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翰海給個笑臉,乖乖討饒,“娘,我這不是沒事嗎?您不是一直誇我聰明,咱現在有了這些錢,心裡就不慌了,不過可千萬別聲張,咱自己過咱的好日子。”
屋裡的人過了最初的驚訝懼怕之後,都是眉開眼笑,有了這些錢,他們的日子能好過不少。
孔香菊也喜上眉梢,她把這些錢攏起來數了數,足足有六百八十塊,這下驚的她手都抖了,這年頭,一家人要能有個八十塊都是富貴人家了,這一下子有了六百八十塊,這麼大一筆鉅款,孔香菊覺得自己要睡不着覺了。
陳翰海就着水嚥下乾糧,“娘,其實這些真不算多,要不是我急着出手,還能有更高的價格。”
孔香菊把手裡這些錢一張張展開,規整好,教育道,“啥更高的價格,這就挺好了,別人一輩子見都沒見過這些錢,咱得知足。”
元錦手裡抓着一個紅色的撥浪鼓,搖的咯啷咯啷的可起勁兒了。
002無奈捂住發光的頭,宿主的心理年齡被帶的這麼小嗎?但宿主這樣一臉懵懂天真的真的好可愛啊!
元錦眼尖,看見了包袱裡有個亮晶晶的東西,空着的那隻手指着,“啊啊”的叫。
楊大美跟着她的手指走過去,“元元想要啥?”
元錦小手抓呀抓的,抓住那隻亮晶晶的東西,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是隻蝴蝶形狀的髮卡,上面貼着些bulingbuling的廉價水鑽,以元錦的眼光來看,這東西是很土的,但是在現在這個年代,在農村裡可沒見着過,城裡都少有,現在都樸素。
陳翰海就笑,“這是給元元買的小發卡,但是好像不能帶。”
孔香菊看元錦拿着髮卡笑呵呵的,也樂,“是太扎眼了,沒事,留起來,等過幾年再拿出來戴,到時候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了。”
元錦心裡表示拒絕,但是親爹的心意又不能辜負,唉,做孩子好難啊!
楊大嫂豔羨的看着那隻髮卡,“這頭卡子可真好看,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比那真蝴蝶還俊呢!”
陳翰海在他這堆包袱裡挑了挑,“還有別的,我給大美、大嫂和娘都帶了,這有幾個頭繩和頭卡,你們肯定能戴。”
娘三個聽了驚喜萬分,孔香菊接過陳翰海手裡兩根墨綠色的頭繩喜得不行,“還有我的呢?我一個老婆子帶這個幹啥?”
楊大嫂也很欣喜,她的兩根頭繩是棕色和粉紅色,看着這麼豔麗的顏色,楊大嫂有些臉紅,“這顏色也太豔了,我都兩個孩子的媽了,扎這個不合適,給小妹扎吧!”
元錦瞧了瞧幾根頭繩,都是顏色很暗的,頭繩上有幾道條紋,沒有什麼裝飾,在這個衣裳都是黑藍灰的年代,這已經是很鮮豔了。
楊大美拿着自己的兩根黑色和紅色頭繩臉上也有點發熱,“咋不能紮了,咱平時不扎等過年的時候拿出來熱鬧兩天還不行啊!大嫂就留着吧!”
“那……那我就收下了。”
楊大嫂繫上那個粉紅色的給楊老大看,臉上帶着羞紅,“大哥,你看我扎這頭繩好看嗎?”
從小楊大嫂就管楊大哥這麼叫,結了婚也沒改過口來。
楊老大臉上黑紅黑紅的,憨直的說,“好看!俺媳婦最好看了!”
他沒什麼文化,不會用什麼詞彙夸人,但這樣樸實的言語最能打動人心,看楊大嫂羞得快要找個縫鑽進去就知道了。
這個憨子!當着爹孃的面!說的是啥!
楊大嫂羞惱的錘了楊老大一下。
楊老大撓了撓頭,傻愣愣的,不知道咋好好的媳婦生上氣了,他誇的不對嗎?
屋裡其他人看楊老大木愣愣的樣子,也笑得直搖頭。
孔香菊把錢歸攏好就給了陳翰海,“大海,這錢都是你自己賺的,你們就自己保存吧!”
陳翰海推拒,“娘,這是給家裡賺的,您收着,我知道娘肯定能保存好這筆錢。”
兩人讓來讓去,最後孔香菊還是沒推過“都是爲了這個家”,“三口人好不是好,咱一家人好纔是好”的陳瀚海。
但孔香菊沒全留下,而是拿了一半給陳翰海,“那咱就一起保管!”
陳翰海看孔香菊沒得商量的臉,知道這是孃的底線,就沒在推拒,從自己這疊錢裡,大方的拿出五塊錢給了楊老大,“這個給大哥。”
楊老大和楊大嫂趕緊拒絕,“大海!這錢咋能給我們呢!這都是你自己賺的,跟我們沒啥關係!”
他們跟着熱鬧熱鬧也就罷了,哪能要錢呢!
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是無功不受祿,只知道不能平白拿人的東西。
陳翰海把錢塞到楊老大手裡,“大美早產幹不了重活,都是大嫂幫襯着的,大哥也沒少幫忙,這錢就當是我和大美謝謝大哥和大嫂的,石頭和狗蛋也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偷着給孩子買點好吃的補補,大哥大嫂就別推辭了。”
二人最終推辭不過還是收下了。
陳翰海又說了一件事,“娘,爹,你們猜,我這次看見誰了?”
元錦嘴裡塞了一塊姥姥喂的雞蛋糕,在心裡搶答,還能有誰,楊老二唄!
“誰?”孔香菊問。
“是二哥。”陳翰海回答
[恭喜宿主!都會搶答了!]
002不知道擱哪兒弄了個小禮炮,在元錦的精神海里放。
元錦搖了搖撥浪鼓,企圖蓋過腦海裡噼裡啪啦的聲音,這就是傳說中的腦海裡似乎有煙花炸過嗎?
“老二?他去那幹啥?”楊老漢磕了磕菸灰,問道。
陳翰海搖搖頭,“好像是去賣東西的,賣沒賣我不知道,但二哥差點讓人抓了,我就讓他趕緊回來了,沒接到消息,那就是平安到家了。”
孔香菊餵了元錦一口雞蛋糕說道,“這件事咱就當不知道,還有,大海就是上縣裡買了點東西,其他的你們全都不能說出去。”
“我們知道了,娘。”
陳翰海以爲早就已經到家的楊老二,是在陳瀚海回來的第二天才到家的,一樣是灰頭土臉,衣裳破破爛爛。
楊二妮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她爹不會這麼沒用吧?賣點野味都賣不出去?
等看見她爹兩手空空的回來,她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