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煙雨濛濛中葉暮笙的背影,徐素婉用力握緊了手指,布着皺紋滄桑的臉龐露出一抹狐疑,隨即想到了什麼後,眸子瞪大,手臂因爲震驚不受控制顫抖了起來。
怪不得他就說怎麼那麼眼熟!
原來……
原來清閒曾經畫過他……
她記得那幅畫好像還掛着閣樓的走廊上!
“等等!”
聽見身後傳來了徐素婉的聲音,葉暮笙腳步一頓,迅速收斂住臉上的情緒,裝作沒事的樣子勾起脣盈盈一笑,回眸問道:“怎麼了伯母?”
徐素婉壓抑着胸口抑制不住的厭惡,避開了葉暮笙的目光,滄桑冷漠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說道:“一把雨傘你和清閒打着不方便,你等等我去樓上再拿一把。”
說罷,徐素婉也不給葉暮笙開口的機會,直接轉過身抱着懷中裝着酥餅的紙包,大步朝旁邊的樓梯走了過去。
她得再去看看,那副畫上的人究竟是不是這個人!
“……”擡眸望着徐素婉消瘦的背影,葉暮笙站在院子裡,煙雨濛濛好似輕柔的薄紗,朦朧地掩蓋着那桃花眼中不明的情緒。
他剛纔察覺到伯母的臉色有點不對勁,她究竟是真的是隻是上樓拿把傘,還是有其他目的?
遭了!
突然想到徐清閒的屋子裡掛滿他的畫像,葉暮笙握着傘柄的手指猛得用力,骨節瞬間蒼白了起來,碎髮遮着的額頭也冒出了一層細汗。
萬一伯母進清閒的屋子,看見了那些畫怎麼辦?
想到這裡葉暮笙也顧不得其他,趕緊邁開腳步回到屋內,將油紙傘放在地上,隨即便朝徐素婉追了上去。
不能讓伯母看見那些畫!
畢竟一個人男人在屋裡掛滿了另一個男人的畫像,這種行爲對於敏感多疑的伯母來說,肯定會毫不懷疑地將他和清閒歸爲一對。
雖然這是事實,但這個是伯母無法接受的事實。
因此只能盡力將這個事實掩藏,讓伯母在生命的最後能夠過得舒心快樂……
聽見腳步聲,徐素婉轉過頭,將視線落在跟來的葉暮笙身上,蹙眉詢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對上徐素婉的目光,葉暮笙解釋道:“因爲我上來的話,等伯母找到傘,就可以直接把傘給我去換乾衣服,不用再下樓了。”
視線落在葉暮笙勾脣淺笑的臉龐,凝視着那雙好似含着春風暖陽的桃花眼,徐素婉話還沒有說出口便愣住了。
仔細一看,雖然眼前的這是個男子,但五官可以說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姑娘都好看,特別是笑起來的模樣,不得不說的確很迷人。
話說當年姓謝的那個混蛋是不是也是遇見這樣一個男人,所以才拋棄她和清閒,一聲不響就離開了江南……
見徐素婉臉色愈發蒼白,葉暮笙不動聲色地抿了抿脣,猜測她可能想到多年前的事情的,漂亮的眸中閃過擔憂,開口道:“伯母?”
他也沒做什麼,怎麼伯母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