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理直氣壯地說着,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值得嘉獎的事情——對一個他不喜歡的,甚至有點討厭的男人,爲什麼要客氣呢?
呵,可笑。
“真的是,小洛知道你這樣對待她的朋友嗎?”蘇安生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帶着些許的委屈。
真的是,關小洛交友不慎吧?
“她不需要知道。”葫蘆躺在自己的大牀上,還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你又不是她男朋友。”
“說了不是,你爲什麼還有這麼大的敵意?”蘇安生坐起來,很無奈地看着像小孩似的胡鬧的民宿老闆。
虧關小洛剛纔還一直在跟他說葫蘆是如何如何的一個好人呢。
看來也不過如此。
“對於侵入領地的一切雄性生物,我都抱着十二萬分的敵意。”葫蘆蓋上被子,翻了個身,拒絕和對方產生眼神交流。
“不過她確實是個好姑娘。”蘇安生“刻意作死”,他眼前還浮現了那人剛剛偷笑的模樣,彷彿周身都有淡淡的光芒,就是個誤入人間的小天使吧。
以他貧乏的詞彙量,真的想不到別的比喻——畢竟他是一個靠臉吃飯的人。
對葫蘆這種人來說,外表已經搞頭不大,只能靠才華來取勝了。
“好也不是你的。”葫蘆冷了臉。
“爲什麼呢?這個要問她本人的吧。”蘇安生輕笑,他倒回被子裡——艾瑪,真的太冷了,事實證明,裝B真的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彷彿能夠化作寒夜中的一個冰雕。
“呵呵,她本人,應該注重的是內涵,而不是你這種花架子,死心吧,我知道你想追她。”葫蘆把被子掖得緊了些,開啓了電熱毯。
哎,跟這種“文盲”沒什麼好聊的了,就這麼睡去吧,睡到天荒地老,就算冬雷震震夏雨雪,也不能改變。
於是,半夜一點,某人捧着自己的外套,穿着單薄的衣服,叩響了隔壁的門。
半晌,姑娘揉着眼睛走出來,她的長髮隨意披散着,在燈光下有柔和的色澤,彷彿是海里礁石上專門唱歌蠱惑水手的海妖一般,迷人妖媚。
隱隱有狐狸的狡黠。
唉,奇怪,爲什麼是狐狸?
蘇安生還沒來得及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姑娘已經開口:“安生?怎麼了?大半夜的,催命啊!”
“不是,他那邊,我不太習慣,有點冷……”說着,蘇安生還咳嗽了幾聲。
“哦,我這邊有電熱毯,就是牀有點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擠一擠。”姑娘還處於半夢半醒的時間,而這個不清醒的三分鐘裡,一般的人類都會接受突然到來的人或者任務。
“好的,那太感謝了!”蘇安生瑟瑟發抖,又咳嗽了幾聲。
眼神忽明忽暗,難辨真假。
“快點進來,這大冬天的,感冒了就麻煩了。”她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就躺了回去,也沒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的。
蘇安生也掀開了被子,很自覺地抱住了姑娘。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份溫暖,真的貪戀。
而男人的體溫冰冷,關小洛被凍得一個激靈,就像這大晚上的被冰抱住了!
“好冷啊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