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薛倩家聊了幾句。然後接到了王書記的電話。問我大刀找到沒有。
接到他的電話,我心裡面還是有些感動的,連忙告訴他:“昨天晚上就找到了。”
王書記聽起來很高興,告訴我說:“今天早上只有兩戶來報案,說丟東西了。不過石警官他們幾個排查了一下,發現這兩戶和昨天蹊蹺的失竊案沒有關係。而且那偷東西的賊也已經找到了。現在城中的小偷扒手都知道了,最近在嚴打扒竊,誰也不敢頂風作案了。”
我笑道:“你放心吧,以後應該不會再有那些蹊蹺的失竊案了。艾滋一夥小鬼,昨天晚上幾乎全軍覆沒。”
王書記喜道:“不用說,這又是你們三個的功勞是不是?回頭我得讓石警官好好請你們一頓。”
我和王書記說笑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在電話裡面的時候,我笑的很暢快。可是掛了電話之後,我又陷入到了憂慮當中。
我對呂先生說道:“艾滋他們幾個被那官員招安,要他們辦一件大事。現在僅僅過了一天而已,就被我搞得幾乎全軍覆沒。今天晚上如果我們再去伏擊他們,你說那個官員會不會很生氣,然後對付我們?”
呂先生笑道:“怎麼?害怕了?不想當誘餌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和當不當誘餌沒有關係。我只是擔心那個官員不會放過我們。”
呂先生坐在沙發上,說道:“是艾滋先來招惹你的。那官員有什麼資格不滿?我們不治他個管教不嚴之罪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再說了,就算他來找你的麻煩,那你也不用怕。有我在這裡,你安全得很。”
我把呂先生要拍胸脯的手攔下來,說道:“行了,你別再拍胸脯了。說實話,你打得過那兩隻厲鬼嗎?我覺得有點懸。”
呂先生對這種打擊完全是免疫的。他笑嘻嘻的說道:“我確實有可能打不過。不過你不用怕。萬一真的打起來了,陰鬼婆肯定會火速趕到。到時候,這兩隻厲鬼一個也別想逃走。”
經過呂先生的一番安慰,我總算放下心來了。可是放心沒有兩分鐘。我又擔心的說道:“如果咱們把那兩隻厲鬼也殺了。拯救天下蒼生的大事豈不是沒人做了?萬一天下大亂,生靈塗炭怎麼辦?”
呂先生無奈的靠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說道:“趙莽啊,趙莽。你就是想得太多。這些和你有關係嗎?”
我乾笑了兩聲:“我也是天下蒼生的一份子,怎麼和我沒關係?”
呂先生說道:“那官員既然能把艾滋放出來爲非作歹,或許那件大事已經做完了。就算沒有做完,到時候我們通知陰鬼婆,給她留一條命不就行了嗎?”
我嘆了口氣,說道:“也只好這樣了。”
薛倩坐在我身邊,一拍大腿,說道:“我有一個好主意。”
我喜道:“你有什麼好主意?說來聽聽?”
薛倩一臉賤笑:“聽說,只要你遇到生命危險,陰鬼婆就回來救你?”
我說道:“是啊,那又怎麼樣?”
薛倩說道:“要不然,咱們玩一出烽火戲諸侯,耍耍她,然後咱們看看熱鬧?”
我和呂先生齊聲說道:“滾蛋。”
我對薛倩說道:“你小子看熱鬧看的走火入魔了吧。”
薛倩嘿嘿笑了一聲:“我只是提個建議,你何必在意呢?你放心,你身上有丹方,無論耍她多少次她都得來。你不會有危險的。”
我冷笑一聲,說道:“是啊,我耍她多少次她都會趕到。可是哪天我身上沒有丹方了。她也會馬上趕到,然後殺了我。”
對於晚上的行動,我們並沒有準備太多。那幾只小鬼只是難抓而已。只要抓到了,不難對付。我們只是商量了一下埋伏的地點,就結束了討論。
幾個小時後。太陽落山了。路燈亮起來了。月亮越升越高,槐城越來越靜。
我躺在牀上,抱着大刀,安安靜靜的等待着。已經將近午夜了,艾滋並沒有出現。
我等的甚至有些困了。我感覺自己一點點的迷糊過去,然後就睡着了。
我剛剛睡着沒有兩分鐘,就被薛倩給搖醒了。
薛倩蹲在我牀邊,不滿的說道:“老趙,你怎麼打呼嚕了?”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怎麼?我吵到你了嗎?”
薛倩說道:“我和呂先生站在門口邊,乾等着艾滋進來。而你在這裡睡大覺,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我翻了個身,說道:“我是魚餌。乾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你還不讓我睡覺?這一覺是用命換回來的。”
薛倩說道:“那你接着睡吧。我和呂先生可是要走了。”
我笑道:“老薛,你可別嚇唬我。你捨得走嗎?走了就再也看不到熱鬧了。”
薛倩說道:“你看我舍不捨得。我現在就走。”
我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起來。我始終沒有下牀,而薛倩則始終沒有跨出門口一步。
忽然,呂先生髮話了:“你們別出聲,有動靜。”
我一聽這個,心中暗叫一聲:來了?
我躺在牀上裝睡,呂先生和薛倩則屏住呼吸,躲在了門口。
過了幾秒鐘,我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呼聲。
隨後,呂先生疑惑的說道:“這聲音有點不對勁啊。”
我睜開眼睛,問道:“怎麼回事?”
呂先生說道:“好像是在求救。”
呂先生和薛倩在門口,有什麼聲音聽得比我要真切。我疑惑的下牀,然後趴了過去。
我聽見外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大聲的呼救聲。
薛倩說道:“你們覺不覺得,這聲音有點像是艾滋?”
我點了點頭:“確實很像。這傢伙損招層出不窮啊,昨天是用紙人引我出去,今天又變成慘叫了?”
我們三個人都決定按兵不動。幾秒鐘後,我聽見撲通一聲,像是艾滋倒在地上了。隨後,她的慘叫聲更加激烈了。
薛倩幽幽的說道:“她表演的是不是太賣力了?我感覺挺真實的。”
呂先生說道:“沒準是真的,我們出去看看。”
我和薛倩跟在呂先生身後。從空亡屋裡面一躍而出。
說來也奇怪,當我們三個走出去之後,那慘叫聲戛然而止,再也聽不到了。
剛纔那聲音的來源,是在空亡屋南面百步開外的地方。我們三個人小心翼翼的向那邊走去。
薛倩說道:“咱們還要過去嗎?艾滋就是爲了引我們出來,所以纔來了這麼一手。咱們真的去找她,那可就上當了。”
呂先生說道:“你們放心,今天有我在,她掀不起大風浪來。”
我們已經走了將近一百步,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薛倩指了指街邊的一條小巷子:“會不會在那裡面?”
巷子裡面沒有路燈,黑乎乎的。
我們三個人猶豫了一會,還是走過去了。我趴在巷子口向裡面張望。那裡似乎沒有人。
我正要退回來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陣陰風,向我的後脖頸吹過來了。
我大叫一聲:“在我身後。”
隨後,我向前跳了一步,伸手把大刀拽了出來。
可是我回頭再看的時候,這一刀卻沒有砍下去。
我看見在地上趴着一個人。這人頭上戴着一頂大帽子,臉上蒙着面,應該是艾滋無疑了。可是她的手腳都不見了。身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似乎是受了重傷。
呂先生將我向身後拽了拽,然後問道:“你是艾滋?”
艾滋點了點頭,然後擡頭看我們。眼睛裡面滿是求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