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悠雖然有些心疼,也只能捨去。
“好吧,聽你的。”
慕容稷微微一笑,給她倒了一杯茶。
“喝點兒水解解渴。”
“哦……好。”郝悠接過喝着,眼神不自在轉了轉。
如今的他自信而沉穩,一副主導架勢,跟之前的他截然不同,不知爲什麼,她總是覺得怪怪的,很不習慣。
慕容稷見到她很是高興,興奮給她講這一年來的收穫。
“大舅子帶我走南闖北,我們買茶園賣茶,買鹽田賣鹽,買礦石賣銅鐵,甚至還開了幾個賭場!”
郝悠聽得一愣一愣的。
“賭場?!”
大哥做生意也只是一時興起,怎麼短短一年內做了這麼多——多半都是他的緣故吧!
慕容稷微笑解釋起來。
“不錯,賭場的盈利空間非常大,只需有得力的人照看,收入非常穩定豐厚。開了一家後,盈利情況很好。上個月我在幾個大城池接連開了三家。”
果然是他的主意!
郝悠疑惑盯着他看,忍不住問:“你怎麼會想要去經商的?”
慕容稷答:“但凡做大事者,不是有兵權在握,便是有買得動人心人力的錢財。我無權無一兵一卒,根本無法成就任何大事。所以,我只能先得財。”
她緩慢點頭,問:“爲你的宏圖大業做準備?”
他眼眸半眯,俊臉微沉。
“不錯!慕容浮奪我江山,殺我父皇母后,國恨家仇不共戴天,我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要將屬於我的奪回來!”
郝悠禁不住想起之前京城母親發來的幾句話。
“新皇殘害忠良,將之前跟隨他的人清除得一乾二淨,兔死狗烹,手段毒辣。京城上下人心惶惶,我和你父親商量要辭去爵位,回嶺南舊宅養老。”
她看完回了一句話——不可拖延,請父親快些請辭南下吧。
在她看來,局勢不穩,最重要的是先保存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父親碌碌無爲,大哥無意政壇,小弟又年幼,暫時該退而隱之。
如果弟弟將來想入仕,再觀望形勢做決定。
“剛纔匆匆跟大哥分開,我還沒機會問清家裡的情況,也不知我爹孃和小弟是否離京南下。”
“尚沒。”慕容稷細心爲她解疑,道:“岳父已經請辭了,慕容浮也已經準了。只是冬日大雪封路,路途又遙遠不好走,所以岳母決定開春再南下嶺南。”
郝悠開心笑了,道:“那就好!局時指不定我還能跟他們見上一面!”
慕容稷見她一說起家人便淚光閃動,微微心疼。
“肯定不止見面而已。你我如今都已是自由之身,只要不張揚,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到時我帶你下嶺南,陪你拜見岳父岳母,住上一段時日再離開。”
“真的?!”郝悠驚喜低喃:“我已經快兩年沒見到爹孃了……”
慕容稷輕拍她的手背,溫聲:“自然是真的,爲夫怎麼會騙你。”
呃?!爲夫?!
郝悠的俏臉紅了,將手縮了回來。
“我……我先回我的房間了。”
這樣的他,跟之前的半大孩子差太大了——她適應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