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悠悠緩緩點頭，問：“諸國沒來往，可也沒限制老百姓來去，以後走商還是有可能的。”
公孫牧很是聰明，一下子猜到她的意圖。
“怎麼？你想做商人？”
禛悠悠微笑：“有這樣的想法，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需要時間去實地考察。”
公孫牧聽罷很是意外，狐疑盯着她看。
“你再怎麼說也是公主出身，竟會想去做什麼商人？！”
不管是以前的大周國，還是現在的諸侯混戰時期，商人是地位最低的階層，甚至比勞作田地裡的農戶還要低。
正因爲如此，但凡讀過書，懂筆墨的人，都看不起商人，更別提去做商人。
她堂堂一國公主，還是禛國唯一的公主殿下，竟會有如此“輕賤”自己的行爲！
禛悠悠笑了，道：“做商人有什麼不好嗎？工人憑手藝賺錢，農戶靠耕田賺錢，商戶靠買賣獲利賺錢，不都是賺錢，何來貴賤的區別？相反，我敢斷定商戶賺得比他們多。貴賤根本就不該以職業論。”
公孫牧微微揚眉，對她的一番見解覺得很是新奇。
“所以，這是你敢去做商人的原因？”
禛悠悠哈哈笑了，道：“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我不在乎所謂的貴賤。其實很多人只看到權勢，卻不明白金錢偶爾比權更重要。”
公孫牧似懂非懂，將馬車停在路旁，讓馬歇一歇，轉身拿過水袋，喝了一大口。
“有權纔能有錢，不是嗎？芸芸讀書人，不都是希望能有朝一日平步青雲，從此權力傍身，金錢滿貫。”
禛悠悠翻開包袱，拿出乾糧，遞給他一塊。
“錯了，有錢也能有權。在這個世上，沒有錢萬萬不能。你看小老百姓們吧，他們沒權沒勢，可他們只要有錢，就能過得富足安逸。”
公孫牧接過，狐疑瞥她一眼，半嘲弄開口：“說得好像挺有理的！”
禛悠悠鼻尖輕哼，自信開口：“你不相信沒關係，等我以後證明給你看！”
他瞧着她洋洋自得的模樣，低頭寵溺輕笑，自顧自吃起來。
……
公孫牧熟諳各地路線，又會駕馬車，總能找到合適的地方落腳，一路上把她照顧得很是周到。
禛悠悠本是嬌生慣養的公主殿下，受不住車馬長期顛簸。因爲他照料得很好，所以她很快適應下來。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春天多雨水，兩人走到禛國不久，便遇到了連日大雨。
雨水一多，路泥濘很不好走。
公孫牧身上溼漉漉的，仍堅持往北走。
馬車裡的禛悠悠皺眉，提議道：“阿牧，要不咱們找個小鎮歇一歇，等雨停了再繼續趕路吧。”
公孫牧大手瀟灑一抹，將臉上的雨水盡數擦去。
“再往前走一個時辰，便是禛國有名的梧桐城。那城比較大，地方也繁榮，找個好點兒的客棧，我們再歇下。”
禛悠悠聞言，心裡暖暖的。
出門在外，環境根本無法好。可他仍不時考慮她，儘量挑好些的地方落腳。
這個男人，儘管嘴巴不饒人，大大咧咧，可心卻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