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她們正“坐”在付家的窗臺上,她們碰不到人類世界的東西,就假裝自己正在坐着。
元錦順着這道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和周圍的建築格格不入的男鬼族很拉風的飛了過來。
男鬼族束着長髮,着一身古代的長衫,黑色衣服上有着華麗的蟒紋,銀邊腰帶勒出明顯的腰線,可能衣服太長了,看不見他的腳。
能看見元錦也不感興趣,小短腿有什麼好看的。
鍾青筠“坐”在元錦旁邊,只覺得這個鬼族帶來的壓力不小,她動都動不了,只能張嘴問元錦,“他剛纔自稱本王?”
“就是修煉到鬼王了,這樣的鬼王有好多個,不是他獨一份,不過看他身上的蟒服,他自稱本王應該還和他生前的身份有關。”
元錦“坐”在付家的窗臺上,雙腿悠閒的來回晃盪,看着鬼王過來沒有表現出什麼特殊的情緒,也沒有對他帶來的威壓感到懼怕,只是看了看他的臉。
薛文宣還以爲是這個女鬼族忘不了他,剛想讓這個鬼族死了那條心,他已經有雅雅了,那個女鬼族說話了,
“你是被毒死的吧,嘴脣這麼黑!你是哪個朝代的?是不是和人爭奪皇位沒成功,被賜了一杯毒酒狗帶了?”
薛文宣一句話憋在喉嚨裡,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被問及自己的過去,他的臉色黑了些許,“到底是新鬼族!就是不懂規矩!不知道不能過問其他鬼族的死因嗎?還是問比你高了很多級的鬼王!”
元錦歪七扭八的臉愣是被薛文宣看出了得意,“我知道啊,我就是單純的想氣你。”
鍾青筠拉了拉她的衣服,讓她不要激怒鬼王,對她們沒有好處。
元錦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鬼王都自己送上門來了,不罵他一頓不是白瞎他一番好心了嗎?
“你!本王不想與你多費口舌!敢去嚇唬雅雅,本王是來讓你魂飛魄散的!”
說完薛文宣單手一張,就想把這兩個不被他放在眼裡的鬼族轉化爲他修爲的一部分,那個“死相”挺乾淨的鬼族他看出來了,有點天賦,吃了她他的修爲或許會更進一步。
元錦握着鍾青筠的手,“坐”在窗臺上紋絲不動,元錦特別友好的笑了笑,“你想跟我握手啊?但我不想,因爲你是被毒死的,我怕你的毒過給我。”
薛文宣氣急!
“毒只在人類時有用!不會帶到鬼族來!”
元錦恍然大悟,“原來你真的是被毒死的啊!所以你是因爲篡位失敗,還是沒有奪嫡成功?”
“放肆!”
薛文宣又使了幾分力,元錦兩個還是紋絲不動,他一生氣開始衝兩隻鬼族出招!既然吃不了,那就把她們打散!敢挑戰他威嚴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元錦抓着鍾青筠的手往屋裡一扔,將她甩離戰圈,自己迎着鬼王的攻擊衝了上去!
薛文宣目露不屑,不自量力!
元錦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誰纔是不自量力的那個!
元錦一伸手就抓住了薛文宣的兩隻手,牢牢握緊,不管薛文宣怎麼出招怎麼攻擊都不鬆開!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元錦抓住薛文宣的兩隻手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圈圈!一圈接着一圈!甩薛文宣帶起來一股小型的陰風!
“住手!把本王放開!”
薛文宣呲牙咧嘴的喊。
“我憑什麼聽你的?”
元錦一圈一圈掄薛文宣特別上癮,爭取把他或許存在的腦子甩出來!就是很可惜他接觸不到人類世界的東西,不然還能給他來一個大背摔來摔去!
等元錦把自己胳膊都快甩掉了,才把薛文宣鬆開,然後薛文宣就“飛”了出去!轉了不知道多少圈,瞬間鬆開的力道不是蓋的,一下子就沒影了!隱隱約約能聽見他喊了一句給本王等着!
鍾青筠趴在窗臺上往薛文宣消失的方向看,除了漆黑的夜色啥也沒看見。
這鬼王看起來也不怎麼厲害,還有點不是太聰明的亞子,這樣的也能成鬼王,那給她點時間,她是不是能成鬼聖?
鍾青筠忽然爆發出莫名的自信心。
元錦拍拍鍾青筠的腦袋瓜,“別看了,天不早了,回去睡覺,以後一步都不許離開我,那個鬼王看着就是個小心眼的,你要是單獨離開被他碰見,他一定會找你麻煩!”
鍾青筠點點頭,然後和元錦一起擠在付家的電視機裡“睡覺”。
雖然已經是鬼族,睡不睡覺也沒啥事,但她們還是維持着身爲人類時的習慣,習慣這個東西不是那麼容易改掉的。
這臺電視機就是她們的“牀”,有個寄宿體,她們不至於睡着之後到處亂飄。
第二天早上八點,元錦和鍾青筠準時“醒來”,然後飄到周秀芳和付鵬濤給她們準備的早飯——香爐前瘋狂的吸。
今天是付元錦的五七,周秀芳點了比每天更多的香,元錦主動分給了鍾青筠一部分,這是周秀芳給她的,別的鬼族想要也得不着,除非香火是她主動讓出去的。
周秀芳兩口子在屋裡收拾這收拾那,把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去了女兒的屋子把她最喜歡的東西都裝起來,打算一起送到她的墳前。
周秀芳拿了女兒最愛吃的水果和點心擺在她的遺照前,嚮往常一樣囑咐着女兒,“這些都是你最喜歡吃的,一次不能吃太多,小心吃壞肚子。人都說人死後只能停留在人世間三十五天,三十五天一過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這個人的痕跡,媽媽覺得這個說法不對,不管多少天,你的痕跡都會依然存在,存在爸爸媽媽的心裡。小錦,你要是真的能聽見,就回來看看媽媽,媽媽想你。”
說到最後聲音幾度哽咽。
付鵬濤走過來攬了攬妻子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別哭了,我們一起去買點菜,做好了給孩子送過去,今天是給孩子燒五七的日子,晚上之前我們得把東西都準備好,老人說過了晚上就不靈了。”
“哎,走吧。”
周秀芳抹了抹眼角的淚,和付鵬濤一起出了門。
鍾青筠說,“你爸媽對你真好。”
“是啊,真好。”
可惜原身再也體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