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不說話了,其他知青也不說話了。
於是,季言說話了。
他看着阮星的目光很複雜,但很快裡面的怒氣佔據了上風,“阮星,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季言低吼完這句話,然後不等阮星迴答,一把將阮星拉出了知青點。
阮星皺眉,一邊甩手想要掙脫季言,一邊不滿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男女授受不親啊,你知不知道,現在可是有流氓罪的。”
季言任由阮星那張小嘴叭叭,直到將阮星帶到知青點外,才鬆手,改抓阮星的肩膀。
他死死盯着阮星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嗓音乾澀問:“你要嫁給別人?”
“嗯。”
阮星掰開季言的手,後退了兩步,絕美容顏上還帶着對季言的明顯不滿。
“那我怎麼辦?”
季言看着阮星的眸光中帶着明顯的受傷。
“你不要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眸中又帶上了一絲希翼。
阮星皺眉,“我們早分手了。”
她的這句話,像是打擊到了季言似的,季言有些痛苦的後退了一步,似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最終,一切情緒化爲哀求,“阮阮,你能不能別這樣……”
“阮叔說了,讓我好好照顧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又讓季言找回了一點底氣。
阮星表情很淡定,“你放心,我已經和我爸寫信說了,以後我歸林彥立照顧,他同意了。”
季言聞言,又下意識的想後退一步,但不知道爲什麼忍住了,“你說過…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的。”
“我失憶了。”
阮星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平淡,語氣自然,像極了後世的渣女。
像是無法接受這件事情,林彥立再次拔高了聲音,“阮星,你怎麼可以這樣?!”語氣中帶着憤怒與不可置信。
阮星皺眉,她覺得季言這個樣子好奇怪。
看着她的眼眶紅紅,像是下一秒就要受不了似乎的,也像是他很愛原主一樣。
可小說裡,明明是他先不要原主的。
“我現在已經遇見合適的認了,你也會遇見——”的。
“不會的!”
季言打斷阮星的話,“不會的……”
阮星看了季言一眼,繼續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再大的風雨,都會過去的。還有,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不要突然拉走我,我不想讓人誤會。”
聽了阮星這話,季言眼眶發酸,“誰會誤會!”
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未來丈夫,我很珍惜他。”
這個時候,別的樂趣沒有,村裡人就喜歡傳點流言蜚語。
要是讓那些說話難聽的人看見她和季言單獨在一起,之後不知道會怎麼嚼舌根呢。
於是,阮星準備防範於未然。
這個年代的男女關係是很敏感的。
她說完這話,轉身準備回知青點,餘光卻掃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阮星頓了一下,隨即快步走到突然出現的林彥立面前,“你怎麼來了?”
“媽讓我叫你過去吃飯。”
說完,林彥立又補充,“她做了你喜歡吃的酸菜魚。”
聽見有自己喜歡的菜,阮星的眸子亮了一下,對林彥立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和他們說一聲。”
阮星說完,就跑到知青點門口對裡面喊了一聲‘我晚上不回來吃飯’,隨後又快速跑回了林彥立身邊,絲毫沒給在場的兩位男子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們走吧。”
“嗯。”林彥立推着輪椅,往來的方向回去。
“要不要我推你?”
“不用。”林彥立淡聲拒絕。
阮星:“可是我想推你。”
林彥立聞言瞥了阮星一眼,“你一會兒手推疼了,你自己負責?”
阮星:“……”
“你什麼時候來的?”阮星問。
“剛剛。”
“那人是我以前的對象,但是我們已經分開了。”阮星決定,不管林彥立聽到多少,她先說明情況再說!
“嗯。”
“你別不高興哦。”
林彥立:“……”
“我以後會和他保持距離的。”
季言站在原地,看着那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她這個樣子了……
他一直知道,她很會哄人的。
只是現在她想哄的人,已經不是他了嗎?
·
林彥立和阮星到林家門口。
然後,他就被人拋棄在了自家門口。
阮星跑進林家,又順着酸菜魚的香味,準確的找到了廚房。
林彥立剛進自家院子,就聽見阮星對他媽道:“媽,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酸菜魚的。”
他媽回:“心有靈犀。”
林彥立:“……”
他合理懷疑,今晚的酸菜魚酸菜放多了。
他還沒吃呢,聞着都酸!
·
村裡傳言,阮知青爲了能嫁給林家小子,天天去醫院堵着。
林彥立不娶她,她就在醫院大鬧。
這些傳言,自然不可能直接說到當事人面前。
阮星是偶然聽見的。
這天,她吃撐了,林彥立負責陪她消食。
一個坐輪椅,一個走啊走,就忽然聽見前方有一個嬸子對其他人說道。
“阮知青爲了能嫁給林家小子,天天去醫院堵着,林家小子不娶她,她就在醫院大鬧。然後林家小子煩不勝煩,就答應了這場婚事。”
有人聽了這話,驚訝又嫌棄,“城裡來的女孩子,臉都不要了。”
之前說話的人,再次開口,語氣之中帶着一絲高深,“你這就不懂了吧……”
“正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林家小子可是我們村條件最好的男青年了,現在就被一個城裡來的女知青,強佔了。”
聽到這裡,阮星拐了個彎兒,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林彥立推着輪椅,跟在阮星身邊。
走到沒人的地方,阮星問身邊的人,“她們雖然猜中了一些真相,但也大可不必把我傳成一個惡霸吧?作爲另外一個當事人,你怎麼看?”
阮星這樣問的時候,右手捏成小拳頭,放到林彥立嘴邊,作話筒狀。
林彥立看着雪白的小拳頭,輕笑了一聲,隨即發表自己的感想,“作爲被強佔的那個人,我很榮幸。”
阮星:“……”
他變了。
·
結婚這日,很快到來。
阮星當天收了不少的禮物。
大部分都是知青們送的,也有林父林母還有林彥立送的,甚至遠在農場的阮父也想辦法給她寄了東西。
對於這些禮物,阮星並不意外。
唯有一人的出現,在阮星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