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撐腮,神情迷惑,葉暮笙就這樣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橘黃的燈光下,無意之間瞧見葉暮笙白皙的臉頰浮現了紅暈,祁封低沉笑出了聲。
才喝半瓶就臉紅了,這酒量還做陪酒?
只怕喝酒醉,被人上了都不知道。
搶過葉暮笙手中的酒杯,祁封把酒杯往桌子裡邊一推,背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道:“行了,你別喝了,唱歌吧。”
瞥了一眼酒杯,葉暮笙收回目光單手撐着下顎,眼睫低垂,說不出的慵懶魅惑,聲音輕柔問道:“祁少想聽什麼歌?”
祁封沒有立即回答葉暮笙,端起酒杯,仰頭一口喝了到底,重重把酒杯按在桌子上時,微微側過了腦袋,如老鷹一般銳利幽深的眸子直視着葉暮笙。
看着鎖骨處被酒染溼,緊緊貼在肌膚上的布料,祁封眉梢一挑,移開了目光,嘴角噙着微笑說道:“隨意,你想唱什麼,就唱什麼。”
一旁的三人還在划拳喝着酒,葉暮笙稍微立起了身子,濃密的長睫在白皙的肌膚上投下了一排陰影。
自動忽略祁封的目光,葉暮笙開口清唱道:“看着飛舞的塵埃,掉下來,沒人發現它存在……”
祁封視線始終沒有離開葉暮笙,一邊聽着,一邊拿起酒杯,將脣貼在了邊緣上,手一擡,透亮酒杯裡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入了祁封嘴裡。
漸漸的,隨着歌曲到了高潮部分,打鬧的三人也停了下來,把目光投向了兩人。
“只有我,守着安靜的沙漠,等待着花開……”
葉暮笙唱的不錯,高音高得上去,調子也找準了,可是聽着聽着祁封卻不悅地把酒杯放下,抿脣緊鎖起了眉梢。
這歌,好聽倒是好聽,但卻不像剛開始進入酒杯聽到的歌聲一樣帶着感情。
這首歌被這人唱得很平淡,好像一道程序製作的歌,聲線好,音準,卻空洞機械,不帶一絲感情。
先前聽見《回憶總想哭》時心悶難受的感覺已經消失了,現在又聽葉暮笙唱這樣,祁封突然有點懷疑自己不久前是不是聽錯了。
祁封脣角一撇,從桌子上拿起煙盒,打開盒子的同時,垂眸冷聲道:“行了,別唱了。”
葉暮笙本來就不想唱,聽見祁封怎麼說,果斷地收了聲,看向祁封,聲音不急不躁,慢悠悠說道:“祁少,不想聽了,那我可以走了麼?”
“走?”祁封聽聞,冷笑一聲,從煙盒裡抽出了一根菸,擡眸不屑地看着葉暮笙說道:“現在時間還早,你就想走,我們可是花了錢的,桌上有打火機,過來把煙給我點上。”
說罷,祁封把煙尾含在嘴裡,翹着二郎腿,眼神往桌上一瞥,擡起下顎,示意葉暮笙拿打火機。
葉暮笙表面上淡定笑着,桃花眼中媚眼橫生勾人心魂,可撐着臉龐那隻手的小指卻在手背的掩蓋下,用力掐着掌心。
他如今這個身份空爲容貌,無權無勢,還欠了一堆錢,他只能忍着……
想到這裡,葉暮笙手一轉,拿過桌子上的打火機,往身旁側了一點,伸手按住打火機,湊到祁封菸頭處,爲他點燃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