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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惠玲知道劫獄的人有多少,其實是甄佑靈告訴她的。可惜不管她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畢竟,劫獄的事雖然傳了出去,但並沒人說有多少人劫獄。一個小女子,是絕對不可能知道。
所以,甄惠玲的結局便是,關入大牢,待定罪。
甄惠玲一直叫囂着嵐王會救她,並洗清她的冤屈。可惜,她得到的消息是,濮陽煜迫不及待地就向皇帝提出請求,解除兩人的訂婚關係,理由是甄惠玲藐視王法。皇帝也不想要一個庶出還有污點的女子當兒媳,自然是同意了。
甄惠玲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徹底呆愣,癱坐在地上。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嵐王不是很愛她嗎?爲什麼她一出事,他就不要自己了?她那麼愛他,他怎麼可以棄她於不顧呢?甄惠玲想不明白,憤怒和悲傷讓她在大牢裡嘶吼起來。
可惜,不管她怎麼痛苦,難過的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孫姨娘了。
而孫姨娘心疼女兒,也心疼自己。明明眼看着會有一個王爺女婿,可轉眼間就成空了。她還指望嵐王能救她們母女,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母女倆倚在木樁上,各懷心思。可最後,兩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莫玉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甄佑靈,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兩人那絕望的表情,成功娛樂了甄佑靈。
“真是勞煩你,還特意跑了一趟大牢。”甄佑靈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莫玉峰擺擺手,然後很得意地說道,“小事一樁罷了。這件事最精妙之處,還在於嵐王的神來之筆啊。我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動作這麼迅速地解除婚約,我以爲他至少要表現一下自己深情的一面,然後纔會這麼做。”
甄佑靈嘲諷地扯扯脣角,“協助犯人越獄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很容易把自己也送進去。撇清了關係,表明了忠心,至少不用被懷疑,去品嚐牢獄之災。只能說,嵐王殿下……確實很識時務啊。”
莫玉峰咂咂嘴,“你這麼說,我還真是挺佩服他的。哎呀……不過也幸好你抽身了,要不然的話……”
甄佑靈白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覺得你最近好像挺閒的,要不要我幫你找點事做呀。”說着,她露出溫和的笑容。
莫玉峰背脊一涼,趕緊憨笑起來,“那啥,我突然記起來,下午還要去刑部一趟,多謝你的茶點,我先走了。”再不趕緊跑,還不曉得這小丫頭要出些什麼餿主意來整他。
甄佑靈好笑地揮揮手,“那你走好啊。”
甄惠玲和孫姨娘多半就是被流放的下場了,看她爹的樣子,似乎也沒有要替她們說話的意思。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不過,她絕對不會讓孫姨娘這樣好過的。她和大哥的計劃還差一點,纔算完全實施。
“好難得你主動找我。”自從上回濮陽熙來提了親,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
本來沒什麼的,甄佑靈突然想到了他來提親的事,莫名就有種羞澀的感覺。低下頭鄙視自己一番,她清清嗓子,整理了情緒後看着濮陽熙,“我是想請你幫個忙的。”
濮陽熙很自然地看着甄佑靈,“說吧,我會幫你辦好的。”
甄佑靈吸了口氣,強自鎮定,“我想讓你幫我去嚇唬孫姨娘。”
“嚇唬孫姨娘,是爲了你娘嗎?”話是疑問,口氣卻是肯定。
甄佑靈點點頭,“她膽敢害死我娘,還有我那個未出生的弟弟,我也要讓她在驚嚇中度過每一天。”
“行,沒問題。”濮陽熙很爽快地答應下來,“等我安排好了,到時候讓你來看好戲啊。”
甄佑靈笑着點頭,眼神深邃地看着前方,“我要看着孫姨娘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濮陽熙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很隨意地把頭靠在甄佑靈的肩膀上,頗爲哀怨地說道,“靈兒,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定親了,可是柳媽媽卻說好日子還要幾天,真是急死我了。”
甄佑靈本來都忘了這茬了,被濮陽熙這麼一提,整個人又變得滾燙起來。她的眼睛瞟向別處,說話的聲音都細了不少,“反正……反正也就幾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濮陽熙撓撓頭,“真是的,我找到一個好東西,想要快點跟你交換信物,讓你看看。可惜,還要再等幾天,真是漫長啊。”
“好東西?”濮陽熙這麼說,勾起了甄佑靈的好奇心,“什麼好東西呀?”
濮陽熙神秘一笑,“現在還不能說,要不然就沒有驚喜感了。”他賊笑起來,又補充道,“你不用一直問我,我不會告訴你的。等我正式去提親那天,你就會知道了。”
甄佑靈本來是打算繼續追問的,不過又覺得濮陽熙的話也對,就沒再追究了。
也許是因爲要跟濮陽熙正式訂下婚約,甄佑靈最近的心情都不錯。就連平時跟她不對付的幾個人刺她,她也滿不在乎。
“哎呀,你最近精神煥發,看來易王很好用啊。”鍾君琦打趣着甄佑靈。
甄佑靈也不介意,很配合地點起頭,“對呀,我也覺得他挺好用。跟着他,有吃有喝有玩,這種日子應該會遭人妒吧。”
鍾君琦被她的厚臉皮給逗笑了,“嗯,肯定會的,你都沒瞧見張婉瑩還有藺霜她們那妒恨的臉色,真是太好看了。不過,我聽說了一件事,可是很有趣哦。”
“什麼事啊?”甄佑靈好奇地看着鍾君琦,只看到好友神秘地笑起來,惹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別看着我,趕緊說呀。”
“這件事跟你有關。”鍾君琦先賣了個關子。
着甄佑靈吐口氣,有些無奈,“不管跟我有沒有關,你先說了吧。”
鍾君琦瞥了她一眼,“我聽說定國公府的二小姐,給嫁到洛州富商張家去了。”
“定國公府的二小姐……”甄佑靈回憶了一下,“那不是陳瑜嗎?我記得她……好像很喜歡易王啊,又怎麼會……”
鍾君琦衝她挑挑眉,眨眨眼,“當然是有人衝冠一怒爲紅顏呀。”
“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甄佑靈蹙着眉頭,很是不解。
鍾君琦也沒繼續賣關子,很大方地解答了她的疑惑,“你之前不是被綁架了嘛,幕後主使就是陳二小姐。”
“什麼?”甄佑靈的聲音陡然升高,惹來了衆人的注視,她趕緊埋下頭,側臉看着鍾君琦,“君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其實這件事我也是聽你大哥說的。整件事的過程簡單來說,就是陳瑜喜歡易王,可易王不喜歡她。於是乎,她就把這件事怪到你頭上,認爲是你勾引了易王,才讓易王不要她的。”鍾君琦慢條斯理地說着。
甄佑靈捂着臉,“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呀?易王不喜歡她,又不是在我之後發生的。”
鍾君琦聳聳肩,繼續說道,“易王警告了她,她心有不甘,先是找朋友想要挑起同窗孤立你,結果沒得逞。然後她就按兵不動,私下裡調查了你的事,知道你在秀居縣的事情,便想了個惡毒的主意出來。”
甄佑靈恍然大悟,“難怪會有人冒充酒兒,看來這個陳小姐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那她那個惡毒的主意到底是什麼呀?”
鍾君琦抿抿脣看着她,“把你賣給一個偏僻地方的男人當妻子。”
甄佑靈倒吸口氣,“偏僻地方!”想到當時的情景,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那我是不是得慶幸我當時努力逃了出來呀。”
鍾君琦嘆口氣,握着甄佑靈的雙手,很是感慨,“雖然說易王肯定會找到你,但如果你沒自救,後果會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想到那個陳瑜,甄佑靈就有些牙癢癢,很想抓着她狠狠咬她兩口。嘟着嘴,她很不高興地問道,“所以,她被發現了,就被嫁去洛州了?”
“發現她是幕後主使的人,不用我說,你也該猜得到。”鍾君琦眨眨眼,“不過我是沒想到,易王居然會對從小就崇拜喜歡他的陳瑜那麼狠。先是讓她當衆出醜,然後親自去了一趟定國公府,把陳瑜的事告訴她父親。”
甄佑靈聽到鍾君琦說的話,心裡立刻就變得甜蜜起來,剛纔對陳瑜的憤恨好像也沒有那麼厲害了。“所以,是易王威脅定國公,才讓陳瑜嫁去了洛州。”她試探性問道。
鍾君琦考慮了一下,“算是吧。他給了定國公兩個選擇,一個是由他找出路把陳瑜嫁出去,另一個是他們自己把陳瑜嫁出去。總之就是,不許陳瑜留在京城以及周圍的州縣。”
甄佑靈捂着嘴偷笑,隨後說道,“想也知道這件事不可能讓他出面,那就只能自己來做了。”
“對呀。”鍾君琦失笑道,“聽說陳瑜知道了這個消息後,反抗地很厲害,甚至還絕食抗議。可惜,她爹怎麼可能允許她繼續胡來,找了幾個嬤嬤看住她,強制性給她餵飯。”
甄佑靈咂咂嘴,“強制性餵飯,好痛苦的遭遇。不過,陳瑜也該看得出來她爹的堅決,又何必這麼對着幹,最後遭罪的還是自己。”
鍾君琦聳聳肩,“據說她得知自己出嫁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了,就開始嘶聲痛哭。好像哭得眼睛腫了,整個人憔悴不已。不過,最後還是被她爹押上花轎,送去了洛州。”
甄佑靈聽了一點也不同情陳瑜,這都是她自找的。濮陽熙喜歡她,又不是她強迫的。陳瑜自己沒度量,想要害她,結果反而把自己陷進去。這結果是她自己造的,那後果也就只有自己承擔了。
經過上一世的苦難,她明白的最大的道理就是,喜歡的人不喜歡你,千萬不要強求,否則落入悲慘境地的人,只會是自己。
兩人感慨了一會兒,甄佑靈左右瞧了瞧,有些奇怪地看着鍾君琦,“君琦,怎麼都這時候了,思敏還沒來呀?”
甄佑靈一提醒,鍾君琦也反應過來了,“對呀,平常這時候她也該到了。”
甄佑靈摸着下巴,蹙眉回憶道,“不過,君琦,你有沒有發現,前段時間開始,思敏就有些不對勁了。”
鍾君琦眯起眼看着甄佑靈,“我記得,前段時間,好像郎奕回來了。”
兩人都同時驚呼,“思敏不對頭,肯定跟郎奕有關。”她們把頭湊到一塊兒,嘀嘀咕咕了一陣,然後就等全思敏過來了。
一直快要上課了,全思敏纔有氣無力地出現在學堂裡。兩眼無神,眼下有黑影,無精打采,還不停地嘆氣,看來這回事情有些嚴重啊。甄佑靈和鍾君琦對視一眼,打算等會兒休息的時候詢問全思敏是怎麼回事。
本來是打算好了課間休息的時候詢問,誰知道一休息,全思敏就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害得兩人也不好開口,只能再等中午的休息了。
吃午膳的時候也是,拿着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飯食。看着已經被戳的慘不忍睹的飯食,鍾君琦實在忍不住了。
“思敏,你到底怎麼回事?有什麼不開心或者解決不了的難題,你說出來,我們還可以幫你分擔呀。”鍾君琦伸手握住全思敏捏着筷子的手。
全思敏看看鐘君琦,再轉頭看向點頭的甄佑靈,突然心裡的委屈就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哎,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哭起來了。”全思敏這一哭,嚇得甄佑靈趕緊放下手裡的飯食,坐過去安慰她,“別哭,別哭,先說說發生什麼事吧。”
全思敏哭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起來,事情確實跟郎奕有關,但這一回卻多了一個參與者。
原來郎奕帶着大嫂回家過年,這個年確實充滿了歡聲笑語。大哥大嫂吵了一架,哭訴了一場,就和好如初了,如膠似漆。而他娘也接受了大嫂的存在,不再像從前那樣排斥。當然,最高興的要數他爹了,年夜飯的時候還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元宵一過完,郎奕就啓程回京城。經過了一個小村莊,在一條山道旁發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沒錯,這個女子就是讓全思敏哭得泣不成聲的人,一個長得很柔美,而且很賢惠的女人。
這女子叫曾若,被家裡人賣到另一戶人家當媳婦,可她不願意,就逃了出來。身無分文的她,最後餓暈在路邊。被郎奕救了以後,就跟着他來了京城。現在住在易王府郎奕的院子裡,給郎奕當婢女打下手。
郎奕是個有才有貌的人,又救了她,曾若自然是抱着以身相許的想法的。畢竟,這麼優秀的男人,如果不抓住,那就太可惜了。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個強有力的勁敵,就是易王的表妹全思敏。
不過看到郎奕似乎對全思敏沒有想法,曾若的自信心大增。郎奕沒在的時候,對全思敏冷嘲熱諷。看到郎奕過來,立刻就一副自己受委屈但是強忍下來的樣子,讓郎奕看到全思敏罵她的樣子。
全思敏很憤怒,因爲她跟郎奕解釋了她會破口大罵的原因,可是郎奕卻相信那個只會做表面功夫的女人,反而指責她知錯不改,還說對她很失望。
全思敏氣得想揍郎奕一頓,還想把他的腦袋掰開,看看那個曾若到底給他說了什麼,讓他如此維護她。
聽了全思敏的描述,作爲好友的兩人,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
“我看郎奕就是仗着你喜歡他,放肆的很啊。”甄佑靈微眯着眼,臉色很難看。
鍾君琦的眼神也很危險,“我倒是想要會會那個叫曾若的女人,看她到底有多會變臉。”
甄佑靈看着全思敏,“沒事,不就是一個郎奕嘛,輕輕鬆鬆收拾他。你別忘了,你可是有個強有力的靠山啊。不過,你沒告訴你表哥嗎?”
全思敏神色黯淡地搖搖頭,“熙表哥很少參和別人的感情之事,而且郎奕並非熙表哥的手下,我覺得他可能會置身事外,所以就沒告訴過他。”
甄佑靈傲嬌地冷哼一聲,“他敢不管!他要不管,看我怎麼收拾他。”
“這件事還用不着易王上場,等咱們出手教訓了那個曾若,再讓易王出面說句話就行了。”鍾君琦也覺得沒必要把易王扯進來,兄弟和表妹,總歸不好處理。
甄佑靈想了想,也沒再提說讓濮陽熙參與的事了,“嗯,既然君琦都這麼說了,那就不告訴易王了。”但是,她可不敢保證,濮陽熙不會發現什麼。
有了打算自然就要行動,鍾君琦跟甄佑靈商量了一番,決定好去易王府的時間,就等着看好戲了。
濮陽熙因爲答應了甄佑靈的事,知道郎奕帶了個女人回來,卻沒有太過關注,自然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欺負自己表妹的事。對甄佑靈和鍾君琦的到訪,他也着實很意外。
“易王殿下,瞧你這眼神,該不會是不歡迎我來你家做客吧。”鍾君琦笑道。
濮陽熙很自然地攬着甄佑靈的腰,“怎麼會,你是靈兒的好朋友,也是思敏的好朋友,自然是很歡迎你來的。本王只是很驚訝,沒想到你們會這個時候過來。”
甄佑靈嘆口氣,“這不是最近兩晚睡得不是很好,就想着來找郎大夫給我看看。正好君琦說她娘前幾日劃傷了手,想來跟郎大夫討些藥膏。我們就結伴過來了。”
“睡得不好?”濮陽熙趕緊正面看着甄佑靈,果然看到她眼裡有些血絲,心疼地說道,“怎麼不早些過來,要不然我讓郎奕過去給你看也行。”
過去她家?那怎麼行,她這血絲不過是昨晚睡得晚些,早上起得早些變成這樣的,今晚早些休息就好了。她的目的可是那個曾若,怎麼能讓郎奕去她家呢。
“沒事啊,我正好也過來看看你呀。你先去忙吧,等我和君琦從郎大夫那裡出來後,就去找你。”甄佑靈挽着濮陽熙的手臂,很自然地將他帶進他的府邸。邊說話邊給鍾君琦遞眼色,鍾君琦會意地點點頭,也跟着進去了。
把濮陽熙送去了書房,兩人在季叔的帶領下,直奔了郎奕的院子。
“甄小姐、鍾小姐,郎大夫這會兒應該在藥房煉藥,你們在屋裡坐一會兒,老奴這就去告訴郎大夫一聲。”
“多謝季叔了。”
季叔一離開,甄佑靈和鍾君琦就手挽手進了郎奕院子裡的前廳。郎奕的院子不大,稍有動靜,無論在哪個地方都能聽到。甄佑靈是知道這件事,故意在進屋的時候弄出了些聲響。
果不其然,曾若很快就出來了。看到兩個女子坐在前廳裡有說有笑,她皺着眉頭上前詢問。
“請問兩位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曾若看着眼前的兩人,一個端莊,一個柔媚,再聽她們言辭間都在說郎奕的事,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走了一個情敵,怎麼會來兩個情敵。
甄佑靈瞟了她一眼,很傲慢地吩咐起來,“給我們倒兩杯茶來,沒看到有客人嘛。”
鍾君琦也難得當了一回刁蠻小姐,用尖銳的眼神打量着曾若,“就是,哪來的下人,這麼不懂事。”
“你們……”曾若被如此赤裸裸的羞辱,心裡委屈極了,可她不能生氣,她絕對不會輕易給情敵機會的。她深吸一口氣,低三下四地說道,“請兩位稍等。”
曾若泡了兩杯茶端過來,甄佑靈和鍾君琦一人喝了一口,很嫌棄地扔在一邊,“這茶泡得都能入嘴嗎?郎大夫的品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究了。”
“你知道郎大夫有多厲害嗎?在京城裡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就你這樣的丫頭,來了客人可別給他丟了臉呀。”鍾君琦也很不客氣地訓斥起來。
“我……”曾若眼眶有些微紅。
“怎麼啊,說你兩句就哭,你以爲你是誰呀。別以爲你是郎大夫身邊伺候的下人,就把自己高看了。別忘了,你只是個下人,別癡心妄想了。”甄佑靈諷刺道。
“你們……”曾若憤怒地咬着下脣,“你們也不過是身份比我高貴一些而已,要不是你們有一雙好父母,你們以爲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說三道四的。”
“哎呀,這年頭簡直不得了了,一個下人也敢對我大呼小叫了。”甄佑靈怒瞪着曾若,聽到鍾君琦輕微的咳嗽聲後,她快速說道,“你別癡心妄想了,你根本配不上郎大夫。”
曾若聽到這話就受不了了,她心裡其實明白自己跟郎奕的差別,可還是忍不住幻想郎奕有一天會娶自己,她也好過上有錢的生活。現在被人這樣赤裸裸的揭開,她怎麼能忍。
“你以爲你就配得上了嗎?你不過是有個好的身份,可是在我眼裡,你不過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你纔是那個配不上郎大夫的人。”曾若憤怒地朝着甄佑靈吼道。
甄佑靈也不生氣,冷笑地看着曾若背後的人說道,“郎大夫,這就是你身邊的下人,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怎麼着,是覺得我的身份還不夠,連說她兩句都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