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擦着淚水道謝,低聲:“仙人,你對我們好,心地善良,求你幫幫麗妹吧。”
林悠悠爲難皺眉,輕拍他滿是皺紋的手,道:“你先回去吧。”
送老人家出去後,林悠悠走進竹屋。
蒼狼正在做麪條,動作非常嫺熟,下鍋撈起,倒骨湯下碗,端了進來。
“悠悠,趁熱吃。”
林悠悠拿着筷子吃起來,道:“這麼大一碗,我吃不完,你幫忙吃一些吧。”
蒼狼一愣,指着大碗道:“這些都是麗妹阿爹做的。他做的工具都很好用,也夠大。”
林悠悠沉默一會兒,低問:“你想讓麗妹回來,是不是?”
蒼狼長長嘆氣,牽住她的手。
“悠悠,我……我是想同意,但又覺得不好。”
“什麼意思?把你的想法說一下。”
“以前麗妹驕傲任性,可她畢竟是部落的一份子,所以即便她做錯了,我都只是懲罰她,從沒趕她走。因爲我跟她都是蒼樹部落土生土長的人。我們一起捱餓長大,一起生活了好多年……跟寶沙是不一樣的。”
“嗯,這我理解。”
“經過這麼一遭,麗妹她已經不是那個麗妹了。她可能不敢再任性,也許我們該給她一個機會。可我也擔心,萬一她對我們仍有異心。她曾出賣過我們部落,甚至害了你。所以……還是將她趕走吧。”
林悠悠也很爲難,想着麗妹懷裡,那個餓得四肢瘦小,嚴重營養不良的孩子,輕撫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腹,母性的觸感讓她心軟了。
“蒼狼,這樣吧。山谷後方不是還有一個小房子嗎?讓她暫時住下。”
蒼狼皺眉問:“真的?不大好吧。”
林悠悠解釋:“麗妹畢竟是以前部落的一份子,她阿爹在蒼樹部落也很有地位,我們不能做太絕情了。衆人都是很直板的人,我們對敵人無情,他們覺得應該。可我們對部落裡的人不好,他們會心寒,影響人心。”
“嗯,我懂了。”蒼狼道:“所以只是讓她暫時住。”
“對。”林悠悠低聲:“你親口跟麗妹說,她做過的壞事,你不會原諒她。不過看在她阿爹的份上,讓她暫時住下來。若是敢再起壞心思,那她母子就會通通沒命。”
蒼狼應了一聲,答:“我知道了。快吃麪吧,糊了就不好吃了。”
林悠悠吃完在竹屋門口走來走去散步。蒼狼洗了碗筷,就出去處理麗妹的事。
蒼樹部落的人見麗妹回來,好些人很歡喜,尤其是她阿爹,擦着淚水不停感謝蒼狼,對他這個首領更是死心塌地。
也有些人不屑看到她,見她住在後方的小角落裡,幸災樂禍諷刺道:“看到沒,這就是背叛大家的後果!”
有了活生生的例子,衆人對部落更是忠心耿耿。
……
到了夏季,林悠悠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每天都要託着腰走。
蒼狼早晚都攙扶她走路,竹屋裡的大小雜務,他一個人全包了,每天忙裡忙外。
毛婆婆道:“仙人快要生了,不過補血的藥草都用沒了,得趕緊上山去找。”
蒼狼認識那藥草,匆匆上山了。
“不好了!飛鷹族又來了!”青木驚慌跑進山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