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姨太，謝意憎恨着他恨她爲什麼那樣殘忍的，可又眷念曾經溫柔體貼的孃親。
因此，內心一直糾結着，感情十分複雜。
而越是隨着年齡的增長，謝意的思維也成熟，知道當初柳姨太是瘋了神志不清纔會那樣，畢竟當初柳姨太清醒的時候，對他好極了，他要什麼就給什麼。
可是又一次又一次被親身母親按着腦袋，被鋒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劃破肌膚，給謝意的童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所以就算柳姨太神志不清，謝意心中還是怨恨着她。也想讓柳姨太嚐嚐鮮血染透衣衫的痛苦。
但每次綁好柳姨太的四肢，連鋒利的刀子都準備好了，謝意卻放棄了。
不過這種念頭從未消失過，只是隱藏在了謝意的內心深處。
前幾日，再動手懲罰完那兩個胡言亂語的人後，謝意就狠下心，想要對柳姨太下手。
可還未找到空閒的日子，柳姨太就得了疾病，一病就徹底閉上眼睛，再也醒不過來了。
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後，謝意偷偷瞄着葉暮笙，咬脣喚道：“暮哥哥……”
明明不想將那些陰暗的事情告訴暮哥哥，可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時，心中想要安慰想要撫摸，還是沒認真將這些事情說了出來。
可是……
說出來心裡倒是痛快了許多，但暮哥哥會怎麼看他？
“暮哥哥，我這麼壞，連自己的親孃都想報復，你會不會……”情不自禁問道，謝意攥緊衣衫，心裡又擔憂了起來。
連說話都是偷瞄着葉暮笙的神色，十分小心翼翼的樣子。
若是暮哥哥討厭他了該怎麼辦？
早知道就不應該將那些事情說出來的！
現在估計在暮哥哥的心中，他已經不是可愛的謝意了……
就在謝意懊惱後悔的時候，葉暮笙再次將掌心放在了謝意的頭頂，手指輕輕移動傳來的溫柔，卻令謝意慢慢安了心。
“不會。”葉暮笙露出了淺笑，垂眸用力將謝意擁入了懷中，低垂着眼簾的時候，濃密的眼睫掩蓋住了眸底複雜的情緒。
他怎麼可能討厭謝意。
其實他比謝意壞多了，還親身將生養他的父親送進了監獄。可這個結果還不是那人渣咎由自取的。
而謝意的母親也差不多，雖然十分疼愛謝意，卻因羨慕嫉妒恨，對別的姨太太動手，連肚子裡無辜的孩嬰都不放過。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報應罷了……
想到這裡，葉暮笙暗自嘆了嘆氣，爲了讓謝意安心，又加大了手臂的力道，將謝意抱緊了幾分，用平日裡罕見的溫柔嗓音，緩緩說道：“不管怎麼樣，你依舊是我最可愛的謝意。”
“真的？”聽見葉暮笙這麼說，謝意心中因葉暮笙方纔沉默了的慌張散去了幾分，擡起含着水霧的眼眸，緊張道：“暮哥哥，你真的……還是覺得我可愛嗎？”
“嗯。”葉暮笙點了點頭，可隨即突然想到了什麼，像小時候那樣颳了刮謝意的鼻子，微微抿嘴道：“但手長長了，腿也長了，身體也壯實了，模樣沒小時候可愛了。”
而且還長得比他高了……
果然還是小包子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