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強一皺眉頭,這丫頭還真是羅嗦。但看她打扮,也確實不妥,如果巡夜的瞧見了,保不定會傳出什麼樣的謠言。只得轉身出去,去找身府裡丫頭的衣服丟給了她,小五立刻穿好衣服,匆匆從後門出來。果然,出了後門走了不足十米,就遇到了巡夜的人,她照着司馬強交待的說,巡夜的就把她送回了麗苑。
司馬強悶悶不樂的回到臥室,瞧見紅玉已經睡着了,手放在牀邊上,已經有紅腫的模樣,而且確實開始化膿,應該不會錯,但爲什麼找不出麗妃下毒或司馬銳下毒的理由呢?
今天太醫也說了,二太子妃是傷口感染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所以化膿了,已經清理了傷口。紅玉似乎隱藏了什麼東西,收拾傷口的時候,紅玉的臉色是蒼白的,給司馬強的感覺是,她不是在疼,而是在害怕,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那個小五,看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司馬強走了,樹後的人才靜靜的出來,不算太明亮的月光下,是一張清俊帶笑的面孔,天上有陰雲,卻罩不住他一身的光華,桃花眼中是款款深情,和玩世不恭的模樣,眉梢輕挑,說不出的調侃味道,脣角微抿,透出一絲冷冷的、懶洋洋的笑意,一身素衣,潔淨無塵,雖然剛纔一直隱身於樹後,卻無一點狼狽之態。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旁聽之人,到好象是無意中游逛到這,順道欣賞了一下景色。
司馬銳微微一笑,那個小五,到也不算是個膽小之人,說出的話到也尚可,醉花樓是什麼地方?月嬌是怎樣的人物?在那種地方、那種人物身旁,就算只有半年,也比平常人家中的子女的閱歷強上百倍了。竟然連那司馬強也給糊弄過去。
回到府裡,慕容楓已經睡了,府裡安靜的很。
司馬銳猶豫一下,不知要如何安置自己去哪裡休息。總不能老是呆在書房,可是也答應了慕容楓絕對不勉強她。忍不住苦笑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這樣一個安靜平和的女子手裡。
但,卻發現,慕容楓在牀前的桌上爲他留了一盞燈,寬寬的牀上,慕容楓只睡了牀的內一側,外側鋪好了新的被褥,慕容楓安靜的睡着,臉上的表情平和溫柔,一頭青絲散在枕上,隱隱有些慵懶之意,還有些許莫名的誘惑。因着無心,更增添了幾分誘人之魅。
司馬銳心頭一震,竟然有些莫名的感動涌上心頭,她也知道他的爲難,知道他如何對她,竟然如此細心,讓他覺得貼心、感動。
她一定是在他外出後做了這些事情,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必定是先來看她,所以留了弱弱的燈火,爲他留下了休息的被褥。聽着窗外的秋風之聲、秋蟲之鳴,心頭真是暖暖的。
靜靜的在牀上躺下,司馬銳並沒有吵醒慕容楓,只是溫柔的看着她,聽着她細細的呼吸聲,聞到一股清香之氣,淡淡的,是桂花的香氣,才發現,原來所枕的枕頭中放了些桂花,味道甜淡,似有似無。
輕輕一笑,想起皇叔眼中的不捨,他怎麼會不瞭解,一直遊戲江湖的皇叔,原來也是喜愛着這個女子,只是身爲長輩,縱然喜歡也只是淡淡的壓在心裡,不表現出來,只希望着她幸福。所以送了他親手栽種的桂花,望着她能夠一生甜美幸福。
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了撫慕容楓的頭髮,發從指尖輕輕滑落,慕容楓似乎是有些察覺,睫毛顫了顫,微微的輕輕嘟囔了一聲,頭向枕頭中埋了埋,繼續安睡。
司馬銳微微笑了笑,不再打擾她休息,躺着靜靜的想心事。
沒想到小五會這麼快就給紅玉下了毒,到在他意料之外,雖然傷口劃的不深,但麗妃說,只要是有一絲血痕,就足可以。至於紅玉會怎樣,司馬銳並不擔心,畢竟有麗妃,後果可以預料,他要的只是要紅玉自己嘗試一下當時月嬌所受之苦。
清晨醒來,慕容楓還未醒來,司馬銳已經起了牀,雖然昨夜睡得時間不長,可精神不錯。
煙玉進來,對正在梳洗的司馬銳說:“大太子來了,正在廳裡等您。要不要叫太子妃起來?”
司馬銳搖了搖頭,“讓她睡會吧,醒來也沒什麼事。”
到了前廳,司馬哲正在坐着想心事。見司馬銳進來,立刻說:“四弟,聽太醫說,昨晚去了二太子府,好象是紅玉,聽說是右手手背讓一個丫頭給劃破了,卻化了膿,不會——”
司馬銳眉頭一皺,不耐煩的說:“我對紅玉的事情不關心。”
“但是,我聽太醫說的,好象紅玉的症狀和月嬌的有些相同,你有沒有介入此事?何必要再因舊事傷害紅玉,她也是無辜,當時也只是因酒醉被司馬強佔了身子——”司馬哲說。
司馬銳冷冷的看着司馬哲,語氣也是冷淡的:“我剛剛說了,我對紅玉的事不感興趣,她曾經是你的女人,與我司馬銳何干?以後她的事不要再來煩我。月嬌什麼症狀?她什麼症狀?你哪裡聽來的,大清早就跑到我這兒來興師問罪。”
“我只是擔心。”司馬哲看司馬銳生了氣,心中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我知道你一直因着紅玉當年的事怪責着紅玉,其實也不能全怪她——”
“好啦,司馬哲,你煩不煩,大清早的上我這兒來,嘮叨這些個事,我說過,我對紅玉的事不感興趣,如果你心煩,就去找紅玉訴苦,不要在我這兒羅嗦。”司馬銳冷冷的講,“我只是對月嬌的事負責,至於其他的,你自己料理。”
慕容楓站在外面聽着,心裡對月嬌生起幾分憐憫,那個癡情的女子,爲了這個男人,大約是所有的心思都用上了,到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始亂終棄,但,這個司馬哲卻對紅玉癡情不忘,有時候,愛情就是冤孽。你愛着的人不愛你,你不愛的你卻偏偏愛着你。想想,只能嘆緣份深淺不由人。
只是,慕容芊不也是可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