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照片爲證
日本飛行員雖說不是死在稽查處長手中，但是當着他的面被殺，追究起來，稽查處長知道自己也難逃干係，雙手抱頭蹲在鬼子屍體前念念叨叨：“死了，他們死了……”
張梓男平日裡見他對付自己同胞挺有本事，此刻卻像得了失心瘋，好氣又好笑，兜屁股踢了一腳：“讓開，滾到一邊去。”
稽查處長清醒過來，站起身指着張梓男：“他是殺害日本人的兇手，把他抓起來。”此刻他最害怕張梓男畏罪潛逃，抓起他或許能換回自己一條命。看護飛機的四名國軍士兵是臨時從上海警備區抽掉來的，並不屬於空軍管轄，對稽查處長剛纔一番表演感到厭煩，對他的命令充耳不聞。
“好呀，不聽命令是吧。”稽查處長拔槍在手，“如果不是因爲你們跟日本人發生衝突，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現在老子就讓你們替他們償命。”
一句犯了衆怒，四名國軍爲首的是一名少尉，駁殼槍本來就提在手中，“咔”的機頭大開，對準稽查處長：“別看你是處長，jiba來，老子現在就能崩了你。”見自己長官動手，其他三名士兵同時端槍在手圍住稽查處長。
張梓男的想法，真想讓他們斃了稽查處長，但下面的戲離開稽查處長真不行，伸雙臂擋在他面前：“處長也是一時糊塗，給弟兄面子好不好？”
四名士兵久在上海，見慣同胞受外國人欺壓，剛纔又是受夠日本飛行員的氣，張梓男敢於掏槍擊斃日本人，使他們既解氣又佩服，自然對他充滿好感。少尉也不想把事情惹得太大，對稽查處長瞪目而視：“看在這位長官的面子上，暫且饒過你。”
外厲內荏的稽查處長終於氣餒，扔下手槍再次抱頭蹲地，不停的長吁短嘆。
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了，張梓男客氣的請求四名士兵：“弟兄們，兄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與稽查處長劍拔弩張之時，張梓男及時解圍，更增少尉的好感。“長官說的哪裡話，只要用的着弟兄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
張梓男指着地上的兩具屍體：“我想讓你們幫忙把這兩個傢伙埋了，可不可以？”
“什麼？你要埋了他們？”稽查處長再次從地上跳起，“埋了他們，日本人跟咱們要屍體怎麼辦？”
笨蛋，徹頭徹尾的笨蛋！張梓男卻只能苦口婆心解勸：“我聽你曾向何應欽彙報，昨日你根本沒見到日本飛行員，把他們偷偷埋了，難道你還要去告發？”
剛纔稽查處長曾經說的很清楚，日本飛行員之死，四名國軍官兵也脫不了干係，張梓男的安排正合他們的心意，聽張梓男如此說，都把目光緊盯稽查處長，好像他只要表示稍許的不同意見，立馬和他火併。
稽查處長看出他們目光中的不善，連連擺手：“張助理的方法太妙了，我一萬個贊同。”表決心似的撿起一塊石頭，對準一架飛機舉手就砸。
張梓男奔過去奪下他手中的石塊，心痛的撫摸機翼上被砸出的凹痕，狠狠瞪着稽查處長：“ 敗家子，你他娘就是敗家子……”
稽查處長被罵的臉通紅，不解的道：“埋了日本人，飛機不埋讓他們找到也是不得了。”
“埋了？！老子有大用。”張梓男怒斥道，“你再敢動飛機一指頭，老子讓他們連同你一起埋了。”稽查處長最怕張梓男串通四名士兵把他滅口，一聲不吭幫着埋了日本飛行員。
埋好日本飛行員屍體，張梓男一刻不停，讓少尉帶着他的部下趕往虹橋機場弄臺車拉來航空燃油。看着飛機加註燃油，張梓男卻犯起難爲。飛機是兩架，他只能一次開走一架，沒有他在場留下另外一架實在不放心。
少尉看出他的心思，把他拉到一邊說：“長官，你儘管大膽的把飛機開走，另外一架兄弟們替你看着，要是那傢伙敢使壞，老子就連同他一起埋了。”
張梓男擔心的並不是這些，指着飛機說：“97式艦載機成員最多三名，我可以把稽查處長帶走，另外一架飛機可是咱們的寶貝，你一定看好嘍！”
“別看我不會開飛機，卻也清楚長官
的心思，咱們只要能把小鬼子的飛機研究透，將來就不用在天上怕他們了。”
“兄弟，你能明白就好。”張梓男讚許的拍拍少尉的肩膀，然後帶着稽查處長登上飛機。
飛機迫降地點人跡罕至，卻是一場平坦的河灘地，供飛機起飛不是難事。稽查處長雖說是空軍的人，卻很少坐飛機，好奇的這看看、那拍拍，張梓男嚇唬他道：“你懂不懂飛機，要是再亂動，咱們一起玩完。”
稽查處長不敢再動，嘴上卻不服氣：“不就是飛機嗎，本處長要是早幾年參軍，說不定也學會開了。”
聽說校長助理張梓男，上任不到一天就搞來一架日本97式艦載機，以高志航爲首的航校教學員，齊集航校參觀。張梓男口若懸河向衆人介紹飛機的性能。
張梓男如此高調，稽查處長簡直嚇壞了，站在人圈外看着興高采烈的衆人，臉色蠟黃。張梓男把他拉入人羣，告訴大家：“雖然飛機是梓男開回來的，卻是處長大人發現的，要論功行賞的話，他纔是大功臣。”
張梓男少不更事，這不是要俺的命嘛！稽查處長慌忙擺手：“不……不是，飛機不是卑職找到的……”
“我說處長大人，你就別謙虛了，要不是你在上海發現飛機回來彙報何部長，我能去把它開回來嗎？”張梓男搶過白擎天手中的照相機，對着稽查處長“咔”的按下快門，向滿面惶恐的稽查處長道：“有照片爲證，處長大人再不用擔心別人搶你的功勞嘍！”然後問高志航：“高教官，還有一架飛機在上海，你有興趣去把它開回來嗎？”
高志航從事飛機駕駛多年，還曾未駕駛過日本戰機，欣然同意。
稽查處長只要將俘獲日本戰機的消息透露給何應欽，能不能保得住這兩架飛機就很難說了。所以張梓男才讓最爲信得過的高志航去開另外一架飛機。
眼看高志航坐着吉普車離去，張梓男扭頭往回走，稽查處長緊緊跟隨，四下張望，再無別人，纔可憐巴巴請求：“張助理，你行行好，把那張照片曝光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