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高興啊!”
“嗯。”葉婷婷笑着點頭,“老師們也都很喜歡媽媽你做的糕點呢!”
“媽媽今天也將開店的地址給選好了,如果對方同意的話,那你們老師以後來吃飯,就挺方便的。”
“真的嗎?在哪兒?”
“公交站再往前面走點有一排桃子樹你還記得不?”
“記得。”
“就在那排桃子樹後面,院子被樹擋住了,所以我們每次經過都沒看到全貌,今天下午有人帶媽媽進去看了一下,裡面挺大的,改造一下就能住人。”
“那可真是太好了。”葉婷婷停頓了一下問,“貴嗎?”
“還不知道,需要那個阿婆幫媽媽問,不過對方空着也是空着,而且還有些破,應該貴不到哪裡去。”
葉婷婷小跳步蹦了兩下:“不貴就好,媽媽,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啊?”
“外婆說外公帶了條大活魚回來,魚頭你是想用來燉豆腐吃還是做剁椒魚頭吃?”
“燉豆腐吧,外公和外婆不喜歡吃太辣的。”
“那剩下的魚尾媽媽就剁成小塊醃製一下,讓外婆過兩天炸一下就行。”
“嗯。”
“等會兒媽媽再做多一點扣肉,凍在冰箱裡,你們也能多吃兩天。”
“媽媽,那家裡剩下的糕點我明天能帶到學校分給我的好朋友們吃嗎?”
“當然可以啊,不過剩下的那些不多了,媽媽再做一種別的,給大家多分點。”
葉婷婷心疼道:“嚐個味就行了,媽媽你不要太辛苦。”
“不辛苦,做這些對媽媽而言很簡單,而且你分的同學多了,說不定還能發展出私房菜的潛在用戶呢!”
“我一定好好宣傳。”
母女兩個一邊坐車一邊聊,時間很快便過去,葉婷婷坐在座椅上晃着雙腿,曾經幻想過被媽媽疼愛的日子,卻沒想到真正被在乎,居然是這樣的幸福!
老天爺這是聽到了她的祈求嗎?她覺得回來的媽媽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然而喜悅在進小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有鄰居看到她們,慌慌張張的上前通知,說剛剛有人來鬧了,險些將華玲氣暈過去,現在正在社區醫院那裡吸氧。
宋夏和葉婷婷臉色大變,道謝之後忙不迭的跑過去,見到華玲臉色已經恢復一些,這才暫且放下一些心。
“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們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吧?”
“媽沒事。”華玲緊緊抓着宋夏的手腕,眼含心疼,“你怎麼從來不說你那個前婆婆是那樣無恥的人?” 宋夏握着拳頭道:“她今天來說什麼了?”
陪華玲一起來的鄰居搖頭嘆氣:“那婆娘特別野蠻,特別無恥,質問你媽是怎樣教的女兒,說你不孝、惡毒、又懶惰,還說你剋死了她的兒子,說你不安好心騙他們家的錢,說你要是不乖乖回去伺候他們祖孫,她就天天來鬧。”
鄰居撇嘴:“她的原話比我說的更難聽,總之大致就是這意思。”
“你都從來不和我們說着這些,就她這樣的人,你以前過的得是怎樣的日子?難怪你自打回來之後一身衣服都沒有,都是她給你扔了是不是?”華玲說着又哽咽起來,她的閨女她知道,雖然固執、一根筋,但對人從沒有壞心,可以說認準了一件事,討厭會極盡討厭,付出也會極盡的付出,也就是說,之前幾年秦家那邊沒鬧,那肯定是閨女一直在忍。
“那樣的日子,你到底是怎麼過下去的?”
葉婷婷也抿着脣看她媽媽,她都不知道媽媽在秦家那邊是那樣的困難,那家人怎麼能這樣?
宋夏卻是表情淡淡:“媽,過去的都過去了,屬於我的,我也已經請的律師會討回來,以前是我傻,如今沒什麼好說的。”
“唉!”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找您的麻煩,不該來您面前說三道四,她有什麼資格?”宋夏說着站了起來。
華玲怕她衝動,連忙拉住:“你要去做什麼?”
“報警,我也要鬧得她不安寧,她動我在乎的人,我也要動她在乎的人。”
“你別做傻事。”
“媽,我還要照顧你們,我怎麼會做傻事被她拿捏住把柄?放心。”
她說完就先報了警,孫秀容今天來鬧,辱罵他人也是違法的行爲,就算其年紀大了,可能會從輕處理,那也要回去將這事蹟再鬧大一遍。
警察很快過來,瞭解完案情又和周邊的鄰居調查取證之後,只說今天天色已晚,要過後再處理,宋夏也不急,等明天,她要看看是誰會等不及。
次日,給夏茹做好午餐之後,宋夏請了三個小時的假,她沒有直接去找孫秀容,而是打車去找了秦玉萍。
秦玉萍是有正式工作單位的,雖然職位一般,但混了這麼多年,平日裡也自稱是有頭有臉的人,欺負她這麼多年,也是該讓其嚐嚐被人議論、顏面盡失的滋味。
來到單位門前,宋夏不待門衛問,就大哭大嚎起來:“秦玉萍,你能不能講點良心?你弟當初明明是給你送東西被車撞死的,你們母女卻偏要推到我身上,這些年,我所有工資都花在了你們一家人身上,你弟一死,你媽就將我趕出去……”
“秦玉萍,你還是個人嗎?這些年我的新衣服你要搶走,你弟的遺產你也要搶走,我爲了你們家累死累活,你卻撮勸着你媽將我趕出家門……”
“秦玉萍,你別躲在裡面不出來,你有本事做那些事,你有本事來和我對峙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遇上你們一家人,淨身出戶不止,我都被你們趕走了,你媽還將我媽罵進了醫院……”
“秦玉萍,算我求求你了,你和你媽放過我吧!”
宋夏不斷的哭嚎,坐在地上聲淚俱下,她今天穿的是那天穿走的那身衣服,偏偏還就是秦玉萍之前穿過不要給她的,因此看着特別的悽慘,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連單位裡的人,都出來瞧熱鬧。
她條理清晰、三言兩語的就將這些年受的委屈,還有秦玉萍作的惡說清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有勸她起來好好說話的,但她表現的極爲脆弱,像個軟骨頭一樣誰也拉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