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6163
甄佑靈被帶進一間陰冷的小房間,只一眼就掃到牆壁上掛了長鞭、烙鐵之類的東西。她一臉驚懼地被死死地壓在條登上,絲毫動彈不得。
“公主,民女從未得罪過您,您又何苦爲難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甄佑靈仰着頭,試圖勸阻濮陽明珠。可看到她臉上陰沉的笑容,她就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濮陽明珠微眯了眼,“那三皇兄呢?他也是何其的無辜,還不是被你這個醜女人騷擾的苦不堪言。你怎麼沒想過,何苦爲難三皇兄呢?”說到這裡,濮陽明珠就火氣直冒,上前就狠狠地給了甄佑靈一耳光。
甄佑靈被打得整個人都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臉頰上是火辣辣的痛,可她不願意在濮陽明珠面前示弱,死命地咬着牙關,不讓眼淚掉下來。
瞧着甄佑靈那隱忍委屈的模樣,濮陽明珠心中大快,“這女人不知廉恥,給本公主打,狠狠地打。誰要是敢手下留情,本公主決不輕饒。”
濮陽明珠在宮中是出了名的狠辣,那些侍衛也是見識過她處置下人的手段,自然不願意讓自己受罰。
“甄小姐,對不住了。”站在她右邊的侍衛,毫無誠意地說道,高高地舉起木板,真的是毫不留情地用盡全身力氣,朝甄佑靈身上招呼去。
濮陽熙,救我呀,濮陽熙!濮陽熙,快來救我!感覺到板子正在落下,甄佑靈在心中不停地吶喊着。
“啊!”那鑽心的疼讓甄佑靈發出了悽慘的哀嚎,額頭沁出了一層汗,臉頰和嘴脣迅速退血,變得慘白。腦子裡嗡嗡直響,她感覺自己的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整個人沒了力氣,腦袋開始往旁邊耷拉起來。
另一個人那高舉的板子眼看着就要落到她身上,卻在下一瞬被連人帶板子一起踹飛。其他人同時轉頭看向來人,看到是一臉陰沉,渾身散發着寒氣的濮陽熙時,都嚇得紛紛跪在地上。
“臣等參見易王。”感覺到濮陽熙周身的寒意,侍衛們毫不懷疑自己會是下一個被踹飛的人。
然而濮陽熙卻是直直的走到濮陽明珠面前,眼神冷冽地盯着她,聲音也帶着讓人畏懼的低沉,“你以爲你憑什麼對她私下用刑!”
明明平日裡是個吊兒郎當的王爺,濮陽明珠也從未將他放在眼裡。可他現在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撕碎她,嚇得她忍不住顫抖,連吞嚥口水的動作都變得艱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她騷擾……三皇兄,我……我就想……教訓她。”內心的恐懼讓她說話都斷續起來。
濮陽熙回頭看了一眼甄佑靈,被她臉上那浮起來巴掌印給刺激得更加憤怒了。本來就陰冷的小房間,此時更覺得如同置身在冰天雪地裡。他轉過頭想也沒想就給了濮陽明珠一巴掌,直接把她給扇得偏到在地上。
濮陽明珠捂着臉,怔怔地望着此時猶如地獄來的羅剎一般的七皇兄,視線隨着他蹲下的身體而移動。
濮陽熙嵌着她的下巴,脣邊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濮陽明珠,我現在就告訴你,靈兒很早以前就已經沒再糾纏過三哥了。還有,她是我的人,你若是再敢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我不介意讓你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
說完,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濮陽熙起身過去抱起甄佑靈就往屋外走。踏出房門,濮陽熙的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今天凡是參與了這件事的人,自行到監軍處領罰,若是被本王知道有人敢不去,本王會親自問候的。”
等到濮陽熙離開好一會兒了,濮陽明珠纔回過神,想到自己居然被威脅,氣得她捏緊了拳頭,憤怒地咆哮道,“他居然敢打我,他以爲他是誰,居然敢打我。不過是個廢物,居然敢威脅我。讓我失去一切,我會先讓你失去一切。”
靜妃從芍藥那裡得知事情原委後,趕忙進屋換衣服準備救人。剛換好宮裝,就聽到荷檀說濮陽熙抱着甄佑靈過來了。她急匆匆地走出去,就看到濮陽熙懷裡已然昏死過去的甄佑靈,那煞白的小臉看得她心疼又憤怒。
帶着濮陽熙去了客房,看着兒子小心翼翼地放下甄佑靈,靜妃這才走過去,一眼就看到她臉頰上的手掌印,蹙眉問道,“十丫頭動的手?”
濮陽熙的臉色陰沉,點點頭,又看了看甄佑靈,對靜妃說道,“母妃,兒臣還有點事要辦,靈兒就麻煩你先照顧一下了。”
靜妃嘆口氣,“去吧,先忙你的事。甄小姐不用擔心,母妃會在這裡看着她的。”
有了靜妃的承諾,濮陽熙再瞧了甄佑靈一眼,轉身離開了靜怡宮。本來不打算這麼快就動手的,可眼下他們欺人太甚,他絕對不會讓甄佑靈白白捱打的。
“芍藥,去打盆水來,再把本宮最好的膏藥拿來。”靜妃吩咐道。
芍藥應下後立刻退出了客房,出來後吩咐二等宮女採荷去打水,自己則是急匆匆地去了靜妃的寢房拿藥。
剛好在客房外掃地的丫頭綺蓮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左右確定沒人在意後,她悄悄跟上了採荷,在一個稍顯僻靜的地方攔下了採荷。
“採荷姐,客房裡的人是誰呀?爲什麼殿下和咱們娘娘都這麼緊張呀?”綺蓮語氣酸澀地問道。她看到那女的還沒她好看,憑什麼能被殿下那麼擔憂呀。
採荷微微挑眉,對綺蓮的心思心知肚明,“採荷,別忘了你的身份。不敢妄想的人別想,否則殺頭都是可能的。你敢逾矩,別怪我沒提醒你。”說完,又匆匆離開了。
綺蓮癟癟嘴,不服啐了一聲。雖然不算是傾國傾城,在這宮裡,她也是花容月貌了。就算王爺看上她,也不是不可能呀。本來還想將來被王爺收了,帶着採荷一起吃香喝辣,現在決定了,纔不要對她好呢。想到這裡,她又回去了客房,因爲那裡可以遇到濮陽熙。
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的濮陽熙,此時出現在他在宮中的行宮內。走進密室裡,裡面已經跪着一個黑衣人。
“主子,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準備妥當。”
濮陽熙嗯了一聲,“但是現在計劃有變,明天就動手。還有,三日內,本王要拿到十公主的一切短處。”
黑衣人愣了一下,低頭應道,“屬下明白,即可安排。”說完,很快消失在密室裡。
濮陽熙從行宮裡出來後,直奔皇帝的御書房。他今天上完朝,就知道了皇帝上朝前去靜怡宮爲難甄佑靈的事。那可是他心尖上的人,怎麼能因爲他受到委屈呢。
“殿下稍候,老奴這就去通報。”在門外伺候的孫公公鞠個躬就進了御書房,對正在批改奏摺的皇帝說道,“稟皇上,易王殿下求見。”
皇帝眉頭一皺,大手一揮,“不見,不見,以後凡是他來求見,一律不見。”
“是,皇上。”孫公公剛轉身,就感覺到身邊一陣風過。定了定神纔看到,易王未經通報,已經站在了皇帝面前。他尷尬地看着皇帝,不知道要不要叫侍衛來。
皇帝怒瞪着沉臉站在書桌對面的濮陽熙,憤怒地吼道,“真是反了,你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了。朕說了不見,你居然敢抗旨不尊。”爲了一個女人,他兒子居然敢公開忤逆他。
濮陽熙毫不畏懼地盯着皇帝,“父皇,是我喜歡靈兒,你爲什麼要爲難她?”
皇帝氣得胸口直喘,“她敢迷惑朕的兒子,朕只是罰她不準進宮,已經很仁慈了。”他現在恨不得把甄佑靈碎屍萬段。
濮陽熙的臉色越來越冷,本來還氣得不行的皇帝莫名打了個寒顫。可他纔是老子,纔是皇帝,怎麼可能會怕他兒子。想到這裡,皇帝硬是讓自己怒目瞪視着濮陽熙。
沒想到,濮陽熙卻突然笑了,“既然父皇不想見兒臣,兒臣謹遵聖旨,以後不再入宮覲見父皇。”說完,不給皇帝反應的時間,行過大禮後如同旋風般又離開了御書房。
皇帝回味了一下濮陽熙剛纔的那句話,鐵青着臉,憤怒地將手邊的玉鎮紙扔到地上,“反了,反了,這個不孝子居然敢跟朕叫板。他以爲朕疼他,就不敢把他怎麼樣了嗎?”
孫公公趕緊上前安撫皇帝,“皇上息怒,易王殿下一時糊塗,沒能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纔會這樣頂撞皇上。等殿下想通了,自會來向皇上請罪的。”
皇帝氣得指着門破口大罵,“他敢這樣跟朕說話,朕還能指望他想明白。看來,朕是太縱容他了,讓他養成這目無尊長的性子。”
孫公公心頭一凜,“皇上三思呀,殿下這麼多年一直無怨無悔地爲皇上,皇上可不能衝動呀。”他擔心皇帝在氣頭上做出自己後悔的決定。
皇帝其實也是說氣話,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真的拿濮陽熙怎麼樣。可被兒子這麼將一軍,他實在是氣不過呀。他要能低三下四說幾句軟話,他也不會這麼生氣。
他可是他父親,難道他還能害了他不成。丞相家的三女兒秦若瑜,才貌雙全,溫柔賢淑,能成爲他將來的助力。倒是那個甄佑靈,做了那麼丟臉的事,連她爹都不喜歡她,留着有什麼用!
想到這裡,皇帝眯起了眼睛。
濮陽熙離開御書房,去往靜怡宮的路上,心裡也在算計着。和父皇相處這麼多年,他會怎麼想,自己多少能揣摩出七八分來。看來,他的動作得再加快些了。
濮陽熙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的時候,綺蓮看準時機,果斷上前主動請安,“奴婢見過殿下。瞧着殿下這一路疾行,想必該累着了,奴婢去給殿下泡杯茶。”不給濮陽熙拒絕的機會,綺蓮轉身小跑離開了。
濮陽熙斜眼看了一眼綺蓮,腳步絲毫沒有停頓地進了客房內。瞧着靜妃正在擰帕子給甄佑靈擦汗,他心中驀地就柔軟了下來,臉色也不像剛纔那麼緊繃。
“母妃。”濮陽熙走過去低聲喊道,“靈兒沒事吧。”
靜妃起身讓了位,把帕子放到濮陽熙手裡,“放心吧,母妃用了最好的膏藥,你瞧甄小姐臉上的手掌印都消了些了。”她拍拍濮陽熙的肩,“你陪着甄小姐,母妃去廚房看看。”
靜妃走了兩步,就聽到濮陽熙說,“母妃,您宮裡的人,似乎該清理一下了。”
靜妃不明所以,卻也應了下來。走到門口,就看到端着茶杯進來的綺蓮,她立馬明白了兒子的意思。本來還帶着笑的臉,立馬變得陰沉沉的,“你不用進去送茶了,跟本宮出來吧。”
綺蓮看着離她不遠的濮陽熙,心頭有些懊惱,大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可娘娘的吩咐,她怎麼敢不聽,只能遺憾地跟着靜妃離開,心裡盤算着下次找什麼樣的機會去接近濮陽熙。
靜妃叫荷檀召集了宮中所有的婢女,一番厲聲言辭後,把心懷不軌的綺蓮給趕了出去,“本宮要的是忠心不二的人,意圖不軌的,本宮要不起。綺蓮,既然你那麼想往上爬,本宮就給你機會。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靜怡宮的人,誰要你,你就跟誰去吧。來人,把她給本宮趕出去。”
綺蓮震驚地看着靜妃,她才第一次就被趕出去了,立刻哭喊道,“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恕罪。”
可任憑她喊破喉嚨,靜妃也不爲所動。站在人羣裡的採荷看着綺蓮,只有感慨,沒有同情。而粗使嬤嬤則是鄙夷地睨着綺蓮,一人一邊,將綺蓮架着走到宮門口,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扔了出去。
“娘娘,求您恕罪,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娘娘,娘娘!”綺蓮怎麼也沒想到,她纔剛行動,就被趕出來了。她爬過臺階想要進宮,卻被守在門口的嬤嬤用粗棍子給攔了下來。
沒多久,濮陽熙抱着甄佑靈離開了靜怡宮。綺蓮跪着過去,想要拉着濮陽熙求情,卻連他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濮陽熙給拋到身後了。綺蓮看着走遠的濮陽熙,面如死灰地趴在地上,不敢想象自己將來會是個什麼命運。
紅袖被濮陽熙差回去帶話,他自己抱着甄佑靈回了府邸。一進門就叫人去找郎奕,他剛把人放下,郎奕就過來了。
看到甄佑靈孱弱的模樣和發紅的臉頰,他蹙眉問濮陽熙,“發生什麼事了?”
濮陽熙眼神暗了暗,“濮陽明珠,爲了給三哥報仇。”
郎奕啞然,片刻才撇撇嘴,“她還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呢。”
“先不說她,你給靈兒看看。雖然母妃給她擦了藥膏,也叫醫女給她看過,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沒有自己人診斷過,濮陽熙還是不放心。
郎奕沒多說,放下藥箱就給甄佑靈把起脈來。問過濮陽熙後,得知甄佑靈捱了板子,心中也差不多有了結論。揮筆寫下藥方交給濮陽熙,“三碗水煎成一碗,先喝一帖,兩個時辰一次。”
濮陽熙接過藥方,掃了一眼就離開了房間。郎奕也沒閒着,從藥箱裡拿了幾隻瓷瓶,將裡面的藥膏倒進一隻茶杯中,和勻後就給甄佑靈的臉上抹了些。
“玉墨!”郎奕大聲喊道。
濮陽熙的貼身侍衛玉墨很快出現,“郎大夫,有什麼吩咐。”
“你去找一個信得過的婢女來,讓她給甄小姐上藥。”郎奕要避嫌。雖然是大夫,但畢竟是男的。更何況,若是濮陽熙知道了,還不得把他揍個半死。
玉墨動作很快,片刻之後,就帶了一個看上去有些木訥的婢女進來,“郎大夫,淳湘手腳很麻利,而且不會亂說話。”
郎奕點點頭,“淳湘,等一下你把甄小姐的身體翻過來,她的傷在後背上。你上藥的時候儘量輕一點,不要弄疼她了。她可是你們王爺的眼珠子,絲毫不能怠慢了。”
淳湘聽這話,立刻明白郎奕是在驚醒她。福過身,淳湘走上前,“郎大夫請放心,淳湘明白。請郎大夫告訴淳湘,要怎樣給甄小姐上藥。”
郎奕給淳湘簡潔明瞭地說過以後,就帶着玉墨離開了,還不忘關上門,讓玉墨在門口守着。
齊歡本在自己的院子裡發呆,聽說濮陽熙帶了個女人回來,她駭的不知所措。胡思亂想了一陣後,她決定去會會那個女人。打聽了事情前後,齊歡嫉妒地使勁絞着自己的衣襬。
王爺居然將那個女人帶去他的院子,她進府這麼多年,從來沒能踏進他的松山居。氣呼呼的齊歡,心一狠,小跑去了松山居。正要闖門而入的時候,被守門的侍衛給攔下來了。
“站住,閒雜人等不得擅入王爺的居所。”侍衛面無表情地說道。
齊歡大怒,指着侍衛的鼻子罵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攔下我,信不信我叫王爺把你關起來。”
侍衛不以爲意,“王爺有令,除非是得到王爺的允許,閒雜人等不得進入。”
齊歡氣得上前就想給侍衛一耳光,叫他狗眼看人低。可手還沒挨着侍衛的臉,就被人半路截住了。齊歡順勢一看,驚喜地喊道,“王爺。”
濮陽熙皺着眉頭,眼眸微閉,“誰準你打本王的侍衛?”
齊歡瞪着侍衛,“他居然說沒有你的同意,我不能進去。”
濮陽熙冷冷地看着她,“他說的沒錯,沒有本王的允許,誰都不準進去。他不過是在執行本王的命令,你憑什麼打他?”
“王爺!”齊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濮陽熙會這麼不給她面子。
“回你的院子好生呆着,沒事不要到本王的院子裡,否則,論竊賊處置。”說完,濮陽熙端着藥碗匆匆走進了房內。
“王爺,王爺!”齊歡想追上去再跟他說幾句,卻再次被侍衛攔下來。想到濮陽熙剛纔的話,她看着院子裡,眼裡滿是嫉妒和仇恨。她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的。她作勢要離開,卻只是躲在了附近的假山後面,伺機再偷溜進去。
濮陽熙進去後,看到淳湘守在牀邊,他眉頭微挑,“淳湘,你怎麼在這裡?”
“回主子,屬下被叫來給甄小姐上藥。”淳湘是除了玉墨之外,濮陽熙的左右手。
濮陽熙也沒多問,想來是郎奕的安排。放下藥碗,他扶起甄佑靈,看到她眉頭一動,動作又輕柔了不少。將她放在自己胸前,他轉頭看着淳湘,“把藥碗給本王。”
淳湘趕忙將藥碗遞過去,看着自家主子對甄小姐的悉心照顧,她立刻明白了甄小姐對主子的重要性,“主子,屬下剛給甄小姐上了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估摸着至少得養上三五天。就是不知道郎大夫的藥,能不能有奇效。”
濮陽熙仔細地給甄佑靈喂藥,可惜她毫無意識,藥都順着嘴角流了出來。不吃藥不行,濮陽熙突然轉頭看着淳湘,“淳湘,你先去廚房讓人熬着粥,一直溫着。這樣一來,靈兒醒了就能吃。然後,你再過來。”
“是,主子,”淳湘沒多想,立刻去做主子吩咐的事。
淳湘一離開,濮陽熙就放下甄佑靈,自己一口一口地喝下藥,再一口一口地渡給甄佑靈。可憐的小綿羊,就這樣毫不知情地被大灰狼佔了便宜。
淳湘回來的時候,濮陽熙也已經喂完了藥,他端着藥碗吩咐道,“淳湘,本王還有事要處理,你先在這裡照顧靈兒,本王很快就回來了。”
“是,主子。”主子的吩咐,她自然是盡心盡力。
濮陽熙離開後,齊歡趁着守門侍衛交換的空檔,偷偷摸摸進了松山居。摸進濮陽熙的寢房,顧不得好好打量房間的佈置,她筆直地朝着牀鋪走過去。看到牀上躺着一個陌生女人,齊歡氣得伸手就想給她兩巴掌。
誰知道,巴掌還沒落下,齊歡就感覺到脖子上一陣涼意。回頭一看,淳湘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手中的劍正放在脖子上。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王爺的房間裡!”齊歡大驚,怎麼會有兩個女人在這裡。
淳湘冷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不過,擅闖主子寢房,罪該萬死。”說完,拎着齊歡的領子,很快就把她扔了出去,“這女人圖謀不軌,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淳湘馬上折回了寢房。
齊歡被侍衛押着,“有刺客,馬上關進地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