力的提升,將身體裡的雜質排出體外,所帶來的副作用。
葉小米點了點頭,一臉猥瑣地笑道:“我道零哥你消失了一個多月是去了哪裡,原來是躲着我們風流瀟灑去了。嘿嘿,零哥,那滋味不錯吧?用不用兄弟我買幾條虎鞭給你補補身子?”
“補你老木!”陳零沒好氣地道。自己消失的這一個多月,四十來天,連葉小米都懷疑自己遭遇不測,不用說蕭筱萱了,她一定很着急,可是自己又該怎麼解釋呢。
陳零暗暗思索着,嘴上卻是隨口掩飾道:“我去哪裡風流?我只是回了一趟老家,碰到了一些倒黴事情。”
“那你電話怎麼打不通?爲什麼不和我們聯繫啊?”葉小米疑惑不解地問道。
“電話?呃……我老家在大山裡,沒有通電,也沒有電話。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風流基本靠手,怎麼跟你們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