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後記,小靈的世界(十七)
“陛下,臣手中有許丞相及其族人侵佔良田、逼良爲娼、私自開礦、豢養兵馬的罪證!正是因爲微臣看不慣許氏族人欺瞞陛下、欺瞞朝廷,才冒險上京,然而也是被一路追殺而來,要不是有幾個同樣被許氏族人逼迫的官吏一路護佑着微臣,只怕微臣早就見不到您了!但從嶺州暗自來京十來人,如今也只剩微臣一人啊!”
嶺州參將聲淚俱下,朝中百官聞言無不震驚不已,許丞相居然有這樣的膽子!
許丞相重重叩頭,老淚縱橫:“陛下,臣冤枉!”
皇帝卻是冷冷看他,只對着嶺州參將道:“將罪證呈上堂來!”
整個大殿安靜無聲,生怕此時說錯一句話連累到自己身上來,要說最惶恐的,還是之前力挺許丞相的那些人,嶺州參將如此上京,恐怕許氏族人是真的幹了那些事,陛下不會懷疑他們也跟着丞相一起造反吧?這都叫什麼事?
尤其是站隊勳王的武將,本來他們和許丞相沒什麼糾葛,不過是因爲勳王剛剛娶了許丞相的閨女,所以剛纔他們纔看在勳王的面子上爲其說兩句話,要是爲此沾上造反之禍……
有人內心不免怨恨起來,之前王妃沒娶進來之前,勳王便敗壞不少名聲,如今剛剛將人娶進府,就惹上這麼大禍事,莫不是娶了一個災星進門?
“啪”的一聲,證據扔到許丞相面前,皇帝怒不可遏:“許平海,你自己看看!”
許丞相顫顫巍巍的爬過去,雙手顫抖的撿起來:“陛下,微臣……”
還不待他的話說完,皇帝又是一聲怒吼:“枉朕如此信任你,許你丞相之位,你竟是這樣回報朕,來人,立即將丞相扣押,圍住丞相府,不得放出一人!”
“陛下……微臣不知,這些事,微臣通通不知啊!”
“不知?若沒有你的默許,許氏族人膽敢如此?刑部尚書、大理寺卿聽令。”
“微臣聽令。”
“朕命你二人協同查辦此案,所有與之利益來往者,一個都不能放過。”
“微臣遵命。”
這話一出,朝中一半大臣都慌了,不說平日禮節來往,就是昨日許丞相嫁女,他們爲了展現親近,都送了重禮,陛下會不會因此覺得他們也摻和了進去?
交待下去之後,皇帝還不放心,又對兩個皇子下令道:“暉兒、昭兒,這次你們也跟着兩位愛卿一起辦理此案。”
“是,父皇。”
竟然是兩位皇子都參與進來,看來這次許丞相是輕饒不了了,便是勳王殿下之後想在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那裡鑽空子,只怕也瞞不過兩位殿下,說不得許丞相這次就是滅族之禍,被抄家是必然的。
一道道聖旨下出去之後,整個京城立馬進入肅穆的環境之中,就連擺攤的小商販都聞到了其中的不對勁,早早回家。
而丞相府還是一片喜氣洋洋,直至官兵入府,勒令所有主子和下人分開關押,才終於驚動丞相夫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誰準你等在堂堂丞相府肆意衝撞?”丞相夫人急急趕至前院。
爲首官兵冷笑一聲:“這是聖旨,丞相夫人還是不要反抗爲好,許丞相和其族人涉嫌造反,所有人不得異動,違者斬立決。”
“你們這是放屁……”丞相夫人身旁的老僕聞言就上前爭辯,然而話還沒說完,頭就被官兵一刀砍了下來。
所有人立即就懵了,鮮血撒在丞相夫人的臉上,許久才驚恐大叫出聲。
“噤聲!不想活了嗎?”
丞相夫人的聲音頓時啞在喉嚨裡,身子不停地顫抖:“勳王,勳王殿下可是我……”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丞相府。”大皇子緩緩走近,“還和他們廢話什麼?府中主子和下人分開關押,一個個審問,書房、臥室、庫房,所有疑似賬本的東西都不能放過。”
“是,殿下。”
二皇子勾脣一笑:“皇兄,皇弟聽說這些權貴人家都喜歡建密室、暗房和地牢,這就去看看這丞相府內有沒有。”
大皇子點頭:“去吧,皇兄在這兒等着勳王前來。”
皇宮這麼大動作,丞相府被圍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勳王府便是最快得到消息的那一批。
“怎麼回事?”司衡年顧不得和許惠馨的溫存,急忙起身。
許惠馨也顧不得身上的痠痛,匆忙換衣:“衡年,好端端的,丞相府怎麼會被圍?”
“我也不知。”司衡年臉色一片陰沉,“到底發生了什麼連本王都不知曉的事?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殿下,宮中傳來消息,說是嶺州參將攜證據上京,告丞相及其族人造反之罪!陛下命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大皇子以及二皇子四方協同查案。”
“這不可能!”許惠馨語氣篤定,“我爹不可能造反。”
司衡年安慰道:“你別急,我也相信岳父大人不可能,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或者說有人故意陷害岳父大人,你放心,我不會坐視不理。”
許惠馨抓着他的胳膊懇求:“衡年,你一定要救救我爹,救救丞相府,相府被圍,我娘肯定害怕極了。”
“你別慌,我們現在就過去。”
兩人用了最快的速度前往,司衡年見官兵圍着,拉着許惠馨就要強闖。
“王爺,請不要爲難屬下,這是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你們連本王也敢攔?”
“怎麼?勳王殿下如今是連聖旨也不遵,連皇命也敢違抗了嗎?莫不是和丞相一起參與了違反,所以不將父皇放在眼中?”大皇子一步一步走來,氣勢絲毫不輸司衡年,甚至還有碾壓之勢。
以前這些官兵不覺得,現在一對比,才恍然覺得皇子就是皇子,氣度不是勳王這種平民出身的人可以比擬的。
司衡年臉色陰沉,因爲他以前竟然一點都沒發覺大皇子能給他這麼強的壓迫感,那他之前的計劃,豈不是要全部作廢?堂堂皇長子,居然在他一個臣子面前藏拙?莫不是早就發現了什麼?這一猜測讓司衡年眼神更加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