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仔細看的話，那雙眼睛還是有些詭異的。
畢竟不是真正的人類，跟人類還是有些區別。
當然，永生蓬頭垢面的樣子，夏季除了能看清楚他的瞳孔之外，什麼也看不到。
也不知道幾百年沒洗澡了，永生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大。
但這種味道，要距離近一些，比如說他們現在這差不多兩米遠的距離才能聞到。
看出永生不明白她的意思，夏季指着旁邊的河，對他說：“你跳下去。”
也不知道殭屍會不會游泳，夏季就是想讓永生下水裡洗洗。
永生也聽話，夏季讓他跳，他就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然後……直接沉到了水底。
夏季：“……”
殭屍會不會被水淹死？
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要是真的死了，她還能省心些呢！
夏季直接忽視了心裡的那絲十分不合情理的不忍，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天都沒有亮，成衣鋪當然還沒開門。
夏季只好自己進了一家成衣鋪，在裡面拿了幾身男士的衣服，留了銀子。
拿着衣服，又回了河邊。
頓了頓，夏季朝裡面喊：“永生，上來！”
她話音剛落，永生就從水裡飛了出來。
要不是夏季閃得快，絕對被濺一身水！
在水裡泡了好一會兒的永生頭髮全部溼漉漉的搭在腦袋上，爛成布條的衣服褲子也在滴着水，露出白皙得不正常的皮膚。
因爲身上真的很髒，所以順着頭髮和爛布條的衣服滑落在地上的水都是污濁的。
夏季毫不掩飾自己的用表情來表達對永生的嫌棄，趕緊擺手：“你再跳下去泡泡。”
永生哦了一聲，真的轉身又跳了下去。
天快要亮的時候，夏季喊了永生，讓他上來。
永生乖乖跳了上來。
不知道是不是夏季的錯覺，這次永生跳上來的動靜小了很多，沒有濺水上來。
他站在那裡，頭髮全部搭在臉上，烏黑烏黑的。
流在地上的水也明顯比剛剛乾淨多了。
頭髮擋住了臉，夏季還是不能看到永生的樣貌。
突然，有些好奇。
好奇這個厲害到，可以毀滅世界的殭屍王永生，到底是長什麼樣子的？
永生用他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夏季，從眼神裡看出，他在笑。
笑？笑毛啊！
夏季頓了頓，朝他招招手：“過來。”
永生就像只哈巴狗似的，看見夏季招手，就巴巴跑過去。
夏季指着自己手裡的衣服，問永生：“會自己穿衣服嗎？”
永生眨眨眼，點頭：“會。”
他看過夏季換衣服。
不過，他纔不會說呢！
雖然不懂，但永生覺得自己要是說出來了，夏季肯定會不高興的。
所以，不能說！
夏季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隻殭屍會自己穿衣服，都是因爲偷看她才學會的——
站在一米遠的位置上，夏季把衣服扔給永生，讓他先穿上。
雖然身上還沒完全洗乾淨，但至少要先穿上像樣的衣服。
帶着永生到偏僻的角落裡，夏季站在外面，讓他去換衣裳。
等了大概也就五分鐘的時間，永生出來了。
夏季回頭看，雖然穿的不太整齊，但好歹是穿好了的。
不過那個頭髮……怎麼還是搭在臉上的？
這是搭着挺舒服？
夏季看着永生朝她走過來，很準確的在離她還有一米遠的地方停下。
沒有去糾結永生爲什麼會跟她保持安全距離，夏季的注意力在他的臉上。
“你的頭髮，擋着臉很舒服？”夏季問永生。
永生眨巴眨巴眼睛，擡手把他臉上的那些頭髮都撩起來。
那一瞬間，夏季看清楚了永生的樣貌！
那一瞬間，夏季不太淡定了，
因爲永生的長相實在是——太精緻了！
一張精緻的娃娃臉，脣紅齒白，五官精緻得沒有辦法挑剔。
如果真的要在那張可愛又精緻的臉上找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皮膚實在是太白了。
白得，堪比牛奶！
不過好在，整體看上去，永生還是比較像個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身爲殭屍王的永生，應該是活了好幾百年了吧？
可是這張臉拿出去，說二十歲都沒人信，更別說幾百歲了。
估計只要他不暴露自己的殭屍身份，驅魔家族的人都想不到這樣精緻可愛的正太少年郎，竟然就是殭屍王！
永生見夏季一直盯着他的臉看，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怎麼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豐富，半點不像殭屍。
比夏季，都還像個人！
夏季搖搖頭，把手裡的包袱甩給他：“拿着，這裡面都是你的衣服。”
見永生抱住包袱了，夏季才擡腳走人。
本來想先去丞相府的，可永生這個樣子，不太方便。
所以想想，還是先找家客棧算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
夏季帶着永生，去找了家普通的客棧。
只要了一個房間，又叫店小二送了兩桶熱水。
她做在椅子上喝酒，嗯……找店小二拿的白酒。
味道雖然有些將就，但勉強過過酒癮還是不錯的。
這個身體的酒量還不錯，雖然不如她自己的身體，但稍微能喝些。
夏季在喝酒，而永生，當然是洗澡了！
屏風後面，嘩啦嘩啦的水聲，動靜不小。
夏季本來還擔心永生不會洗澡呢！
可通過鏤空的屏風看，永生還是洗得有模有樣的。
洗頭什麼的，完全沒問題。
夏季依然不知道，這都是偷看過她洗澡……才學來的。
“洗乾淨！”夏季是對永生說了三個字。
然後，永生洗了足足兩個小時。
溫熱的洗澡水早就冷透了。
夏季都到樓下吃了個早飯，永生才洗完。
等他出來的時候，身上總算沒了味道。
不過夏季有點不能接受他披頭散髮的樣子，看得人強迫症都快犯了！
“你會梳頭嗎？”夏季問永生。
永生搖搖頭：“不會。”
他也想像夏季那樣把頭髮梳起來的，可是他的手太笨了，根本沒法梳。
夏季嘆了口氣，她又不想碰永生，又不想永生披頭散髮跟着她。
想了想，夏季拿來兩把梳子，給了永生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