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把那奸細挖出來,不然,“喜鵲合衆國”永無寧日
★張嫂拉開了要打九宮鳥的架勢來。
張妮愣眉愣眼地看着葉迪華和關雎,意思是這有什麼好吃驚的?
葉迪華說:“它笑哎!”
“它學人呢,”張妮說,“剛纔我不是笑了嗎?”
“它能學笑哎!”
“學笑不輕鬆?”九宮鳥說,“你哭,我學你哭。”
“真的嗎?”
“真的,你看我哭。”張妮用手背抹着眼睛,“嗚嗚”地裝起哭來。
“嗚嗚!”九宮鳥學了起來,還帶有張妮的尾兒音。
三個人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關雎問葉迪華:“去哪兒?”
“找飯店吃飯。”
“蒂尼急着要回去。”張妮說。
“那麼急幹嘛?一塊吃飯唄?九弟,給蒂尼翻。”
葉迪華讓九宮鳥把她剛纔說的話,翻譯給蒂尼聽。
九宮鳥就喳喳地叫起來。它叫完,蒂尼也喳喳地叫起來。
蒂尼叫完,九宮鳥翻譯:“蒂尼說,今天的事不尋常,圓樓和電力大廈的襲擊完全是有備而來,它們怎麼知道我們經過那裡?肯定是我們內部有奸細,向它們通風報信,它們才埋伏在半路,對我們劫殺。我要趕緊回去。徹查此事,把那個奸細挖出來,不然。‘喜鵲合衆國’永無寧日。”
關雎把頭扭過來,看着葉迪華,等她拿主意。
葉迪華想了想說:“那得讓蒂尼回去,這還真不是小事。這個奸細不挖出來,以後還會出現類似狀況。今天,虧得蒂尼指揮得當,才避免一場大的殺戮。”
“是我!”九宮鳥大聲說道。“我要不站出來和它們的頭領說話,拖延了時間。等來了大部隊,樓頂上的那些,包括蒂尼都得完蛋!”
九宮鳥說完,蒂尼喳喳叫幾聲。象是問,它剛纔都說些啥?九宮鳥就喳喳叫着學給它聽。九宮鳥喳喳完,蒂尼又喳喳兩聲,並且,用頭去蹭九宮鳥,樣子很暱。
三個人看到這個情景,都很感動。
“張妮不是吃了點兒嗎?”葉迪華說,“那就把它們送回去,然後再去找地方吃飯。”
“那要回去的話。”張妮說,“還用找地方幹啥,就去我家吃吧。讓我四姑給咱們煮熱湯麪條,打荷包蛋!”
“咱們是公司行爲,”葉迪華說,“儘量不打擾個人。另外,咱們吃完,還得給蒂尼準備鍋包肉。還不能少了呢,十盤是不是?”
“是。”九宮鳥、張妮、關雎同時答道。
“再加兩盤吧。”九宮鳥說,“在家沒去的老的少的,也不能幹看着,也分給它們些。”
葉迪華笑了:“九弟這純粹是咱們人的思維,人的道德尺度。九弟你行,你沒白和我們混!知道照顧老、幼了!”
蒂尼又喳喳,九宮鳥喳喳。蒂尼喳喳得很激烈。
葉迪華問:“九弟,蒂尼說什麼?好象挺激烈呢。”
“它說,不管是誰,沒出力就不能吃!”
葉迪華刁刁地樣子,“那麼說,就不用再加兩盤了?”
九宮鳥把葉迪華的話直接翻譯給蒂尼聽。
蒂尼趕緊喳喳,九宮鳥翻譯,“蒂尼說,還是增加吧……”
“但是,這外加的兩盤,要分給它們老的少的,不是給它們的。”
九宮鳥又把葉迪華的話翻給蒂尼聽,蒂尼最後同意了。
關雎啓動了車,邊開出停車場,邊說:“你這叫輸出意識形態。”
“促進它們的文明發展。”
“你這地地道道是霸權主義邏輯。”
“沒有霸權,就沒有秩序。”
“你這不僅僅是霸權的問題了,你這是強盜邏輯。是文明的淪喪和倒退。”
葉迪華笑了,衝着關雎歪動了兩下頭,拿出一副氣人兒的樣子來。
他們回到了菊花頂,到了樓門前,停下車,張妮打開了車門,蒂尼和她的兩個貼身警衛飛走了,九宮鳥蹲在原地沒動。葉迪華問,“你怎麼不跟它們去?”
“我跟它們去幹啥?再說了,不說下午就給我和蒂尼舉辦婚禮嗎?我作爲新郎,一刻不停地跟在新娘屁股後邊,顯得我多沒出息、小心眼兒?”
關雎問,“你這都是在哪兒學的?”
“電視裡,那小子就是,讓大夥兒恥笑他!”
“什麼電視啊?”葉迪華問張妮。
“我哪知道?它整天和我四姑看電視,說不上是哪個爛臺播那麼一個爛片兒!”
“它咋整?”葉迪華指着九宮鳥,對張妮說,“留在家裡,還是跟着我們去?”
“你和我小哥去街上吃飯吧,它在家。”張妮說,“你們不進來,我在家吃了。吃點兒飯,我睡一覺,昨晚也沒咋睡好。”
葉迪華對關雎說,“那,咱倆或者各人找各人的地方,或者aa制?”
“隨便啦。”關雎一派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下午還得過來——不是買幹炸裡脊,和給九弟操辦婚禮嗎?”
“是啊,還得回來。要不,我們就吃四姑做的飯?”
“好啊,反正我吃過一次了。”關雎說。
三人下了車,九宮鳥“顯塹兒”(顯示自己能耐),先飛到門口,大聲地喊:“四姑!我們回來了,開門,四姑!”
張嫂從裡邊把門一點一點地推開了,她怕推急了,推大發勁兒,碰到九宮鳥。
張嫂把門推開一道縫。身子閃開了,九宮鳥一下子從門縫裡蹦進了屋裡。張嫂這纔敢直起腰,大推開門。看着張妮、關雎笑盈盈的。
張嫂不認識葉迪華,張妮就給她介紹。葉迪華的小嘴抹了蜜似的,一口一個“四姑”的,把張嫂叫的,手足無措的。
張嫂把他們三個人讓進了屋,張妮說:“快做飯吧,煮熱湯麪。荷包蛋,我餓死了。早晨到現在,就吃一包滷花生,我小哥給我買的!”
“餓死你也不多,誰讓你早晨不吃飯了的!”
話雖這麼說。張嫂還是趕忙到廚房裡,打火,炸鍋,煮麪。
三個人很快就吃完了飯,葉迪華說:“走吧,咱們給喜鵲們買幹炸裡脊去。”
張妮說:“你們倆去吧,我得在家睡一覺。”
葉迪華就和關雎走了。
他們倆走後,張妮脫鞋上了牀。
哎,那陣困得丟當的。躺在牀上,反倒精神了,大眼睛禿嚕禿嚕閃着。白天的一幕一幕,開始“過電影”了。
正在這時,九宮鳥從耳房裡蹦躂出來了,看到張妮睜個大眼睛,就說:“小姐姐,咱們上山看眼兒去啊?”
“看什麼眼兒?”
“抓內奸。”
“抓。抓內奸?”
張妮一骨碌爬起來,是呢。還有這麼個事呢。張妮伸着腿去夠鞋。
她上牀太急,把鞋甩出去老遠。這會兒下地,抓瞎了。
九宮鳥上前幫忙,它用嘴扯住鞋帶,往牀邊拉鞋子,拉到張妮夠得着了,它才停下來,長長出了一口氣,“真臭!小姐姐,你這鞋咋這麼臭呢?”
“捂了一上午了,還能不臭?別乾點兒啥,就那麼多說道!”
九宮鳥不做聲了。
張妮很快穿上了鞋,繫上鞋帶,蹲下身子,拐着,向九宮鳥伸出胳膊。九宮鳥跳到她的胳膊上,她擎着九宮鳥站了起來,往出走。
從廚房裡走出的張嫂看到後,說:“不在家消停地睡一會兒,又去野啥去?”
張妮沒等說什麼,九宮鳥在那說上了:“你個老太婆,別嘚啵嘚啵啥都管!”
“哎,你反教兒了!”張嫂說,“數達我兩、三回了,我不惜搭理你,你還慣癮兒了!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張嫂回身就抄起了掃地笤帚,給張妮使着眼色,拉開了要打九宮鳥的架勢來。
張妮會意,把九宮鳥放下,張着雙臂攔着張嫂:“四姑,你就原諒我九弟這一次吧,下次它不敢了!”
張妮越攔,張嫂要打的聲勢越大。張嫂向張妮擠了擠眼睛,努了努嘴。
張妮會意,扭過頭,“九弟,快向四姑道歉!”
九宮鳥只好低頭耷拉腦袋的說:“對不起,四姑,我再不地啦。”
“你能記住?!”
“能吔。”
“再有這麼一回,我非得打在你身上不可!”
“不會了。”
“好了好了,”張妮說,“九弟認錯道歉了,四姑,你消消氣。”
張嫂把手裡的笤帚,扔到牆角里,指了指九宮鳥,發了狠的樣子,就往屋裡走去。
張妮又蹲下身子,拐着,伸出了一隻胳膊。九宮鳥跳到了張妮的胳膊上,說:“要嚇死誰呀?”又說:“這老太婆,跟誰學的,這麼厲害!”
已走進大屋的張嫂急回身,“你說啥呢?!”
九宮鳥身子一抖,但它馬上振作起來了,對張妮說:“小姐姐,你說啥呢?”
九宮鳥能把過錯往別人身上遮,說明在它學人的路上,又邁進了一步。
“我說……我說咱們走吧。”
“我小姐說:‘咱們走吧。’沒說你啥,四姑。”
張嫂不做聲了。
“走吧,走吧。”九宮鳥催促着張妮,“不走,說不上哪句話,又衝了這老……四姑的肺管子了。”
擎着九宮鳥走出來,到了山上,張妮和九宮鳥看到一片血腥場面。
(巖子說:“誰呀?又有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