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有天神保護着我,沒事的”
★回去給你跪搓衣板兒
乾紅知道文嶝有個天坑,沒想到,就在咼孚村,要是白天,她非得去一探究竟。她問孟夷:“‘天坑’有多深?”
“沒人知道有多深?”
“就沒人下去探探?”
“沒聽說有誰,我祖姥說,她年輕的時候,村裡有人下去過。但是,都是有去無回。”
孟夷說的很瘮人,乾紅看了孟夷祖姥一眼,老太太向她點點頭,意思是,確有其事。
乾紅問,“那,這人蔘果是在哪兒搞到的?”
孟夷轉頭看了她祖姥一眼,一把摟過她祖姥,“我祖姥說,在天坑裡。”
老太太沖乾紅笑,又點頭。
乾紅心想,這老太太不會說話咋地?只是這麼點頭、笑?
“我祖姥能說話,不信你問她?”
乾紅吃了一驚:莫非孟夷會“通心術”?怎麼我想什麼,她就知道呢?但乾紅顧不過來她,而是手扶着孟夷祖姥的小臂問:“祖姥,那裡那麼危險,你敢下去?”
“敢呢。”祖姥的思維清晰,口齒利落:“有天神保護着我,沒事的。”
“天神?”乾紅沒想到,她不避諱談及天神,“天神什麼樣?”
祖姥笑而不談。
孟夷把手裡的人蔘果放到炕沿的盤子裡。親她祖姥一下,“不說,跟誰都不說。保守秘密。”
孟夷這話,象是敘述她祖姥遇到這種情況的一種態度,又是象告訴她祖姥有人問及關於神的問題,她應該怎樣做。
乾紅沒有辨析這個問題的機會,她輕輕搖動一下祖姥的小臂,“祖姥,你可小心點兒。畢竟這麼大歲數了,別磕了碰了。”說到這裡。乾紅又轉頭去問孟夷:“祖姥去天坑,沒人陪着嗎?”
“沒有。她們這四個老太太,誰出去,也不讓人陪。”
“她們老四位都能下到天坑?”乾紅很驚訝。
“是。都能。”孟夷說:“就我和我媽不去。”
乾紅去看孟夷她媽。發現她緊抿着雙脣,眼睛緊張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提防之心很強,看孟夷的時候,還有一絲絲埋怨,是不發現孟夷和我說的太多了?
“不是啊,乾姐,誰到我家來,我媽都緊張兮兮的。”
乾紅一怔:孟夷分明知道我在想什麼。
“乾姐。你吃人蔘果。”孟夷又從炕沿的盤子裡拿起了人蔘果,遞給了乾紅。
乾紅說:“你吃吧。”
“她有。”四個老太太和孟夷她媽異口同聲地說。
乾紅笑了,孟夷也笑了。四個老太太和孟夷她媽都笑了。笑她們說得這麼齊。
乾紅說:“如果那樣,我就把這兩個人蔘果帶回家去,我家也有老人。奇珍異果,我哪能獨享?”
“好好。”四個老太太和孟夷她媽,以及孟夷又同聲說。
乾紅想,他們怎麼這麼好同聲說話?
“誰知道了?”孟夷說。“我們動不動就一個聲地說話。”
——乾紅都不驚奇了,她知道孟夷有這個本事。她只是對我。對別人也是這樣嗎?
“也是這樣,只要誰面對我,我就能知道他(她)想說的話。所以,在‘東勝山裡小區’售樓,我的業績最好,因爲,客戶怎麼想的,我預先知道了,還不容易談成?”
“那你們經理能放你嗎?”
“哼,別說我是自由人,就是一個罪犯被關在監獄裡,想跑,還照樣跑呢。沒事兒,他們不能阻我,現在,一期的房子也沒剩多少了。另外,我剛開始去的時候,他們的許諾,始終沒有兌現,他們虧理。我有辦法對付他們。你放心吧,乾姐。”
乾紅滿屋裡找表,她想看看幾點了。沒能找到表。
“我家沒有表,”孟夷說,“現在還早呢,不忙,一會讓我媽給咱倆擀地瓜面,可好吃了。”
“飯到不吃了,爲主是……”乾紅說着掏出了手機,想看幾點了,一看手機,見手機一點兒信號也沒有。就驚奇地問:“你們家手機沒信號?”
“嗯,下了新村的道,往我們這邊一走,就沒了信號。我試過。”
“這壞了,”乾紅說,“家裡不得翻天了?我到你家裡來,家裡不知道。還說等我回去吃飯呢,走走,走吧。”
乾紅說着就站起身,往出走。
乾紅知道,她爸,她二孃可能爲了吃餃子等她,爲主是趙麗影,打不通電話,不一定想哪兒去呢,非得急的一蹉蹉的。
孟夷也跟着往出走。
孟夷她媽說:“到村裡打個電話,告訴家一聲,再回來,我給你們倆擀地瓜面。”
“不用了大嬸,”乾紅回頭對孟夷她媽說,“哪天的,我專程來吃您擀的地瓜面,今兒就不地啦。”
四個老太太也上來挽留,乾紅一一致謝,就和孟夷走了出來。
果然,車上了新村路上,手機就有了信號。立即就一個短信接着一個短信地堆上來,一看,趙麗影在乾紅到孟夷家的這麼個功夫,打進來七個電話!還有她爸打進來的一個電話。乾紅立即給趙麗影回過去,趙麗影接了她的電話,劈頭蓋臉地就問:“你死哪兒去了!”
“我,我我……”乾紅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還有個“死”字。這不是一句好話,但乾紅聽了,心裡油然地升騰一種溫暖。
“把人家都急死了!”趙麗影說着。有了哭腔。
“別別,寶貝,我錯了錯了。”乾紅慌忙道歉。“我和孟夷到她家來了,她家這邊沒信號。”
“胡扯!”趙麗影撒起潑來,比個村婦都悍,“什麼年月了,你還用‘盲區’唬我?”
“真的,不騙你,”乾紅細聲軟氣地說。“我一會兒就到家了,不信你問孟夷。”
趙麗影那邊狂躁地把手機關了。
“趙姐?”孟夷小心翼翼地問。
“嗨。我忘了告訴她了。”乾紅非常後悔地說,“是我不對。不管你家有沒信號,我都應該想着給她打了電話。這是我不對。”
“象你這樣的人,真少有。”孟夷說。“女的在一起,能好到這種程度,是我沒想到的。”
乾紅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知道了一切。一般電話,旁邊的人都能聽到,更何況,在車裡,孟夷還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
走出了新村,要上海文公路的時候。乾紅的電話響了,一看是趙麗影打來的,立即把車停了下來。接通了電話。
“紅,親愛的,”趙麗影說,“我剛纔氣急了,態度那麼不好,你原諒我。”
“我理解呀。寶兒,”乾紅說。“怨我,回去給你跪搓衣板兒。”
“油嘴!別想這個了,用心開車。我等你回來吃飯。”
“好的。用不上半小時,我就回去了。”
“不行,不能太快!至少四十分鐘,快了,回來我真讓你跪搓衣板了!”
“好的,貝貝。”乾紅說完,關了電話。
孟夷偷了乾紅好幾眼,最後終於忍不住,提着小心地問:“真的嗎?”
“什麼?”乾紅發動起車。
“搓衣板兒。”
乾紅哈哈大笑,“她哪裡捨得?說說而已。”
到了市裡,乾紅往家裡開,孟夷問,“不送我回去?”
“你還沒吃飯呢,到我家吃飯,沒說嘛,我家今天吃餃子。”
“那,趙姐在你家呀?”
“從今天起,她在我家住,”乾紅說,“我爲了照顧我爸的病,得在家裡住。我爸去年出了車禍,癱瘓在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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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你送我呀?”
“看吧,你不回去行不行?”
“咋不行?沒人問。第二天九點前到就行。”
“那你就在我家睡,和我二孃一個牀,將就一宿。行不行?”乾紅溫軟地問孟夷。
“行!”孟夷痛快地答應着,又說:“乾姐,你的性格真好!”
乾紅笑了,“說我性格好的人,真不多。你說怪不,我自從和她在一起,忽然不那麼急躁了,沉穩多了。”
“愛情的力量。”
“你想過這方面嗎?”
“咋沒想過?‘哪個女子不懷春’?但,我看到你和趙姐這麼好,我想,怎麼和男的一起處?要不我也找一個‘女同’得了。”
“這個……怎麼說呢?可遇不可求。”
“和男的,不也是如此嗎?”
“那倒是。不過和異性的指數是十,和同性的指數就是十五,或者是十八,二十,乃至二十一,二十五,或者更高。因爲,異性之間,有性吸引。”
“同性就沒有性了嗎?”
“也有,可是,主要是‘情’,而不是‘性’。你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情’,不必在乎是‘同’是‘異’。除非,你有特別的傾向。”
“我……我倒沒有……”孟夷說不清她自己了。走了一會兒,孟夷又問:“我看趙姐比你大?”
“正好大一輪,我倆都屬蛇的。感情排擠一切,性別,年齡,婚否。”
“趙姐結過婚?”
“正因爲那次婚姻,傷害了她;而我,也因爲她那失敗的婚姻,靠近了她。”想了一下,乾紅又說,“你記不記得那一次我讓你攆走一對夫婦?”
“啊,記得!那就是趙姐的……”
“對。”
“啊,那女的懷孕了。”
“啊!”乾紅大吃一驚,“她不能懷孕哪!”
(嬙子說:“趙雅芝懷孕了!她不是血友病的攜帶者嗎,懷了孕,生下
男孩就是血友病的發病者,生下女孩,象她一樣,又是個血友病的攜帶者。趙麗影不告訴過郭雲凱嗎?”
巖子說:“趙麗影只對郭雲凱說趙雅芝不能生育,沒說爲什麼不能生育。”
嬙子說:“她說了,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趙雅芝有血友病,不能生育。”
巖子到電腦去找,找了一會,她說:“你看第139章,趙麗影怎麼對郭雲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