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猙氣得尾巴直甩,初箏拿到鳳凰精血,兩步掠到塗厭跟前,擡手就劈了下去。
塗厭剛纔替初箏逼出鳳凰精血,身體本來就有些透支。
初箏動作又快又狠,塗厭沒有防備,身體直接倒下去。
初箏接住他,男人倒在她懷裡,臉擱在她頸間。
狸猙瞪大眼“你幹什麼!”
塗厭對她這麼好,她竟然動手。
果然神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不是想他吸收這個。”初箏理直氣壯“不打暈他,怎麼讓他乖乖吸收?”
狸猙“??”
狸猙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
初箏掐着塗厭下巴,將鳳凰精血喂進去。
狸猙“……”
她真的餵了!
狸猙趴在臺子上,銅鈴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初箏,像是要從她身上看出花兒來。
初箏也不在意,任由他打量,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石椅上。
元寧暈過去,被狸猙踹到角落,吞象剛纔就出去了,大佬的世界它不敢踏足。
塗厭躺在狸猙後面的臺子上,被狸猙遮擋了大半。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狸猙總算憋不住,問出自己心中疑惑。
“你不是說他需要。”初箏語氣淡淡。
狸猙質疑“他需要你就給,你會這麼好心?”
他不信一隻神獸,會這麼好心。
普通的血就算了,他還能勉強接受,可那是鳳凰精血,鳳凰身上最珍貴的東西之一,與她本身息息相關。
“他需要我纔給。”初箏看他一眼“別人不行。”
狸猙“……”
總感覺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在鄙夷自己。
初箏將鳳凰精血給了塗厭,狸猙心底雖然有懷疑、警惕,但是看初箏的眼神好了不好。
“塗厭是什麼獸?”初箏閒得無聊,突然發問。
“他沒告訴你?”狸猙咧了咧嘴“你自己問他啊。反正不是什麼好獸。”
初箏默了默。
這麼說自己好嗎?
“也是兇獸。”
“不然呢?”狸猙道。
初箏不再說話。
溶洞裡安靜下來,狸猙反而有些不自在,最後索性離開,去外面看看。
初箏一個人在溶洞裡。
塗厭一直沒醒,她覺得自己沒使勁,怎麼就昏睡這麼久?
初箏坐一陣,起身,在溶洞裡轉悠。
不知道轉悠多少圈,還是沒醒。
初箏湊過去看他。
男人模樣好看,閉着眼的時候,少了那陰鬱的氣質,眉宇間祥和,更讓人移不開眼。
初箏指尖碰到塗厭鼻尖,指腹緩慢下移,落在他脣上。
塗厭輕微的氣息落在她手背上,有些熱,有些癢。
初箏挪開手,坐到旁邊。
塗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過來的時候,溶洞裡光線微弱。
隱約瞧見自己身邊坐着人,背對着他。
塗厭手指動了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拉着。
他這一動,驚動拉着他的人。
“醒了。”背對着他的人轉過來,有些嫌棄的道“我也沒使勁,你也太不經打了。”
塗厭“……”
他想擡手,結果沒有擡起來,手心裡的溫度,慢半拍的傳遞過去。
塗厭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他只遲疑一秒,便用另外一隻手摸下脖子。
“你打我……”塗厭想到之前的事“鳳凰精血呢?”
狸猙不會對她做了什麼吧?
不對,如果做什麼,她現在怎麼還會好端端的在這裡。
初箏突然湊近。
她離得極近,塗厭呼吸瞬間屏住。
眼底倒影着少女好看的模樣。
她目光過於認真專注,耳邊那些細微的聲音消失,塗厭恍惚間,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
他目光落在少女淡粉色的脣瓣上。
脣形飽滿,透着淡淡的水光。
塗厭能清晰的回憶起來,那雙脣親自己的感覺。
塗厭喉結滾動下,被初箏壓着的手心開始發燙。
初箏側了下身,用空着的手點了點塗厭胸膛。
塗厭初始還沒反應過來,待他明白過來,滾燙的心臟瞬間沉冷下來。
他感應下身體的狀況,蹭的一下坐起來。
“小鳳凰,你……”
初箏像是知道塗厭要說什麼,打斷他“我已經給你,不可能再收回來。”
給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
說不要就不要!
大佬要講誠信!
……小姐姐恐怕連誠信兩個怎麼寫都不知道,還誠信,要不要臉!
塗厭動作有些大的抽回手,直接拉開和初箏的距離,疾言厲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許是因爲生氣,塗厭陰鬱的眸子裡染上憤怒。
“我當然知道。”初箏捏下手心。
“鳳凰精血對你來說是什麼,不用我告訴你,這東西我不會要……”
“你弄出來我就給他。”初箏毫不遲疑的指向角落的元寧,小臉繃得嚴肅“說到做到。”
塗厭“……”
塗厭雖然和初箏相處時間不長,可他莫名的覺得,她真的幹得出來。
但是這東西……
塗厭覺得燙手。
良久,塗厭問“小鳳凰,爲什麼是我。”
“我要做個好人。”初箏頓了下,糾正過來“好獸。”
塗厭“??”這個回答,和他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你覺得我是好……獸嗎?”初箏問塗厭。
塗厭“???”
塗厭心底全是疑問。
可惜初箏並沒有給他解疑的意思。
初箏哥兩好似的,拍拍塗厭的肩“你記住之前答應我的條件,以後跟着我。”
敢跑打斷你的腿!
塗厭深呼吸一口氣,語氣摻雜些許無奈“小鳳凰,我身上很多麻煩。”
和他在一起就意味着,無數的麻煩。
初箏面無表情“好巧,我也有。”
不介意再多你那一點。
“……”
洪荒裡的獸個個都想抓她喝口血。
想到這裡,塗厭又皺了皺眉。
跟着她的條件,之前已經談好,塗厭此時並不是想反悔,只是不解。
塗厭摸下胸口的位置。
鳳凰精血在身體裡,他彷彿對面前的女生,又親近幾分。
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己都不討厭她。
也討厭不起來,還總想……護着她。
塗厭知道自己狀態不對,沒有再說話,慢慢的理着自己的思路,想要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錯。