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含笑的眼眸遽然一縮,強撐出來的神情儼然已經難看。
他扯了扯脣角,微微嗤笑一聲,“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嗎?”白卿高挑眉梢,染着點點笑意的嗓音聽的達爾心中直顫,“那我們就來說點兒你能聽懂的。”
攤開在眼前的筆錄本一字未有,白卿一邊說着一邊拿起筆,將筆尖落在紙張上的空白處,“你爲什麼要在屍體旁擺放一支向日葵?”
見她轉問起了無關緊要的話題,達爾緊張的內心瞬間放鬆了不少,“向日葵是陽光的象徵,我殺了他們就代表我清除了罪惡,更是讓那些曾受迫害的人們知道,他們從此以後再也不必殫精竭慮。”
“……嗯。”白卿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倒也真把他說的話全部都記錄下來。
待最後一字寫完,她用筆桿敲了幾下紙張,又問,“你擺放向日葵的位置距離屍體有多遠?”
達爾一愣,眼眸淺閃間他似慵懶地道出一句,“這個問題你們警方難道不會自己測量嗎?”
白卿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隨即緩緩記錄下來,並且在話的最後點上了一個小點,作爲標記。
“最後一個問題。”她擡起眸來,看向笑容滿面的達爾,一字一頓地道“知道我的手機號是多少嗎?”
達爾笑了幾聲,隨後將身體微微前傾。
燈光晃過他那張清俊的五官輪廓,明暗交錯間,他笑意變的玩味輕浮起來,“美人,你是在暗示我要你的聯繫方式嗎。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你直接告訴我,只需一遍,我就會記下你的聯絡方式,不信你試試?”
“好啊。”白卿將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解開鎖屏緩緩按下了一串號碼,點了揚聲器撥出通話後,隨即便將視線落在了裝進證物袋的手機上。
等待接通的提示音緩慢的響起“滴、滴、滴”的聲音,可證物袋裡的手機屏幕卻始終未亮。
待通話顯示被接通後,白卿立刻眼疾手快地按下了掛斷鍵,並且將手機調成靜音,把屏幕扣在了桌面上。
達爾不解她的舉動,但內心卻已浮現出了巨大的無名恐慌,就連臉上的笑意都變牽強。
白卿的身體往椅背上一靠,纖長的眼睫因燈光的照射在眼瞼下方投射出了一片陰影,她笑意略顯詭譎。
“我剛纔打的是向日葵英雄的手機號碼,可你的手機卻並沒有任何的來電顯示。”
自紅脣幽幽懶散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敲打着達爾的心間。
他難看的臉色隨着白卿的最後一字落下,已經變的慘白而驚恐,“你…你……”
白卿嗤笑一聲,替他說出了驚悚在喉間的話,“我就是向日葵英雄。”
看着達爾已經震驚到癡愣的神色,白卿擡手摸了摸下頜,漫不經心地把手機重新握回了手裡,這才點開了錄音。
“說吧。”她語氣淡然,姿態懶散出了漫不經心,“你爲什麼要冒充向日葵英雄,並且還要效仿他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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