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讓他去《暗算》那個地方行,保證比傻根兒厲害
★兩個大男人擁抱在一起
“是的,”畢立海說,“他總這麼說,別人都不信,郝經理這次要試試他這個功能。”
“他是誰家的孩子?”
“郝老屯家一個鄰居的孩子,他奶在武館做飯,他有時就過來。”
“他怎麼有這個功能?”
“據他說,咱理解,他是被外星人所劫持,給他動了手術,在他大腦裡放了什麼。剛纔你們那個小姑娘肩上的一隻黑色的鳥說‘晃得慌’,可能就是感知到他頭上的磁力干擾。”
“還說鳥呢,”乾紅想起來了,“那會兒他和郝經理一下車,我的脊椎都蘇蘇了兩下。”
“你怎麼也……”
“我的脊椎就算受過傷。”
“咋受的傷?剛纔趙姐說你住院是咋回事?住了一個多月院?”
“說起話長了,有時間的,再跟你細說。”
乾紅和畢立海說話,雖然不是挺大個聲,但也沒有特意壓着嗓子。和那怪孩子就隔一個過道,他是能聽得清清楚楚的,除非他耳朵有毛病。
乾紅隔着畢立海的肩頭往那邊看了看,手扶着自己的耳朵問畢立海,“他這方面有毛病?”
畢立海一咧嘴,“有毛病?好着呢!”
“不怕他聽?”
“不——怕。”畢立海拉腔拉調地,“他奶還讓各處打聽呢,問哪兒用得着她孫子這一特性的,意思給她孫子找一個工作。”
乾紅笑了,“讓他去《暗算》那個地方行。保證比傻根兒厲害。”
“誰知道《暗算》是什麼部門?‘701’是哪兒呀?還《暗算》呢,和聯通他們說,讓他們給測試一下。你猜人家怎麼說?”
“怎麼說?”
“人家說:‘對不起,我們很忙。’”
乾紅罵道。“這幫蛋蹭的!”
“那你罵人家幹啥?人家沒這業務,也沒這義務。”
兩人說着,大巴就要上大道了。司機扭頭問畢立海,“畢師傅,問問寶兒,怎麼走啊?”
“到了海衛了,你就聽我的吧,我要叫不硬(叫不準)。這車上不還有個‘坐地戶’嗎?”
“坐地戶”指的就是乾紅。
“出了這個道口,往左拐。”畢立海真指揮上了。
“那孩子叫寶兒?”乾紅問畢立海。
“嗯,叫郝寶。”
“這不像個名字。”
“誰知道了,都這麼叫他。”
“華夏園”和“摩爾餐廳”都在經區,一個在“青島路”南,一個在“青島路”北,雖然不算近,但都在大路邊上,又開着車,很快就到了。
畢立海和乾紅先下了車。跟着,六大金剛一個個的都下來了。畢立海指着他們,“他們哥八個。容城號稱‘八大金剛’。就是些好強鬥勇的青年,沒啥劣跡。我來容城,他們看得起我,拜我爲師。面對你這位師叔,我得把我的徒弟一一介紹給你。”
乾紅點頭應承,臉上潮潮的。
畢立海向乾紅介紹,“前邊我已經對你說過,老大老二現在在病牀上躺着,那兩個是哥倆。一個叫陳程,一個叫陳龍。這一位是老三。”
六個人中有個人站了出來。向乾紅一拱手,自報姓名。“師叔好,我叫武學斌。”
乾紅也回拱手禮,“幸會幸會!”
畢立海就一個個地往下介紹,老四盧樹森;老五郎玉彪;老六和老七也是哥倆,哥哥叫陳學武,妹妹叫陳學娟;老八叫蓋寶玉。
介紹完,乾紅搓搓手,“哎呀,不管這頓飯誰請,也是在我的地盤上。我又不能喝酒,我找個人來陪你們酒吧?”
“那最好。哎,乾紅,你沒收個徒弟什麼的?”
“我就收了一個徒弟,一個多月了,我連一拳一腳都沒教他。”
“拳腳好說,”畢立海侃侃而談,“習武最重要的是體能。人家不說嗎,有個小子要和一個高人練武,高人指着相距百丈的兩棵樹說,‘你先繞着樹跑8字,跑到一定程度,我再教你。’那小子就開始跑。跑了一段時間,問高人,‘到沒到一定程度啊?’高人說,‘沒有,你還得跑。’那小子就又跑。又跑了幾個月,又問高人,高人說,還不行。又跑。總跑那8字道,把那8字道都踩塌陷了,逐漸的,那8字道象戰壕,都沒腰深了。小子又去問高人,高人說還不行。小子又跑,最後跑得兩棵樹在後邊追他,嚇得他腦後的辮子都豎起來了……”
大家笑。
乾紅也來了興致,“象我們在學校,受過高體能訓練。剛開始時,一天下來,都不想活了。那樣練出來的,是不一樣。你說這一拳一腳好,可是衝(打)出去,沒力量,還是白搭;你說誰誰會什麼什麼拳,萬人不敵,可是,打不上十分鐘,你哈哈氣喘了。你的對手摸到你這個門道,前十分鐘,就躲你閃你,十分鐘之後再上手,幾下子不把你打癱了?”
大家又笑。
“所以,我讓我那徒弟整天陪我哥我嫂跑沙灘。”
“你還有個哥?”畢立海問道。
“認乎的,”乾紅說,“不過,象親的一樣。”
“那就一起叫來吧,也一定是個武林高手。”
“我哥他不搞武術,我讓他跑沙灘是給他治病。”
“那也叫來吧,咱們認識認識。”
乾紅沒應,心想,他們就十個人,加上一個“打前站”的十一個人,加上我們倆,十三個人,就有點擠了。叫來一個韓遂就行了。他和那六個“金剛”,是一個輩分的,起個酒(敬酒)啥的。也名正言順。
甘紅就不找了,又上這樣高的地方。也不知他過沒過那個勁兒,他要在這兒跳樓,恐怕叫我師傅,也來不及了。就只給韓遂打電話。
打完電話,乾紅就領着這些人往大門裡走。進了屋裡,就看一樓包間敞着門,郝元岐迎着門坐着,看乾紅他們一行人走過來。就站了起來,向他們招手。
乾紅問,“怎麼坐這兒了,往樓上去呀。”
郝元岐走了出來,“上邊訂滿了,再說,這間最大,桌也大。十六、七個人裝得下。”
“哪那多人?你們十一個,我們這邊,我和趙姐。剛纔我給我徒弟打了電話。他來,我們才三個,總共才十四個人。哪來的十六、七個?”
“在‘華夏園’的時候,我看除了馱着鳥的小閨女以外,還有一對俊男靚女的,不是你們的人?”
趙麗影從包間內走了出來,“是我們的人,他們有事,辦事去了。”
“那再碼(叫來)兩個人啊,那麼一大張桌子,就這麼稀稀拉拉幾個人。象啥?碼人兒碼人兒,最好能碼到我熟悉的人。”
郝元岐一說碼到他熟悉的人。乾紅又想到甘紅。甘紅也是搞廣告的,他們倆肯定熟悉。一看訂的包間又是在一樓。沒有甘紅跳樓之虞。前會兒,畢立海還一再要求見見,乾紅就對郝元岐說,“你等着,我給你找一個你熟悉的。”
乾紅也想見見甘紅。自打跳樓被她師傅救下之後,兩人再沒照面,心裡惦念着,真想見見。
乾紅就掏出電話打給甘紅。
沒說兩句,那邊的電話就讓甘紅的妻子鄧淑嫺奪過去了,“妹子,你在哪兒?”
“我在‘摩爾餐廳’。我來個同學,還有幾個朋友,想在一起聚聚,我一提我哥,他們都要見見。咋樣,嫂子,我哥出來沒問題吧?”
“沒事沒事。在我貴人妹子面前,還能有啥事?我和你哥多虧你了,你救了我們倆的命,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命。你說我和你哥要有個好歹的,這家子不得散了嗎?你侄子咋整?不沒媽就沒爹的,可咋活呀!”
說着說着,鄧淑嫺哭了起來。乾紅在電話裡緊着勸,“這回就好了,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回想開了吧?”
“想開了想開了,這回在陽臺上,都不敢往下瞅,瞅一眼,麻溜就退回來!”
“你別囉嗦了!”甘紅一把奪過電話,對着電話,“妹子,你安排吧,我買單。”
“啥你買單?都有人安排好了,你過來就是了。”
甘紅應聲,放下電話。
“你給誰打電話?”郝元岐問乾紅。
“誰?反正你熟悉。”
兩人一見面,果然認識。豈止認識,還挺親密:兩個大男人擁抱在一起。
說起來,兩人有很好的合作。
甘紅戶外廣告牌多,接觸的企業就多,有的企業要做產品宣傳冊,他也接過來。
開始他嘗試讓自己公司的設計人員設計。殊不知,產品宣傳冊的設計和戶外廣告牌的設計是兩回事,屢屢設計不到位,企業不滿意。沒辦法,甘紅就找上郝元岐,讓郝元岐公司人員設計。設計成了,所得的利潤,兩人五五分成,宣傳冊由郝元岐到南方印刷。南方印的精準,紙的質量好,還便宜。
郝元岐主業是搞產品設計印刷的,就和南方印刷廠多有交往,是老主顧了,沒有失誤過,做一個成一個。甘紅不在乎南、北方印刷價格的那點差價,接過產品宣傳冊的活兒,交給郝元岐,過些日子就能拿到成品,客戶挺滿意,加深了和客戶的交往,以後還讓他做戶外廣告,這就行了,甘紅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所以,他和郝元岐兩人處的比較好。
可是,兩人擁抱之後,郝元岐對甘紅說,“啥事都要看開些。”
乾紅一怔:莫非他知道甘紅跳樓自殺的事?
(嬙子說:“我感到尖鼻子郝元岐神通廣大,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巖子說:“他的生活原型不也是這樣的人嗎?”
嬙子翻愣翻愣眼睛說:“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