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從沒有想過會親眼看見這樣的景象!
一顆人腦就這樣在我面前活生生的爆開,碎裂飛濺的顱骨,慘白髮青的腦子,暗紅色的肉糜飛速在我眼前閃過,甚至我還看見一個打着轉兒飛出去眼珠子。
更加可怕的是,那顆腦袋他媽是我拍破的。
一股強烈的嘔意從我心中生出,我恨不得立刻趴在路邊大吐特吐,直到將膽汁都吐出來。
但理智告訴我,不行!
但這並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那個一直背對着我的女子。
那無頭的軀體噴着鮮血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他旁邊那個女子卻毫無所動!
我向後退了一步,手上已經捏了一張金剛符。
那女子緩緩轉過頭來,我一驚,這臉龐赫然是我們班的王藝曈!
可也只有輪廓是而已,此刻我眼前的這張臉龐上,幾乎沒有一點好肉,那臉上滿是細小的抓痕,看起來似乎是被什麼小動物的爪子弄得,或者是……嬰兒的手!
她眼睛的部位只剩下兩個空空的血窟窿,眼珠已經不翼而飛,時不時還有蛆蟲在裡面進進出出,令人作嘔。她看着我,似乎還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這動作看得我一陣惡寒!
我想也不想,手一揮那金剛符就貼在她身上,同時我口中默唸:“斬邪滅精,疾!”
吱啦!
彷彿是涼水落入滾油中的聲音響起,王藝曈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可是發出的卻是嬰兒的笑聲!
這畫面看起來十分滲人,看的我頭皮一陣發麻!
登時我的心一陣搏跳,氣息阻滯,心口堵得難受。由於五禽戲要順應動物的自然氣息,我一直以來的練習加強了自身的體質,更讓我逐漸窺見爺爺給我展示的陰陽術數的大門,此時膽氣阻滯,真氣外泄,這是捶打後的身體對我警示的自然反應。我馬上提息神闕穴,讓膽氣經絡暢通,加強我的三昧真火。
媽的,把心一橫,我向着王藝曈一腳踢了出去。
現在我腳上的力道很足,這一腳下去,若是普通人定會飛出好遠,可當我踹到王藝曈身上時,那腳竟然直直的穿了過去,將她開膛破肚!
我的腳上沾滿了破碎的肉
沫,甚至還有兩根青灰色的腸子掛在我腿上。
“嘔!”剛剛壓下去的嘔意再次泛起,我一口酸水噴了出去,還好今天一直沒吃東西,要不現在就得玩彩虹噴泉。
不過,這一嘔吐使我的行氣被打斷,卻也暢通了阻滯的胸口,也算因禍得福!
吐了口酸水後,我的眼睛中也涌出些液體,這讓我的視線有點模糊。
驀地,我的眼前閃過一絲寒光!原來是王藝曈的手,直直的向我眼睛插來!
我想擡手阻擋,可是已經來不及,我猛地將腳用力向上一擡,王藝曈的手被我帶偏了些,一把插進了我的肩膀!
“啊!”我痛的尖呼一聲,再也顧不得噁心,拼命的掙扎,想掙脫她的控制。
可王藝曈手上的力道卻大的驚人,我怎麼也掙脫不開,而她那另一隻手,已經衝着我的眼睛探了過來。
看着那尖利的指甲距離我眼睛的距離越來越近,我越發拼命的掙扎,卻毫無作用!
千鈞一髮之間,我忽然感覺道一陣熱流從我小腹處升起,那股熱流沿着我的經脈滑過,那感覺好像有無數條小魚在我身體中輕輕的啄。
氣感!我腦中閃過這個詞,苦練了十幾年,沒想到這時候竟然出現了氣感!彷彿一股清泉從小腹涌向全身,無一處不通透,無一處不暢快。
我微一用力,剛剛還束縛着我的手被直接掙開,我抓住王藝曈的雙手,用力像旁邊甩去。
王藝曈的身體好像是用塑料泡沫做的一樣,我剛一發力,她的兩隻胳膊竟然直接被撕掉了!
鮮血四下噴濺,噴了我一頭一臉。王藝曈的頭向前一伸,直奔我的咽喉而來,她的牙齒尖尖的,絕對不是人類的牙!
我想也不想,直接用頭拼命向前撞去。
“砰!”一個血淋淋的圓球嘭的飛出,我懷裡那個無頭屍體也軟軟的倒了下去。
“呼……呼……”我大口的呼吸着,心中滿是緊張,我戒備的看着四周,那黑暗的叢林裡好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林間最後一點陽光也彷彿被吞噬,明明是正午時分,這林子裡竟好像傍晚一樣。
我雙腳漸漸站定,這位置是有講究的,左腳退
步在後,右腳位於左腳腳踝處,這是猿戲中的一種站式,可以保證我以最快速度做出反應。
突然,我眼角一掃,右前方的地上憑空多出一隻足印!
那足印小小的,若平時看起來興許會有幾分可愛,可是那上面淌着的鮮血卻讓它顯得分外猙獰!
右腳在地上輕輕一踏,我飛一般的躥了出去。
那腳印的速度卻好像更快!
無論我怎麼提速,那腳印始終在我前方五六米處,一直向前延伸着。
這條林間小路總共也就不到二百米長,若是我全力奔跑,頂天二十多秒就會看到盡頭,可這次我跑了足足五分鐘,卻還沒見到出口。
咬緊牙關,我努力向前奔跑着,慢慢的,前方好像有了些微亮光。
突然,前方再次出現一個背影,這背影我十分熟悉,那蜷起的馬尾辮,修長纖細的脖頸,一跳一跳的走路姿勢,不是花葉彤還能有誰!
媽的,我暗罵一聲,還敢假扮花葉彤。
不見我手上如何動作,又一張金剛符已經被捏在手中。
瞬間突進花葉彤的身側,我手閃電般的探出,一把將符貼在她的後背上,剛剛準備掐決唸咒,一聲驚呼將我打斷。
“啊!”
這熟悉的嗓音……
一張壓抑着怒火的小臉蛋轉了過來,柳眉豎起,好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
“柳愉!你幹嘛!”
“這個……是真的?”我愣住,手下意識的向前方伸了出去。
“啊!你還敢捏我臉,我跟你拼了!”
“等等……誤會……哎!輕點!”
我向身上看去,剛纔沾到身上的那些肉沫血漿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可被“王藝曈”戳出的傷口卻依然在,那劇烈的疼痛時時刻刻提醒着我,剛纔的一切並不是錯覺。
不想讓花葉彤知道我受傷的事情,我直接跟她告辭就出去找地方處理傷口。
小丫頭氣鼓鼓的,說我故意躲她不理她,我許出去好多不平等條約纔將她哄好。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腦中一直迴盪着張禪對我說的那句話。
“你小心些,有些東西好像盯上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