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葉暮笙細心地注意到徐清閒時不時就會將餘光掃向他懷中的畫卷,這讓葉暮笙將原有的想法打消,隱隱約約覺得懷中的畫並不是未完已毀的畫作那麼簡單。
畢竟按照徐清閒的性格,若真的是已經毀了的畫,他根本不願再看第二眼,更別說一直用餘光偷偷的瞄了。
懷中疑惑葉暮笙又坐了片刻,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告別徐清閒,起身回家了。
除了兩人相遇的第一天,葉暮笙故意逗徐清閒去了學生家裡外,隨後幾日他都是按照正確的路線回家的。
這也讓徐清閒心中沒了疑問,確定了那日葉暮笙就是故意送他回家,心裡受到感觸內心複雜,情不自禁開始偷偷觀察葉暮笙了。
坐在凳子上,徐清閒抿着淺色的脣瓣,擡眸望着葉暮笙的漸漸遠去的背影,眸中隱晦不明,浮現了不知名的情緒。
把那副畫給了葉暮笙後,他手中便沒了與他有關的畫了。
突然還想再爲他畫一幅畫……
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身後的賣畫攤位早已不見蹤影了,葉暮笙側頭垂下眼簾,看着手中的畫卷,勾起脣角露出了一抹淺笑。
雖然答應了徐清閒回家再看,但走回家還需要好一會兒,他有些等不及了。
這幅畫究竟是不是毀了的畫作,內容又是畫的什麼?
該不會……
當葉暮笙懷着期待,解開繫帶展開畫卷,目光觸及到畫紙上,煙雨濛濛中石橋上,撐着油紙傘迎風走來的青衫男子時,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
還真的是畫的是他啊……
而且……
指尖輕輕撫摸畫面,垂眸看着明顯已經畫完,每一筆都極其細膩用心的畫作,葉暮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泛着亮光,脣畔蕩着和煦的笑容。
還跟他說是毀的畫,這明顯就是一副已經畫完的作品。
而且這每一筆都能看出這畫畫之人的用心……
目光在畫卷上掃視了一圈,發現沒有徐清閒的署名的印章後,葉暮笙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喃喃道:“還真的是算沒畫完啊……”
一般畫家們的作品,每一張下面都會署名,可這幅畫卻沒有。
不過徐清閒爲什麼不落下署名?
思索了片刻也什麼結果,葉暮笙抿了抿脣,小心翼翼將展開的畫卷收了起來,繫上了帶子。
既然徐清閒現在沒有署名,那麼兩人在一起後,便再讓徐清閒在這幅畫上,印下刻有他姓名的印章,讓這幅畫變成一副完整的作品。
回到家裡,葉暮笙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本想把掛在屋裡,可轉眼又想畫中的人是他自己,不由暗自嘆了一聲。
如清閒送給他的是他自己的自畫像那該多好,每次他回到房間的時候,一擡頭就可以看見他了。
不過……
如果作畫之人是他的畫,想必也會畫對方,將對方的一顰一笑,眉眼五官慢慢描繪在畫上,是一種愉悅輕鬆的享受。
而畫自己的話,就沒那麼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