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對人族的瞭解非常少——不過也是,血族怎麼會去了解自己的食物?
“嗯,不嚴重,不會死,不過近段時間血肯定是很難喝,所以殿下千萬不能咬我,這對你的身體不好。”加雷婭終於清醒過來,微微一笑。
外邊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她站起來,抓着一塊木板就跑了出去。
森林旁邊有一小塊地方,不知道是哪來的種子,反正長了一片山荷葉。
那是一種遇水有神奇反應的小花,她拿着木板蹲在樹邊找了一會兒,便看見了那一片山荷葉,遇雨而透明,它的花瓣晶瑩剔透,有些孱弱少女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卻又自有一種風骨。
盧瑟撐着傘走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光景——少女將木板頂在頭上,很專注地看着那透明的花朵。她眸中有點點星光閃爍,長髮隨意地綁着,垂在身後,兩縷調皮的髮絲在兩鬢繞了個圈。
空氣中瀰漫着雨水混着泥土和樹木的味道,很清新,只是這雨大了些,落在地上,時不時濺起一些水花。
“看來確實沒什麼大礙,收拾收拾,一會兒雨停了,和我去一個晚宴。”盧瑟將手中多餘的傘遞給加雷婭。
“晚宴?”她愣愣地接過傘,在盧瑟的庇護下,丟了木板撐開傘。
去很多血族的地方麼……
也罷,總要面對些什麼,木安安天性中的那份樂觀,漸漸地將原主的那種悲觀和怯懦中和了些。
生老病死,弱肉強食本就是正常的事情,罷。
“小笛千歲宴,到時很多王族會到場,需要女伴。”盧瑟說着,清清嗓子,卻再沒了言語。
女伴……原來不是血奴。
加雷婭偷偷笑。
公事公辦,任務還是要完成的,肉也是要吃的。
等等,她剛剛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小笛的千歲宴??!
那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已經一千歲了?
一旁的山荷葉更爲透明,在雨水的滋潤下,帶着一種絢麗奪目的美。
天命者的千歲宴,血族之王也會到場。
賽琪河畔,一座宏偉的宮殿坐落於此,與盧瑟城堡的簡約大氣不同,這宮殿極盡奢華之能事,連門框都是足金的。
加雷婭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只覺得似乎有鯁在喉,這奢華得讓人要窒息了。
要是能扣下一點門框來,拿去賣她就能發家致富了!
“收起餓狼一樣的眼神,一會兒收斂一點,否則我就把你扔在血族中間,自生自滅吧。”盧瑟走在前邊,頭也不回都可以想象得出那個姑娘的表情。
加雷婭嘖嘖嘴,扯了扯裙角——這血族的禮服實在有些短了,裙邊在膝蓋上方二十釐米左右,隨便動一動都會走光。
這個種族,有這麼開放嗎?
“小笛住的地方真真豪華。”她看着兩邊低着頭迎接來客的奴僕,輕聲嘆。
“這不是她住的地方,這是王的宮殿。”盧瑟輕聲解釋着,步履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
但是,一個地位尊貴的親王帶着一個人族到了天命者的千歲宴,這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加雷婭所過之處,那些血族都瞪大了眼睛,和旁人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