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熱……”君殷辰的臉蒼白得很,蒼白中之上又是一抹紅……比試他正一臉的痛苦。
顏穎兒橫眉倒束,平時看着挺正經,喝醉了就發酒瘋!丫丫的,抹了抹嘴,在他意識不清時被他強吻!總感覺!很不爽!
顏穎兒爬到牀內,剛想伸腳把他踹去睡地板,就見到他背部透出來的絲絲血跡……心一涼,她真該死,居然把他的傷給忘了!
“君殷辰?你熱是不是?”顏穎兒下了牀,四處翻藥箱。
“嗯……”君殷辰抓抓腦袋,似乎覺得不舒服,一爪子把束髮的簪子拔下,然後一腳把鞋子踢飛,趴到了牀上。
“那你把衣服脫了好不好?”顏穎兒循循善誘,邊翻東西,邊跟他說。
“不好!”君殷辰將頭埋進了枕頭,聲音傳來悶悶的。
“君殷辰?”顏穎兒找來止血的藥粉和紗布,戳戳君殷辰的臉:“我不是很會包紮,你配合一下呀。”
君殷辰哼哼唧唧的,卻不應聲了。
“君殷辰,你不疼麼?”顏穎兒又戳戳他。
聽到這話,君殷辰翻過身來,迷迷糊糊的望着她:“疼……”也許是喝了酒,聲音有些糯糯的,本就充滿磁性的聲音,更加迷人到爆。
“穎兒……”君殷辰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想伸手去摸摸她。頭重腳輕,又難受模糊,讓他分不清是真是夢。這種四肢無力的感覺,幾乎要把他覆滅,溺死在其中……
“你能不能說話正常點……我雞皮疙瘩掉了幾地了……”顏穎兒一巴掌拍開他伸過來的手,轉身出去打水。
“我喜歡你……”君殷辰看不清她的人,只聽得見她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灌滿他的胸口。滿得裝不住溢了出來……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顏穎兒剛剛好開門,咯吱一聲,淹沒他那句來之不易的,表白。
聽到沒了動靜,本就渾身乏力疼痛的他,意識更加混沌。聽不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你不回答……你……唔。”果然……
顏穎兒端着熱水進來,放到一旁,心裡嘀咕着怎麼和他算賬……那個什麼吻的事就算了,就當和上次扯平……她伺候他這個事……一定要好好算算,回去不給她千百兩銀子,絕對說不過去!她可是京城第……對了!對了!對了!她和他交易了!嗚哇,她要照顧他到傷好!那豈不是今晚做的都白搭……爲什麼有一種好虧的感覺?
“君殷辰!給我趴着!”顏穎兒口氣不善,將帕子浸水,擰乾。替他擦了擦臉,然後是脖子。
本來就熱的君殷辰扭過頭,想要拒絕。顏穎兒一隻手將他的臉掰過來,狠狠的擦。
看到他眉頭微皺,半睜半閉的眸子裡是一絲不悅剩下的都是茫然。那粒淚痣如今是看的分外清楚,在他茫然的臉上,使人不自覺的淪陷在那淡淡的傷感中。有人曾說,天生帶淚痣的人,一生流不完的淚……吃不完的苦。也有人說,帶淚痣的人,總會有磨難,抗住則雨過天晴,抗不過就一生憂傷。
淚痣揹負的傳說,都是比較感傷的。再加上他本來就不太愛笑,那股神秘中又滲出點無法忽視的憂傷,幾乎沒有人能抗拒,那種吸引力。不自覺想要對他好一點……
顏穎兒還是喜歡他的笑,她的笑會給她財源滾滾的感覺。她喜歡他嘴邊淺淺的笑容,淡淡的自信……
就這麼擦着擦着看入了神,顏穎兒有時候覺得他長得太好並不是好事……但是每次看,都忍不住喜歡。可惜,好看的男人都財財……她不止一次有和他離婚的想法……他不喜歡自己……自己……喜歡的……是京城第一首富。好吧,雖然並不知道那個首富是誰,似乎沒人知道……不過,只要他是個男的,不是個要死的老頭就行了。
離婚……顏穎兒回過神來,胸口又開始悶悶的。
唔,一定是得了哮喘,動不動就胸口堵堵的,呼吸不順暢!
“穎兒……背,疼……”君殷辰突然抓住顏穎兒固定他臉的手,往自己的背部摸去。嘴裡嘟囔着疼啊什麼的,就像個摔跤了求安慰的小孩兒。
顏穎兒突然笑眯眯的,要是他醒過來知道他被自己扒了會怎麼樣?反正是他自找的,誰也怪不得誰?她只是要幫他清理傷口……哈哈!可以沒有相機,他現在的樣子,可真是引人入勝。還好她定力十足!(君殷辰:……)
心動不如行動!
顏穎兒撥開他牽住自己的手,一邊嘟嘟囔囔:“君殷辰,翻身。我幫你清理傷口,明天結疤了不疼了。”說着解開他的上衣,使勁幫着他翻了個身,然後麻利的幫他把衣服褪下。
看見他的背……突然他從桶中翻出來的樣子……囧囧囧,看傷口看傷口!
深呼吸一口氣,把注意力集中再背上的傷口,用溫水洗去背上的血跡。裂了好幾處,從她這麼看,傷口感覺十分嚴重。她根本不會包紮,只能照葫蘆畫瓢,死馬當作活馬醫。
用酒精給他消毒,剛剛沾到傷口,君殷辰的皺着眉悶哼了一聲。
顏穎兒癟癟嘴,他拔石頭出來的時候,那麼疼就不見哼哼唧唧一聲。現在喝醉了,倒是誠實了,一直嚷嚷着疼。
心裡雖然那麼想着,手下的動作卻是更加輕柔了。她有八年多了吧,八年多沒有做過伺候別人的事。最多就是給爺爺爹爹揉揉肩,捶捶腿什麼的。顏穎兒很喜歡他密密的睫毛,比自己的長的還好,她上綠竹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見到長的好憐人多了去了。但比君殷辰更好看的,還真的沒有。所以她堅持認爲他如果去,一定比那什麼梅蘭竹菊四大美人要強。
仔細的將他身上的傷口一一消毒,然後摸了一點點金瘡藥,接着是包紮!
如果要包紮,這麼大面積的傷,就只能從胸前纏到背後,但是他如今迷迷糊糊的趴着……包紮一定不會太順利!
顏穎兒爲了好施展,再次爬到了牀上。還好她手臂細,君殷辰也比較配合,應該是沒問題的。
“君殷辰!收腹收腹擡腰!我的手!”本來一直還算配合君殷辰突然不懂了,就那麼壓着顏穎兒的左手。叫了幾次都沒反應,顏穎兒用另一隻手扯君殷辰的耳朵:“你大爺!不許睡!我的手!”顏穎兒爲了把紗布從下面送過去,幾乎整隻手臂都被壓住了,手掌在那一頭,手掌裡還躺着紗布團。使力點被壓住了,顏穎兒使不上力,如果身子使力,她的手一定會脫臼。整隻手幾乎都貼着牀,顏穎兒狠狠的扯他的耳朵。
“唔,別動……”君殷辰喃喃一聲,擡起左手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後……按在手下,緊扣着。
顏穎兒欲哭無淚,啊喂!不帶這樣玩兒的啊喂!
糾結了半天,顏穎兒決定強行抽出手來。她練過舞,韌性不錯,一般人也許不行,她卻可以!
微微側過身,顏穎兒的半個身子都趴到了君殷辰身上,爲了使膝蓋能跪地着力,別無他法。
結果才用力,就看到君殷辰皺起眉頭,痛苦的哼了哼……
只怕她那麼一扯,傷口又要裂……啊啊啊啊啊啊!君殷辰你真是麻煩精!
在無限的自我安慰與心裡建設之下,顏穎兒認命的躺在他旁邊,姿勢並不舒服,但也沒有辦法……這個怕是兩個結婚這麼久後,第一次同牀共枕吧?
君殷辰的溫度很高,手掌的溫度更高,手心已經冒出細細的汗,但他絲毫不鬆,依舊緊扣。
顏穎兒望着他舒展的眸,嘆口氣,她爲什麼總覺得自己很虧啊?
想着想着,看着看着,顏穎兒就那麼睡了。
------題外話------
本書在瀟湘書院首發,支持的可以到瀟湘註冊個號,給三月一個收藏,一句評論。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