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家莊園。
冷冷清清的莊園,今天卻有些不一樣,不時有車進入,顯得熱鬧。
初箏之前還象徵性換個衣服,現在衣服都懶得換。
白色T恤隨意的紮了一角在大褲衩裡,踩着人字拖,手裡卷着張紙,另外一隻手插在兜裡,慢悠悠的抵達大門。
胡碩給過初箏門禁卡,但今天大門有人守着,初箏過去就被攔住。
“小姐,您找誰?”
初箏剛想把門禁卡拿出來,後面‘叭’的一聲,有車來了。
初箏回頭看去。
是輛特別炫酷的跑車,車主人探出頭來,初箏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星家的二小姐。
星二小姐似乎也認出她,直接從車裡下來:“又是你。”
“是我。”怎麼的吧!
星二小姐上下打量她兩眼,只覺得辣眼睛,這比上次還穿得寒顫。
但星二小姐又不能否認,即便是她穿成這樣,那張臉也是極好看的。
“胡碩請你來,沒給你開工資嗎?”星二小姐打定主意要找茬,嫌棄的挑剔她的穿衣風格:“穿成這樣就來了,我們星家有這麼落魄?”
“怎麼穿是我的事。”初箏語氣冷淡:“你有什麼事?沒事就讓開。”
星二小姐拿出一張卡:“去買身得體的衣服,既然是給我星家工作,那就不要丟我星家的臉。”
初箏盯着星二小姐夾在指尖的卡:“……”
“我就喜歡這麼穿。”初箏視線掃過那張卡,冷淡的目光落在星二小姐身上:“你能怎麼樣?”
還管到我怎麼穿上了!
長得好看也不能當太平洋警察吧!
“那就只能委屈你,別進去了。”星二小姐皮笑肉不笑。
“二小姐。”車上有人下來,直奔這邊過來,是個少年,挺好看的,初箏記得好像在電視上看見過。
少年目光不敢看初箏,只是拉着星二小姐:“二小姐,咱們先進去吧,我有點內急……”
可能是臨時找的理由,少年臉色都憋紅了。
星二小姐大概挺喜歡他,竟然沒有再爲難初箏的意思,但也沒打算放她進去,吩咐守門的人,不許她進去。
那個少年挽着星二小姐進去,還不時回頭看她。
帶着畏懼又驚慌,像嚇壞的小兔子。
初箏對這種登記過的未知生物沒什麼興趣,直接給胡碩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進去。
“我不是給了您門禁卡的嗎?”胡碩狐疑的問,就算今天有人守着,有門禁卡也可以進來的。
“你們家二小姐不許我進來。”初箏不鹹不淡的道。
“……”
胡碩眉心直跳,大概是想好好給星二小姐上一課。
“實在是抱歉,給您添麻煩……”胡碩誠懇的給初箏道歉,生怕得罪初箏。
初箏面無表情,好像並不在意。
胡碩說了幾句,覷覷她的臉色,小心的問:“今天莊園有點事,初箏小姐您要先上去……”
初箏截斷他:“我今天來找星橋的。”
胡碩愣在原地:“星橋少爺?”
今天來這麼多人,就是因爲星橋少爺生日。
在這裡舉辦,是先生昏迷前就和星橋定好的,只是沒想到……
當然按照現在的情況,應該取消這個活動,但胡先生沒有取消。上次初箏小姐說那些東西,可以被人指使,他想借機看看,誰的嫌疑最大。
胡碩:“您找……星橋少爺是有什麼事嗎?”
“有點事。”
胡碩想了下:“那我先帶您過去吧。”
“星橋是你家先生的兒子?”
“不是,星橋少爺是先生哥哥的兒子。”
初箏莫名其妙:“我記得你家二小姐叫你星先生大哥。”
這怎麼還有一個哥哥?
胡碩心底十分古怪,這位都不上網的嗎?
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
星橋少爺的父親是私生子,星家雖然讓他在星家生活,卻沒給他身份。
星橋出生後,因爲得老爺子喜歡,在星家被尊稱一聲少爺,後來又得他家先生照拂。
先生沒出事的時候,星橋少爺是住在這裡的。
後來莊園出事,他怕出什麼事,這纔將星橋少爺給送走。
胡碩將事情簡單說一遍。
初箏瞭解大概也就沒再多問。
整個莊園都被佈置過,她之前離開的時候,還什麼都沒有,短短時間就佈置成這個樣子,果然是有錢。
前來參加的人也不少。
“這麼多人,你不怕出事?”
胡碩笑一下:“初箏小姐,有時候不給敵人機會,怎麼能讓敵人漏出馬腳呢?先生那邊我都安排好了,您現在也來了,我就更放心了。”
星絕昏迷的消息被封鎖着,繁星集團那邊不定時放出一些模糊的照片和星絕行程,造成星絕很好的假象。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假象還能支撐多久。
如果真的是背後有人主使,這麼好的機會,確實有可能會動手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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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一進入裡面,立即引起不少人注意。
畢竟初箏那打扮過於顯眼,還由胡先生親自陪着。
胡先生就是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他的態度就代表星絕的態度,能不讓人注意麼。
“這誰啊?”
“沒見過……”
“怎麼穿成這樣?太失禮了吧!”
星二小姐坐在一旁,端着杯香檳,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胡碩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了。
“二小姐。”剛纔那個少年低聲道:“您不要和她作對。”
“嗯?”星二小姐疑惑的看向少年:“你說什麼?”
少年餘光掃到初箏,她正看着這邊,他一驚,慌張的搖頭:“沒、沒什麼。”
初箏收回視線,胡碩正好停下。
“那就是星橋少爺。”
初箏順着胡碩指的方向看過去。
身着白色小禮服的小男孩一個人站在角落,孤零零的看着熱鬧的場面。
明明是今天的主角,卻像一個配角。
“你不用跟着我。”
“初箏小姐……”
初箏擡手揮了下,拋下胡碩,走到星橋面前。
星橋緩慢的將視線移到她身上,那眼神不像一個八歲的孩子,冷冰冰的小臉上透着一股老氣橫秋的沉穩。
初箏上線打量他一眼。
小傢伙也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以沉默應對。
初箏唰的一下,展開手裡的契約,沒有介紹,沒有任何說明,直白粗暴:“簽下這份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