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貓一看到季晏亭就開始嘶吼，比看見燕鹿更加激動。
“季晏亭快躲開！快走開，它要咬人的！”燕鹿喊了一句，但是那個時候，貓已經亮出了利爪，撲了過來！
季太太拿着一袋零食走過來，看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晏晏！！”
當是時，貓爪離孩子的臉還有幾寸，三歲的孩童已經被嚇傻了，一動不動。
突然，貓被什麼東西踢了一腳，貓身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落到地上後，那隻貓的眼睛突然泛紅，抽搐了幾下，就失去了生機。
燕鹿看着那隻貓，突然感受到了身爲厲鬼的力量。
在情感爆發時，一切都無法控制。
此刻，無人街老城牆內，鬼ABC們很無聊地坐在臺階上。
鬼A：“爲什麼那個姑娘還沒有報仇完？好像已經三年了哎。”
鬼B：“都變成黑戶口了，陰差都來掃蕩好幾次了，屍體都不見了，天，這姑娘真是命途多舛。”
鬼C：“不，她的命很簡單，就被撞死了，是鬼途多舛。”
鬼A、B點點頭。
真慘。
一陣寒風吹過，幾隻鬼都瑟瑟發抖。
這地方几年都沒人路過，爲什麼線路還會規劃在這裡。
稀奇。
雖然季凜然漸漸地不是個好父親了，但燕鹿也不忍心讓季晏亭小小年紀就失去父親。
歲月悠悠，花開花落，樹幹裡年輪又多了幾圈。
小學畢業的季晏亭，漸漸地發現這個時常在他身邊轉悠的姐姐，並不是什麼魔法師。
她不用吃飯，她不會變老，她害怕陽光，她會飄，沒有腳，也沒有影子。
如此種種，應該是書中的鬼了。
於是，心裡藏了事的小少年就莫名憂鬱了。
吃飯不香了。
晚上的月亮不圓了。
星星也不亮了。
最後他忍不住問了：
“姐姐，你是不是鬼啊？”
燕鹿一愣，然後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啊，我是鬼，怎麼了？”
“哎？”季晏亭一臉迷茫。
燕鹿笑道：“怎麼了？害怕了？”
季晏亭搖搖頭，他只是對鬼姐姐的坦誠感到奇怪，鬼姐姐一直陪着他，讓他在沒人陪的很多個日子裡都感覺到了生命的重量……
這種成長的陪伴，已經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了。
“你小時候特別可愛。”燕鹿飄在一旁，搖頭晃腦，“小晏亭，你期末考怎麼樣啊？”
季晏亭憋嘴，“第一，期末考太簡單了，我都想自己出卷子。”
……學霸真是太氣人。
“不要驕傲，現在都會不代表以後也會，題目的難易是會有變化的，你要好好學習，不要輕敵。”燕鹿沒話找話，繞了一圈開始說教。
“知道啦，但是，我想知道……姐姐爲什麼會死啊？”季晏亭很難受，一想到笑得那麼溫暖的姐姐，竟然是個鬼，心裡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燕鹿突然不說話了。
她不知道現在是否是……合適的時機。
“等你，考上重點大學了，我就告訴你，好不好？”燕鹿伸手摸了摸書，掩飾自己的緊張，但摸到的依舊是虛空。
“好，那一言爲定，姐姐我一定可以知道的！”小晏亭握了握拳，滿眼都是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