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悠被他嚇了一跳,驚訝問:“你——怎麼來了?”
慕容稷一把抓住她的手,緊張心疼問:“悠悠,你究竟怎麼了?大夫說是什麼病?你爲何瘦成這般模樣?”
郝悠聽罷,笑了。
“我沒有病……我只是懷孕了。”
什麼?!
慕容稷驚訝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問:“懷孕了?!你——上次騙我?!”
“是。”郝悠嗔怪睨他一眼,道:“那天你匆匆趕路回來,本該立刻北上,你卻還特意兜了回來。當時我就猜到,你必定有拼命一搏的決心。”
慕容稷臉色微訕,輕輕點頭。
郝悠解釋:“那晚你輾轉反側,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我猜想你可能覺得我懷上孩子了,皇嗣血脈有人延續,更可搏命一擊。我怕你衝動,所以才故意瞞下我懷孕的消息,騙你說是貧血所致。”
其實,當日隔天一早,大夫就被請進府。
大夫把脈後,說是懷孕了,只是仍是初孕,脈象有些淺,讓她要多注意多休息。
她見他沒醒,囑咐身邊的人不許將這個消息傳開,然後騙了他。
“我不這麼騙,不重新給你想一個法子,估計你現在還在北邊打亂戰!”
慕容稷笑了,淚光微閃。
“悠悠……”
心中千言萬語,說不出道不明,化成一句纏綿心田的呼喚。
郝悠嬌羞輕笑:“這孩子真會折騰,我又吐又嘔,偶爾還會眩暈。大夫說是正常的妊娠反應,不必擔心,開了一些安胎藥,說過幾個月便會消失,胃口也隨後會好起來。”
慕容稷想了想,笑問:“應該三個月了吧?”
“嗯。”郝悠答:“三個月多一點點。”
慕容稷歡喜不已,激動道:“真是雙喜臨門!只是太辛苦你了。”
郝悠笑道:“有孃親照料着,已經好了許多。”
他留了下來,陪她曬曬冬陽,散散步,親自照料她的飲食,儘量讓她吃些開胃的菜。
直到郝斌再三催他回去,郝悠也趕他,他才依依不捨離開。
半個多月後,他又來了,待了兩三天,匆匆回去。
如此來回折騰,直到她懷孕五個月到了穩定期,他才總算將她接回皇宮。
一晃十年,當初離宮是被人趕着遣走,如今是風風光光的皇后依仗,奴僕成羣簇擁,王爺郡王貴胄,大臣臣婦跪成片,又是喜樂又是鞭炮。
“恭迎皇上!恭迎皇后娘娘回宮!
慕容稷小心體貼攙扶她走前,笑道:“悠悠,我的皇后,咱們終於一起回來了!”
凡事不忘前車之鑑,慕容稷給自己定了國號爲“廢”,時刻提醒警惕自己,後人尊稱其爲廢帝。
郝悠貴爲皇后,外戚卻都不愛當官。
老郡王和夫人隱居在雲城,不再回京城。
郝斌帶着妻兒,行商賺錢走四方,逍遙在江湖。
郝慕則接收慕容稷大部分的生意,一手算盤,一手賬本,每天樂在賺錢樂無邊。
慕容稷對郝悠數十年如一日,敬重寵愛有加,直到晚年仍是一如既往。
年邁退位後,他命人重建蜀地山區的“越王府”,帶她隱居山中,緬懷往事。
夫妻形影不離,死後更是同葬一穴。
……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