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臉上血色盡失。
身體發抖。
徐公子沒開口,房間裡也沒人說話。
安靜得有些詭異。
“是……”
“徐公子,我替你做主,你卻這般欺瞞我!”
七皇女厲呵一聲。
徐公子被她吼得一愣,似乎忘記自己要說的話。
“七殿下……”
“你爲何要陷害大皇姐!”七皇女又問。
“你……”
“和你苟且的那人到底是誰!?”
七皇女接連發問,屢次壓住徐公子的話。
“你幹出這些事,沒有想過你的父母嗎?”
父母……
徐公子臉色更差。
初箏掃七皇女一眼:“你說出來,我保證你的父母會沒事。”
徐公子身體發抖,垂着頭,牙齒咬緊,內心只剩下煎熬和掙扎。
七皇女卻是被初箏那句話驚出一身冷汗。
她知道了?
不。
不可能。
不要自己嚇自己。
初箏的聲音又起:“她現在可以出賣你,以後也一定可以。你保她的結果是什麼都得不到,還有可能搭上一條命,和你家族的前程。”
字字誅心。
徐公子看向七皇女。
七皇女板着臉,沒有露出異樣。
但眸子裡的警告很濃烈。
徐公子目光轉向初箏:“殿下可會信守承諾。”保他的家族。
初箏頷首:“自然。”
七皇女暗自捏一把汗,可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否則就是自己露出馬腳。
徐公子避開七皇女威脅的眼神,咬下脣,下定決心一般:“是……七殿下。”
“你胡說什麼!”
七皇女頓時炸毛。
“我沒有胡說。”徐公子握緊拳頭:“玉佩是七殿下拿來的,胎記也是七殿下告訴我的。”
徐公子之前說的有一半沒問題。
他被初箏拒絕後,回去喝酒。
嫌房間悶,就出去透氣,當時手裡還拿着酒,尋了另外一個地方繼續喝。
就是在那裡,遇見了七皇女。
當時他喝醉了,和七皇女說了很多話,大部分都是關於他喜歡大皇女的事。
七皇女還安慰他。
後面的事,他有點記不清了。
但是等他再次清醒過來,他就已經在那個偏殿。
當時七皇女也在,發生了什麼,徐公子還是明白的。
“你哭什麼,是你先抱着我不撒手的。”七皇女眉眼間藏着幾分狠戾:“你可是一遍又一遍叫我皇姐,現在發現不是她,是不是很失望?”
徐公子不太記得,到底是自己喝醉酒,把七皇女錯認。
還是別的原因……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
七皇女有些不耐煩的道:“行了,我給你出個法子。可以讓你得到你心心念唸的人,怎麼樣?”
然後……
就有現在這一出。
七皇女答應他,就算初箏不樂意,最後鬧到女皇那裡,爲了顏面,他也一定會嫁過去。
但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徐公子答應這樣的要求,無外乎就是因爲七皇女那句‘他能順理成章的嫁過去’。
七皇女哪裡能認,當場就否認。
但是徐公子說,他們密謀之後,七皇女又要了他一次。
七皇女身上還留着痕跡。
這次徐公子是清醒的,他記得很清楚。
七皇女沒有帶侍君來,那些痕跡無法解釋。
總不能是自己弄的吧?
徐公子還多留了一個心眼,藏了七皇女一截衣裳上扯下來的布料。
皇女穿的衣裳,布料都不同於平常,只要稍微對比就能看出來。
初箏面無表情的看七皇女:“七皇妹,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
七皇女臉色鐵青,怨毒的瞪着初箏。
“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偷我的玉佩?七皇妹很缺錢?”
“……”
偷東西被人抓到,這讓七皇女還怎麼有臉見人。
-
“沒想到竟然是七殿下乾的。”
“我就覺得不可能是大皇女殿下,殿下成年也有兩年了,她身邊一個侍君都沒有,怎麼會強迫別人。”
“徐家那個一直喜歡大皇女殿下,你們是沒看見那眼神……我看之前就是他勾引大皇女殿下,勾引不成,還反過來污衊大皇女殿下。”
“真是不要臉啊……”
“誒,這事到底怎麼解決?”
“能怎麼解決,七皇女答應讓他做侍君。”
七皇女能怎麼辦。
不將徐公子娶回去,外面的人怎麼說她?
玩個男人沒什麼,可這對象是朝中大臣。
傳到女皇那裡,她能有好果子吃?
七皇女覺得憋屈。
當時她撞見徐公子,本來也沒想對他做什麼。
是他自己拉着她,把她錯認成初箏。
七皇女越想越氣,一個草包也有人喜歡,加上徐公子胡亂點火,七皇女就當拿徐公子泄憤。
但事後她冷靜了下來。
去那些煙花場所怎麼玩都可以,可這人是朝中大臣的公子。
這能隨便玩嗎?
所以在徐公子還沒醒過來的時候,七皇女想出這麼一招。
那玉佩是她偷來的,本來想做點別的,但遇上這事,只能先用了。
現在可倒好。
人沒栽贓到。
自己反而栽了。
七皇女只能自認倒黴。
-
接連出兩件事,大家也沒心思繼續狩獵,紛紛打道回府。
大部隊整裝待發。
初箏走向自己的馬車,寧遙正和七皇女說着話,見她出來,寧遙朝着她走過來。
“大皇姐。”寧遙聲音有些冷:“我哪裡得罪你,你要這麼打我?”
“我沒有。”
“我看見了。”寧遙盯着她,目光幽深,一字一頓的道:“那個人就是你。”
看見了?
當時寧遙醒過來了?
看來應該補一下的。
下次要注意點。
“不是我。”初箏極其鎮定:“也許是有人假冒我。”
“大皇姐,你現在還否認有意思嗎?”
“有啊。”初箏頓了下:“因爲不是我做的,你看錯了。”
“我不會看錯。”寧遙堅定:“那個人就是你。”
初箏認真的問:“那你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你能把怎麼樣,略略略!!
“……”她都親眼看見,還不是證據?
初箏理直氣壯:“沒有,那就不能說明那個人是我。”
寧遙表情忽然難過起來,質問她:“爲什麼?大皇姐,我哪裡做得不對,你要這麼對我?”
初箏:“……”
我本來要做掉你的,可是……倒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